“你怎么这么好心帮他讲话?”元思语狐疑地瞅向单宁,“不会是韩啸给了你什么好处吧?”
“嘿嘿。”单宁笑眯眯,“那小子实诚啊,前几个月他不是弄死了一个红A级通缉犯吗?他和上面打报告说是我给提供的线索,愣是给我申请了一笔奖金,可仗义了,好人呐好人。”
元思语:“……”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很快抵达西城区。老厂区在西城区最南端,几辆车开到厂区大门前,一行人里就属单宁最年轻力壮,负责扛器材,跟着环境测评专家们进去里面检测污染情况。
单宁能感受到老厂区的变化,但还是比不过专家的专业。他本来就打算年后找批专家来检测检测,眼下有元校长帮忙拉人过来他自然高兴得很,可谓是鞍前马后服务到家。
相比单宁的轻松愉快,专家们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专家们取样时都震惊了:这一大片空地的土壤松软湿润,看着还肥沃极了,似乎随便扔一批种子都能活。再看看那条人工修建的水渠,里头流淌着的水流清澈见底,还随风泛起粼粼波纹,比山上奔涌而出的泉水还要天然、还要澄澈。
专家们恍惚不已。
这地方真的被化工厂污染过吗?怎么看着条件可以媲美原始森林?专家们分头取了样,有的专家先当场做了临时检测,结果一丁点污染物都没找到;有的专家盯上了有些土壤上面生长着的植物,大刀阔斧地铲了几棵,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
单宁不得不感慨专家果然是专家,认真起来没人能比得上,但凡有哪块地、哪条水渠没清理干净,他们锐利的目光都会紧盯着它们不放。被专家们横扫一圈,老厂区有问题的地方都被圈了出来。
虽然还没做到零污染,专家们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在给老厂区估价的时候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亲自来过这边,土壤样本、水样本的检测结果他们几乎每个人都看过,很清楚在单宁和霍铭衍接手这片老厂区之前这边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有什么迅速消除污染的方法?
专家们看向单宁的目光顿时都不同了,单宁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肉,而专家们变成了一只只眼底泛着绿光的饿狼。
单宁笑眯眯。
他一点都不慌,毕竟他就是想让人知道他的能耐。想拐跑联邦元帅的小儿子,没点本领怎么行?现在的时政热点是什么?现在是和平年代,大伙的关注点开始转移到环境问题上。各地的污染问题渐渐暴-露出来,如果真的有高效快速的治理方法,绝对会有不少人对它感兴趣。
感兴趣就好!
迟早有一天,全世界的目光会重新集中在这小小的西城区。这个曾经名盛一时,如今却日渐衰败的老城区,总有一天会擦去表面蒙着的灰尘,重新绽放出昔日的光彩。
如果是半年之前,单宁可能不敢有这么狂妄的想法。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拥有寻常人没有的绝对实力,有霍铭衍、有小纸人、有猫老大,他完全可以让西城区一改死气沉沉的模样,成为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宝地。
同时它还将保有眼前的美丽和安宁,谁都不敢在这里肆意妄为。
单宁送走急不可耐的专家们,又留元校长和元思语到家里吃饭。霍铭衍晚饭时才知道单宁准备建房子,顿了顿,平静地应对着元校长的问话。
等元校长父女一离开,霍铭衍就问:“你不喜欢住这里吗?”
单宁感觉霍铭衍不大高兴,马上说:“没有!我挺喜欢住这儿的,又安静又舒服。就是那边本来也要建房子的嘛,不如找专业人士好好规划规划,就当我们去那儿度假用的小农场,种上一片一片的灵植,一片一片的果树和粮食,要是得了空就捋起袖子、卷起裤管下田玩玩,指不定里头还能摸着点田螺和泥鳅什么的,都是很棒的美味!”
霍铭衍见单宁一提起食物就两眼放光,心情也好了起来。把老厂区那边改造成他们的私人农场似乎是很不错的主意,那儿有大片大片的空地,想种多少种果树都行,还连着沙滩和海,可以弄搜小船在那边捞海味。
“好,那就把那里建成私人农场。”霍铭衍认同了单宁的打算。
单宁又把自己准备联合专家们搞大事情的事儿告诉霍铭衍。
他这种治理污染的方法集各家之所长,寻常人学不来,寻常修行者也学不来——毕竟不是谁都像他这样全面开花、样样精通的!
这也就表明这种治污方法是被他垄断的,垄断代表什么?垄断就代表大大的好处。
单宁没想着靠这个赚钱,但也没无欲无求到白白去帮那些污染企业、污染地区擦屁股。不让他们割点肉,他们怎么会记住教训?要是他们觉得反正都可以治理,反而变本加厉地制造污染怎么办?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霍铭衍很支持单宁的想法。
单宁搂住霍铭衍脖子,往霍铭衍唇上亲了一口:“那当然,我什么时候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周之后,所有检测结果都出来了。专家们特意聚在一起开了个会,最终确定老厂区的污染确实被清除了,除了少数盲区还存在一定程度的污染之外,这片老厂区肥沃得像等着人来开垦的纯洁处子。
这结果着实令人吃惊,陆陆续续又专家联系单宁盘根问底。单宁谁都没回答,把专家们的胃口吊到最高,才特意跑市区和他们“交流探讨”。
不管专家们相不相信单宁说的话,老厂区的污染确实被治理干净了。即便许多人还是觉得单宁的治理方法听着像是天荒夜谈,眼前这亲眼所见的事实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单宁成功说服一部分专家加入,组建了一个新型研究所,专门研究重度污染的治理方案。样本分析、数据分析由专家们负责,治理方案由他来实施,双方都能各展所长!
元校长知晓检测结果之后也感觉很不敢置信,但既然单宁需要设计师,老厂区那边又已经把污染问题解决了,元校长自然乐意给单宁引荐适合的人选。
设计师没过多久就正式就位,带着他的团队每天在老厂区测量来测量去,集体讨论每个分区适合用来种植什么、建造什么。单宁旁听了几次,觉得这设计师的团队人才济济、相当靠谱,顿时放下心来,放手由他们在老厂区折腾。
单宁正为未来的美好生活做打算,有的人也终于辗转从别人口里听说到单宁的名字。得知单宁能力非凡,对方辗转找上元校长,恳求元校长帮忙牵线。
那是海州州长的长孙梁禹行。比起半年之前的意气风发,梁禹行消瘦了不少,眼底的神采也被磨了大半,看着不像是州长长孙,倒像个事业失意、情场也不顺利的可怜青年。
“老师,您一定要帮我引荐一下啊。”梁禹行实在是求助无门了,即便不清楚单宁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还是想找单宁碰碰运气。梁禹行叹着气,“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也知道我们家前前后后在这片地上赔了多少钱。它这么邪门,我们哪怕不再投钱肯定也不行。”
梁禹行说的就是对面那块三角地。单宁过来给元校长贺寿那天就说过这地儿不好弄,后面果然出了红A级通缉犯利用避雷针傻官员的惨事。
梁家不得已之下只能把刚建好的几栋楼直接爆破了。如今楼盘已经夷为平地,梁家却还是日渐衰败。云家出事了,别的修行者又还在观望,不会轻易插手海州这边的事,梁禹行只能急病乱投医,找年轻无比的单宁试试看。
元校长说:“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单宁,不过我不能保证他愿不愿意出手、能不能解决。”
梁禹行欣喜地说:“那就谢谢老师了!”
元校长叹了口气,给单宁打了电话。
单宁听完元校长转达的事情后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块犯煞的险地隔了这么久居然又绕回他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