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聂慈就像只疯狗似的胡乱咬人,她能不能放过雪依妹妹?】
【《寻遗》这档综艺的寓意虽然不错,但节目组审核把关却不太严格,居然能选中聂慈这种疯子,我真怕她在直播过程中突然暴起,伤害雪依】
【聂慈不仅是个残废,还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无论出身还是天赋都无法与雪依相比,在这种情况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妹妹,足以想见她有多偏执,希望节目组能慎重考虑一下,录完这期就跟聂慈解约,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主持人面上的笑意微僵,她眼底透着明显的不耐烦,淡声道:“聂小姐不会是听见了徐先生的话,才对金丝产生怀疑的吧?”
聂慈无声摇头,飞快写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与其浪费时间争执,还不如找个人将金丝拆卸下来】
余光瞥见映在大屏幕上的词句,雪依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眼眶微微泛红,透明的泪珠顺着腮肉不断往下滑,说不出的可怜。
“聂小姐,我知道你对我存有误会,可再深的误会,也不该使出这样不堪的手段污蔑,你也是一名雕刻师,应当明白名誉对于匠人而言有多重要,我先前已经解释过了,金丝只作装饰之用,并不是为了掩盖瑕疵,若是贸然拆卸,势必会给玉像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
说这番话时,雪依的语气透着几分哽咽,她本就生了一副纤细柔怯的外表,故意示弱时,更能激发他人的怜惜。
不仅守在电脑前的观众气得不行,就连演播厅的几名嘉宾,也对聂慈的行为产生了些许不满。
“雪小姐是怕损坏玉像?”
徐宿年手里拿着话筒,他的嗓音清朗和煦,让雪依心弦微颤,眼泪掉得更凶。
“玉像终究是我的心血,早先也与买主商量好了,等到飞天完工后,便以三百万的价格将其交付出去,要是玉像损坏的话,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还望聂小姐体谅。”
眼见着雪依哭的可怜,伏绫忍不住道:“聂慈,你说金丝是用来掩盖瑕疵的,能否拿出证据?要是连证据都拿不出来,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聂慈继续写道:【麻烦把玉像放大一些。】
制片人明白,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变成直播事故,因此他只能按照聂慈的指令,将屏幕上的飞天像放大。
为了展现出非遗技艺的精妙之处,在筹备《寻遗》的过程中,节目组特别购置了最先进的设备,大屏幕上的玉像与肉眼所见无任何分别,说是纤毫毕现也不为过。
玉像眼角至颊边有数道道浅浅的线,仿佛是刻意勾勒出的发丝,但聂慈却知道,其中那条不甚起眼的白线,是雪依无法掩盖的谬误。
【这条白线是裂纹】
雪依用力抠住掌心,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惊愕与恐慌,聂慈不是不擅雕刻吗?为何能一眼看穿玉像的裂纹?
“那是玉像的鬓发,跟裂纹没有任何瓜葛,聂小姐说笑了。”
雪依擦干面上的泪痕,声调温温柔柔,与聂慈的淡漠锋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笑死,聂慈的眼睛要是没有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呢】
【身为一名雕刻师,居然连玉像的鬓发都分辨不出来,我要是她,肯定立刻收拾包袱转行,这也太不专业了!】
【雪依是雕刻界难得一见的天才,就算飞天的雕琢难度极高,她也不可能犯错,天才与凡人之间的鸿沟,聂慈不会懂的,才会一再胡搅蛮缠】
【聂家本就因为人丁凋敝而淡出雕刻界,没想到还被聂慈牵连了,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丢尽了脸面,要是聂家先祖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被气出个好歹】
【话不能这么说,聂慈根本不是聂家的骨血,不过是恰巧被收养的孩子而已,还是趁早放弃雕刻,跟自己和解吧】
副导演坐在台下,看着不断划过的弹幕,面上勾起一丝冷笑。
聂慈不是嚣张吗?居然胆敢污蔑雪依,都不用魏家出手,那些义愤填膺的网友就能彻底断送她的未来。
a大教授咳嗽一声,道:“演播厅内的光线太过晃眼,也许是聂小姐看错了也说不定,主持人还没介绍聂小姐的作品呢。”
主持人刚想开口,聂慈再度落笔:【我从未见过蔓延至喉间的鬓发。】
那尊玉像依旧在大屏幕上,聂慈往前走了几步,指尖顺着那条白线往下滑。
齐淮直勾勾的盯着屏幕,突然拍了下面前的桌板,“聂慈所说的白线确实存在!”
伏绫侧过身子,忍不住提醒:“刚才雪依小姐解释过了,白线是飞天像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