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俊朗斯文的面庞露出一丝疑惑,他扬声问:“什么是明器?”
“明器就是死人的陪葬品,换言之,这只玉镯很有可能是戴在尸体手腕上的,后来被某些盗墓贼挖了出来,几经转手,最终到了拍卖场。”
青云子脸色阴沉,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玉镯的异状,内心对聂家的厌恶更甚以往。
齐司旻两手紧握成拳,怔怔的看向聂宁杳,哑声问:“杳杳,他说的是真的吗?”
聂宁杳含泪摇头,“就算玉镯是我挑选的,可我又怎么知道这是陪葬品?我只不过是被玉镯的外表所吸引,想着小慈会喜欢,才让妈妈拍下玉镯,我的心没有那么狠毒!”
“是吗?玉镯上明晃晃的血沁确实艳丽,可却非天然形成,你好歹在聂家生活多年,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吗?”
玉器长埋地下,会染上似血非血的红沁,即使红沁与尸首残留的污血无关,也是被陪葬的铁制品侵染所致,因此聂慈才笃定这只玉镯是明器。
“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拿着你的东西回b市吧,我从来不欠你什么。”
留下这句话后,聂慈略微弯下腰,牵起小师弟的手,缓步走进九天观。
青云子深深看了聂宁杳一眼,出言提醒:“好自为之。”
在来到罗浮山前,齐司旻根本不记得聂慈究竟是何模样,只知道她的身体不好,必须常年在随城静养,因此只有聂宁杳陪在聂家二老身边,承担着照顾父母的责任。
以往齐司旻一直觉得,母亲的话很有道理,聂慈确实称不上孝顺,否则也不会一走这么多年,将亲生父母抛在b市。
要是没有杳杳的话,聂家夫妻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可刚刚见到聂慈时,他发现自己对聂慈的偏见产生的莫名其妙,他分明没见过聂慈几面,为什么会如此厌恶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女?只因为她不够孝顺、不够懂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仅凭那只玉镯,齐司旻就能断定,聂家的情况与他以往认为的并不相同,甚至有很大的差异。
开车回聂家别墅的路上,青年半个字都没说,车内陷入到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聂宁杳坐在副驾驶,她双眸紧闭,那双如玉雕琢而成的耳朵泛起艳丽的红晕,其间好似有血色流转,看起来尤为诡异。
回到别墅后,齐司旻把车停在库里,听到声音的赵月华脚步匆匆地走出来,瞧见养女红肿不堪的双眼,她拧眉道:
“是不是聂慈又给你脸色了?早上我就说过,不能让你们两个孩子去九天观,聂慈早就被老道士养歪了性情,整个人变得尖锐而偏激,杳杳性子软,肯定会吃亏的。”
齐司旻很想问问赵月华,为什么要对亲生女儿如此苛刻,但他顾及两家的情分,到底没有问出口。
“阿姨,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
话落,齐司旻转身离开,花园里只剩下赵月华母女二人。
“杳杳,究竟发生什么了?我看司旻的状态不对,你们吵架了?”
聂宁杳从包里翻出那只丝绒盒子,递到养母面前,哑着嗓子开口:“小慈说这只玉镯是明器,她不想要。”
闻言,赵月华越发觉得聂慈不懂事,“玉镯本就是古董,跟明器有什么关系?我看她就是无事生非!”
顿了顿,她继续道:“咱们在随城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就算成绩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我和你爸爸商量过,后天有一班飞机时间刚好合适,咱们和司旻一起回b市吧。”
聂宁杳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她此次来到随城,根本没有达成原本的目的,要是折返b市的话,她该怎么对聂慈下手?
“你要是还想来随城,等寒假也不迟,随城的雪景很漂亮,只是天气冷了些,不然往年就该带你过来了……”
赵月华牵着养女微凉的指尖,将人带回别墅。
聂宁杳咬着下唇,含糊不清的道:“那咱们冬天再过来吧,届时我会好好准备一份礼物,争取得到小慈的谅解。”
作者有话要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作者没找到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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