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舟摇头,“要是我所料不错,吴琥应该是吴家的小辈,百年前,吴聂两家便针锋相对,后来聂家人丁凋敝,后人不擅雕刻,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与吴家的接触也少了许多。
你外公曾经说过,吴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说要保护好九层鬼工球,实际上却想将东西据为己有,这副虚伪的做派简直令人作呕!”聂南舟不断揉按着眉心。
聂慈走到聂南舟跟前,抬手比划。
【我有办法】
“姐,你有什么法子,快说啊!”聂渔晓急得不行,忍不住催促。
聂慈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聂南舟看清以后,先愣了一下,不出片刻,她的神情倒是比刚才缓和了几分。
早在对魏叔延提出交易条件时,聂慈便预料到了如今的情况,自然会提早做出准备。
聂慈从“我爱大平刀”那里拿到了b市博物院馆长的联系方式,此时她编辑了一条短信,直接发了过去。
【胡馆长,听说贵馆要举行为期一年的巡回玉器展,我想将手里的九层鬼工球送去参展。】
发完短信,聂慈也没有闲着,她从锦盒中取出那只鬼工玉球,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表层精巧的松枝图案,转折的位置处理得尤为巧妙,用的工具应该是半圆刀。
聂慈边观察,边找出一块与玉球大小相仿的竹根,先将竹根简单处理成球状,之后才拿起铅笔在竹根上画样。
无论是观察力还是绘画功底,聂慈都不比别人逊色,她将玉球的花纹勾画在竹根上,手握平刀,第一次尝试雕刻鬼工球。
她下刀的速度很慢,好似在摸索似的,一般来说,像她这样的初学者雕出的作品大都不尽如人意,但那块竹根却在聂慈手中逐渐显现出枯松苍劲的形态。
聂慈神情专注,用刀一寸寸分割鬼工球的内外层,与玉石相比,竹根这种材料的韧性更强,硬度也没那么大,分层的难度相对较弱。
只听咔哒一声,两处相连的地方彻底分开,内层的鬼工球虽粗糙,却能骨碌碌的灵活转动。
还没等聂慈开始打磨内层,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号码,示意聂渔晓接听。
“请问您怎么称呼?刚刚您说要把九层鬼工球送到博物馆参展,是不是真的?”
胡馆长虽不是雕刻世家出身,但他常年从事文博工作,对这些珍贵玉器的了解并不逊于业内,自然清楚九层鬼工玉球有多罕见。
见聂慈点了点头,聂渔晓组织语言道:“我姓聂,胡馆长叫我小聂就好。我们对博物馆举办的巡回玉器展览很感兴趣,便想着让大家看一看百年前的鬼工玉球,不知道参加展览有什么具体规则?”
胡馆长忙不迭的回答:“这次巡回展览时间跨度将近一年,每个月都会前往不同的城市,为了确保展览质量,一旦玉器通过审核,一年内必须交由博物馆统一管理,我们会负责展品的安全,这点聂小姐可以放心。”
手机开着免提,胡馆长说的话聂慈和聂南舟听得清清楚楚。
聂慈提笔写道:【你告诉他,明天我们会把九层玉球送到博物馆,希望专家能够尽快审核。】
聂渔晓照着纸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胡馆长连犹豫都未曾,直接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他用力拧了好友的胳膊一下,看见好友呲牙咧嘴的模样,他小声嘀咕:“我没做梦啊,这种好事竟然能落到我头上。”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件玉雕吗?只是借你们展览,又不是捐赠给b市博物馆。”好友揉着胳膊道。
“你不懂,鬼工球对雕刻者的要求极高,以玉料雕琢,难度更提升十倍,百年前的玉雕,我都没有见过真品,能够展出自然是好的。”
正当胡馆长翘首以盼之际,吴琥心里甭提有多得意了。
他虽然不清楚九层鬼工球在聂家一事究竟是何人散播出来的,却不影响他查验消息的真实性。
确定传言不虚后,他找到聂南舟的电话,明里暗里威胁那个女人,让她将宝物交出来。
如今的聂家犹如风中烛火,不知何时就会熄灭,吴琥根本不怕她们,直接联系了几位颇有名气的收藏家,分别商谈价格,准备待价而沽,将这件重宝卖出去。
吴琥性情张狂,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吴家要出售鬼工玉球的消息也被人爆料到雕刻交流群。
看到这条微信,聂渔晓把手机交给聂慈,愤愤不平道:“吴琥疯了吧?鬼工球分明还在咱们手里,他就敢高价竞拍,也不怕捅出篓子!”
聂慈眸底划过一丝冷意,在纸上写道:
【他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凤凰花又开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