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聂慈也太美了吧!她应该没有化妆,皮肤却清透极了,像是质地上乘的暖玉,好漂亮啊!】
【她手里拿着的铁锤看起来分量不轻,一锤一个小朋友!】
【姐姐一锤砸中我的心!我可以我可以!】
直播间内除了满心恶意的黑子外,大部分都是对聂慈抱有好感的观众,她制作铁画的过程虽然稍显无趣,但在锻制不那么紧张时,会详细讲解阐释各个要点,使观众加深对铁画的了解。
面对质疑,聂慈并没有出言解释,行动就是她最好的证据,铁锤不断敲击铁砧,刺目的火花四散开来,有的火星溅到衣服上,留下一道道烧焦的痕迹,聂慈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飞快处理着蜿蜒的“水流”。
及至河流成型,屏幕前的观众方才回过神来,他们盯着少女纤细的胳膊,接着望向碗口大的锤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聂慈锻打了这么久,除了气息略有些急促、面颊泛红以外,神情根本没出现多大的变化。
【姐姐赛高!我想买这幅铁画,小慈能不能在直播间放个购买链接?】
“今天能将这幅《泛舟》彻底打磨好,材料连带着装裱价格偏高,请大家量力而行。”
这幅铁画大概两尺见方,面积并不算大,再加上聂慈锤打的速度很快,约莫耗费一周时间才能完工,再加上材料费以及用来装裱的画框和羊毛毡,成本很难降下来。
并且原画稿需要极强的国画功底,否则无法用坚硬的钢铁展现出浓淡相异的墨色,从这幅铁画自身来说,无论是工艺还是技巧都堪称一绝。
【嘻嘻,老板小姐姐快点把铁画挂在网店里叭,我手速快,肯定能抢到!】
【楼上别着急,铁画最后的拼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估计没有个三五天不能上线,毕竟慢工出细活,小慈又是个要求颇高的手艺人。】
【以前我去过铁画厂,亲眼看见里面的老师傅用红炉和风箱一点点将自己画作的部分锻造成型,许多人觉得老师傅固步自封,不懂得利用新工具,但我却觉得用红炉锻造的铁画更具古韵,就像是泛黄的信笺,透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聂慈虽然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但锻造铁画的每一个步骤,都深深印刻在她内心深处,即使想不起来过往,那种源自骨血中的本能依旧督促她将事情做到最好。
“我制作铁画的时候会开直播,大家想看的话,可以来这个直播间。”
边说聂慈边将《泛舟》所有的零部件组合在一起,先大后小,先远后近,层层叠叠地使景物呈现在洁白的羊毛毡上。
安时瀚不错眼地看着她的动作,又将直播间的地址发给了自己的一名学生。
“我记得你家里有长辈是制作铁画的,能看出这人的师门吗?”
学生名叫徐栋,祖父经营一家铁画厂,从小接触锻造铁画的师傅,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收到老师的消息,他连忙看了一遍聂慈的锻造过程,而后打字作答:
“她的锻造习惯和现在的匠人不太相似,更像数百年前的汤祖,也看不出到底是跟谁学的手艺,不过我祖父曾经做过一幅风格相似的铁画,目前收藏在淮市博物馆。”
看到这行字,安时瀚眸光微闪,聂慈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那就让那个女人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到时候她只能匍匐在地上,哭着哀求自己。
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令安时瀚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没有再回复自己的学生,反而给聂云念打了个电话。
“聂小姐,我想采撷那朵百合花,需要你帮忙。”
聂云念没有立时答应下来,问道:“你先说说帮什么忙?”
安时瀚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吐露出自己的想法:“淮市博物馆有一幅铁画,与聂慈正在锻打的《泛舟》在风格上格外相似,只要你这个亲姐姐拿出证据,证明聂慈偷师徐家的手艺,就能扼断她最后的生路。”
聂云念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安时瀚不必细想就看得分明,因此只要自己能够达成她的目的,这个女人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帮他。
电话那端半晌没有回应,安时瀚也不着急,用电脑登录微信,给身在淮市博物馆的好友发了条消息,让他将徐栋祖父曾经铸造过的铁画拍下来。
那个朋友姓衡,恰好是博物馆管理员,没多久便将图片发了过来。
“怎么,难道你不忍心对聂慈下手?是了,她终究是你的亲妹妹,一母同胞,跟以前那些货色完全不同。”安时瀚刻意拉长了声调。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聂云念特地走到花园的角落,压低声音道:“你有多大把握?我之前已经失败过一次,若是再被聂慈抓住把柄,就不能轻易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