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慈继子女的亲生母亲,也是明耀文的前妻秦枫。
最开始原身并不清楚秦枫的身份,只以为那个容貌艳丽的女人是丈夫的合作伙伴。
也许是天意如此,也许是直觉使然,即使继子继女不断帮秦枫和明耀文打掩护,依旧被原身发现了端倪。
可惜为时已晚。
聂书魏留下的财产早就被明耀文尽数侵占,连那间聂氏酒楼,也在明耀文的掌控之下。
聂书魏花了大量心血辛苦培养的那些厨师,学会了他的一身本事,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原身施以援手,全都对她的处境冷眼旁观。
甚至连原身照顾了十几年的继子继女,也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为了能让自己的亲生父母复婚,继女甚至还诬陷原身虐待自己。
在众人眼中,继女明嘉音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她温柔又善良,根本不会撒谎。可就是这样的孩子,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身淤紫的伤痕,还报了警,逼着原身净身出户。
原身性情本就内向懦弱,她做梦也没想到朝夕相处的亲人竟会背叛自己,离婚后,她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只能呆在父亲留下的筒子楼里,艰难度日。
摆脱了愚蠢又天真的原身,明耀文再次跟原配复婚,利用聂书魏留下的菜谱,让聂氏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甚至跻身于豫市富豪榜前列。
为了维护明家的声誉,明耀文对原身极尽打压,在网上放出她虐待继女的“黑料”,让她被所有人厌恶鄙夷。
原身本就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一朝坠入绝境,每天只能辗转于各个小店打工,日子过得无比辛苦。
在继女明嘉音订婚当天,原身终于坚持不住了,因为一场高烧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死后,眼睁睁地看着明耀文挥霍聂家的财产、抹黑聂书魏的名誉,甚至连明嘉音订婚当日戴在胸前的玉佩,也是聂家祖传的宝物。
回顾原身的一生,聂慈不禁暗暗摇头,原身最大的过错就是太过天真,引狼入室,最后才落得这种境地。
无论是丈夫明耀文,还是那对继子继女,都是一脉相承的自私贪婪,他们想得到更多的资源,便用甜言蜜语哄骗原身,直至将后者的骨血掏空,等她没有利用价值,再一脚踢开。
聂慈抬手按出抽痛的胸口,这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她不甘,她憎恨,可她同样无能为力。
毕竟她是一个因家暴被赶出家门的弃妇,而明耀文却是聂氏酒楼的掌权人,资产颇丰,热衷慈善,两人的处境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原身认命了。
但聂慈不是原身,她不会认命。
明耀文一家把别人的善良当做可以利用的筹码,把别人的信任当成反伤对方的利刃,他们骨血中流淌着的卑鄙无耻,简直令人作呕。
还没等聂慈走上楼,包里的手机不断震动起来。
“聂慈,我真是错看你了,你表面上装出一副温柔大度的模样,暗地里仍对明嘉远明嘉音兄妹心存芥蒂,甚至还用烟头在明嘉音手臂上留下一道道伤疤,你这么虐待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打电话的人是原身的好友冯纷,冯家一直给聂氏酒楼供货,她跟原身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惜冯纷对原身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轻易相信了明嘉音的谎言。
聂慈没有浪费口舌,直接挂断电话,她快步走上四楼,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这间房子是聂书魏发达前的住所,由于地段不佳,房龄又超过了二十年,当初的明家人根本看不上眼,也没有向原身索要。
结合原身的记忆,以及“好友”的那通电话,聂慈确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如今的她刚和明耀文离婚不久,由于明嘉音的经历太过可怜,又是品学出众的优等生,她参与了一档直播类对话节目,诉说自己多年来遭遇的痛苦。
算算时间,那档《对话》正在播出。
聂慈打开手机,循着《对话》官博的链接点进直播间,画面甫一刷新,她便看见一名娇美纤弱的少女坐在沙发上,她肌肤白皙透亮,穿着剪裁得体的长袖连衣裙,画着淡妆,在主持人面前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