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人对这个感兴趣,没有拿过东西的那个人,拿起来宝石,表示他不会选取箱子里的东西。
这可宝石,在堡垒的店铺里,绝对可以为上层的那些少爷小姐们用高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峡炎收起箱子,几个人也不在停留,都匆匆回家,放好东西的峡炎回到床上,夜里再无其他事情。
第二天,一家人正常的做事,与平时无异,寒冬虽然好奇,但是峡炎与熙的管教让他只能把好奇的事放到心底。
这样的时光再过五天,寒冬在屋子外面做事的时候,看到北鸫叔叔家好久没出门的飞飞阿姨出门来收拾东西。
她有些憔悴,堆放在屋子一侧的柴堆她只是拿出两三根柴火,就气喘吁吁。
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寒冬虽然看见了,但是由于对方没看过了,他就没有打招呼,端着东西回到家里。
母亲从地窖里爬出来,拿起地上干枯的菜叶,看到寒冬端着东西回来开口道:“把东西放这里。”
“嗯……”寒冬放下东西之后,把妈妈放在盆里的菜沁到冰冷的水里,清理不能吃的部分。
“我看到飞飞阿姨了,好几天没看到她,前段时间应该生病了吧。”寒冬开口说道。
“看到她了?”熙有些意外,然后让寒冬不明所以的感叹道:“看见就好……”
寒冬等母亲不在说话之后,问道:“那,阿姨是生病了么?”
“是的,她之前生病了,现在应该没事了。”熙叹了一口气,手里的活没停下,脸上的表情阴郁:“她身体其实不比我好,每到季节交替,她就容易发烧。”
“前段时间,也就是入冬前,她生了小孩,身体虚弱,病的格外厉害。”
“我知道,妈妈之前去照顾阿姨时,我就能听到阿姨的咳嗽声很大。”寒冬把菜腾出来,把水倒在房子后面,这个天气倒在门口会结冰的。
“前几天,经常能听到北鸫叔叔家小孩的哭声,这几天……”寒冬的话被熙的厉呵打断。
“寒冬!”熙的神色由于,不过还是没打算说出来:“别人家的事,不关咱们的事。”
“额……是……”寒冬再也没有说话,直到要吃饭的时候,寒冬看向床边。
寒冬惊讶的看着自己扶着床沿站在地上的妹妹,她用含糊的声音嗫嚅着:“啊……嘛……妈!”
“妈!妹妹能自己下床了!”寒冬有些兴奋,喊着自己的母亲。
“啊?”小跑过来的熙看着扶着床沿还有些摇晃的飞梅,有些惊讶,虽然她平时有活力的时候会爬来爬去,滚来滚去,但是站起来开始要有人辅助。
至于下床,从来没有,她应该是看到了妈妈,有些高兴,呜呜呀呀的扶着床沿,靠近两人。
寒冬和飞梅都有些激动,看着飞梅一时忘了上前抱起,谁知道飞梅脚步快速的来回交替,摇摇晃晃的走了起来,并且脱离了床沿的辅助。
“嘛……妈……咯哥!”她穿过不到两米的距离,扑倒寒冬怀里,高兴的笑着。
“好香。”寒冬嗅到清新的香气扑鼻,然后,飞梅拍了一下他的脸,按住自己哥哥的肩膀,走到母亲腿边,一把抱住。
“嘛啊……额…饿……”这忽如其来的变化让熙高兴坏了。
夜里,峡炎从矿场回来,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抱着飞梅在空中直转圈,有几次把飞梅扔到半空,稳稳接住。
虽然飞梅兴奋的不得了,但是峡炎还是在熙的反对下放下了,飞梅,应该是玩累了的飞梅,在地上扶着桌角来到熙腿边,抓住熙的小腿哼哼唧唧一会之后,睡了过去。
伴随着冬季最冷的时段过去,暖意开始在中午提现出来,融化的积雪汇成水溪,冲刷着路面,到了晚上又会被席卷回来的寒风冻结。
直到寒冬有一次山上狩猎,看到第一抹绿色,寒冬知道,这个冬天正在远离这里,他十一岁了。
他拿着领到的猎枪,跟着一名成年的猎人,看到出来觅食的山兔,这当然被反应迅速的猎人拿下。
直到中午,这一天寒冬也没有抓住一次机会,而猎人已经背着四只兔子打算回去了。
“寒冬,该回去了!”猎人对寒冬没有鄙夷,首先他是一个孩子,其次寒冬跟得上自己半天的不断奔波已经超越了同年龄段其他孩子的发挥。
“海龙叔叔,再给我一次机会!”寒冬不甘心,他也不敢空着手回去。
“嘶……”龙海长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仿佛再考虑,但是在他呼出一口气的时候,笑着对龙海道:“行就一次!”
休息点的人看着这两人,有人事不关己,有人嗤笑不已。
看着寒冬的厉害,有三个同龄的孩子带上自己的东西,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们的神色平常,仿佛已经做惯了这种事。
这次由寒冬负责寻找猎物的踪迹,这很花时间,在山林里转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寒冬眼前一亮,他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头正在啃食根茎类植物根须的野山猪,寒冬没有惊动那头野猪,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附身前进到自己有把握的距离之内。
他抬起枪管,对着野猪的有,回忆着狩猎师傅的所有动作,开枪的要领,然后张大眼睛,屏住呼吸,手指压下扳机……
“嘭!”不大的声音回荡在山里,但是寒冬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失去作用一样。
但是,寒冬还是强忍着不适,看向野猪,它显然被打中了,但是没有打死,红色并且不断喷射的鲜血,伴随着它着挣扎,到处都是。
“把枪放下,你就自己想办法干掉他,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做,让它的血流干,但是我相信这个笑话会传开……”龙海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点燃一根昂贵的香烟:“还会引来神孽,他们可不会留给你什么。”
“呦!寒冬啊!”在来时的路上,出现了让寒冬僵住的声音。
他没来得及做出选择,新的情况出现,三个大他两到三岁的人,有人发现猎物的柴犬,吃相难看的滑下高坡,伴随着他们,遥远的天际一片乌云盖住阳光,他们所过之处,尽是黑暗。
“啊!好大的野猪啊!”前面的一个人绕过寒冬,寒冬僵在原地,听着这个熟悉讨厌的声音:罗当。
“哈哈,老大等等我。”比较胖的:沙,发出憨厚的声音。
被故意撞到的寒冬,头被一脚踩中,嬉皮笑脸的西岭涛,咋咋呼呼追着前面的两个人。
龙海抱着手臂,冷眼看着趴在雪里的寒冬,他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看向还有一段距离的野猪,吸了一口烟。
“嘭!”枪声响起,震慑了所有人,龙海张开眼睛,嘴角勾起弧度。
“这东西,是我的猎物!”寒冬的声音,有人这白雪,看起来纯洁软绵绵,但是寒意凌冽。
看着前面几米的弹坑,罗当停在那里,被吓住了,然后他恼怒的举枪回头:“你个杂碎说什么!”
“嘭!”又是一声爆裂的枪响……
03
爆裂的枪声,回荡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不远处的一颗碗口大的树在咔呲咔呲的声音里倒下。
“小崽子们,我记得蛞科说过,枪口不要对着人,有本事!”龙海的眼睛在四个小孩子身上来回扫视:“用拳头告诉对方,东西是谁的!”
在昏暗的山林里,罗当阴笑着丢下手里的枪,西岭涛吐了一口口水,把猎枪交给沙,然后活动着脖子和手腕,走向寒冬。
“寒冬,你还拿着枪干什么?是想打死我们吗?”罗当的声音戏谑:“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们决斗?”
“那这样好啊!”西岭涛俯下身体,做出扑击寒冬的动作,同时说道:“那头猪,我们就拖走了!”
沙,显然不像表面的那么老实,憨厚,他向着野猪走去,看起来真的打算拖走它。
寒冬握紧猎枪,他咬着牙看着罗当,但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西岭涛的脚步,这让寒冬不敢再行动。
“放下枪,我们就来决斗!”西岭涛的声音传来,寒冬看向西岭涛,在扔掉枪的同时冲向西岭涛。
但是打横扫来的一腿,直接扫在寒冬的小腿上,这让寒冬感到断骨之痛的同时,身体失去平衡,爬在雪堆里。
罗当对着寒冬的腹部踢了一下,然后踩在弓起的背上,声音彰显着得意:“还是跟之前一样蠢!”
罗当有些得意洋洋的看着西岭涛,可在西岭涛刚说出“不愧是”这三个字的时候,罗当的踩在雪地里的那只脚忽然被握住。
被寒冬拉住脚踝,是去重心的罗当摔在雪地里,他刚刚反应过来就看见甩来的枪托。
寒冬眼中燃烧着愤怒,带着挤压已久的怨气,携带着如雷的咆哮,巨大的力道让双手握住的枪脱手。
之前看到寒冬放到罗当,去拿枪想来支援的西岭涛,看到寒冬俯下身体,冲向他的同时,扬起大量的积雪。
远程端着枪的龙海,有些惊讶的放下枪,看着扬起积雪的寒冬高高跳起,对着视线刚刚恢复的西岭涛侧脸,狠狠的挥下拳。
瘦弱的西岭涛被寒冬骑在身上,压倒在地,而后,寒冬带着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神看向沙。
“老大!西岭涛!啊!”行为有些……直爽的沙大喊一声,扔掉手里捆住野猪的绳子,宽厚的身体扑向寒冬。
厮打与怒吼在山里回荡,直到四十分钟之后,前来寻找几个孩子的猎队来到这里,就看到把野猪尸体捆住背上的寒冬,旁边抽着烟的龙海,还有已经醒来,愤懑的座在一边看着寒冬的三人组。
连拖带拽把自己的战利品带回聚集地的寒冬,一路回家赢得了,所有羡慕与赞誉的目光和欢呼。
在这个还算有秩序的聚集地里,人们只尊重强者,能带来食物和安全的强者。
他背负着体型硕大的野猪,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半拖半背着走到自己家门口,他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熙站在自家门口,抱着还在咿咿呀呀说个不停的飞梅,一脸惊讶,同时也非常惊喜。
“妈!我带猎物回来了!”这是寒冬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这个家庭的责任,这一刻他想道母亲是怎么带着自己和妹妹在这个聚集地里生活的。
“好孩子……”熙点点头,抬着手抹掉眼角的泪花,发下兀自拍着手,对野猪非常“满意”的飞梅,来到自己儿子面前。
“疼吗……”其实寒冬的脸上,满是抓痕和乌青,身上也是不少伤痕,而此时,寒冬想道父亲的一句话:每一道伤疤,都是男子汉的勋章,是荣耀与战斗的痕迹,是成长与强大的证明。
所有他露出灿烂的微笑:“不疼!”
“傻孩子!”熙摸了摸寒冬的脸,而后带着眼角的泪花开口道:“我为你骄傲!”
夜幕,有些热烈的气氛被暗夜吞噬,聚集地微弱的灯火之下,只有峡炎的一家在庆祝,一家四口将这一只野猪的前脚剁碎,炖了一大锅肉汤。
香气弥漫的餐桌上,峡炎催促着自己的儿子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时不时夸赞着“好小子!”“好小子!”
寒冬这时倒是像一个十一岁而且腼腆的小孩子,面对父母赞扬的话语,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事迹在聚集地里,传开短短两天,不大的聚集地里,有些本事的住户,就有四五来攀交情,提亲事。
在短短的三四天里寒冬的风光无限,峡炎一家的风光也无限,成为聚集地各种话题的焦点。
虎父无犬子,其实在峡炎这种能力素质都很高的父亲培养之下,寒冬的各项能力素质,其实算是非常拔尖的,在这个聚集地里,如果不出意外,会成为首领之类的人物,可惜这是荒野……
“嗯……哥……”跟所有小孩子一样,在温暖睡袋里的飞梅并不愿意起来,而且冬季残留的寒潮还没有完全离去,这更让人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地方。
“快起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看着揉着眼睛的飞梅,寒冬拍拍她的额头,把捂热的水放在飞梅的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一些。
抱着二十来度的水壶,飞梅拧开壶盖,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半,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寒冬。
“先起床!”寒冬板起脸,并且拉开睡袋的拉链,站起身来,拿起武器,开始收拾东西。
飞梅不情愿的拍起来,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棉衣,但是她还是不习惯的打了一个机灵,她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用含糊的声音道:“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咱们长大了,要去大城里,盖咱们自己的新家!”寒冬抽空抬起头望向晴天堡的方向,他眼睛里满是茫然无措,低下头他咬紧牙关。
“哦……”飞梅并不知道寒冬的意思,她只是因为不能回家而失落。
只有两岁的飞梅没有承担过多的工作,她座在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篝火边上,犹如一只小兔子,一口一口咬着寒冬给她的一般食物棒。
寒冬把两个睡袋塞到背囊里,小心的整理着里面的一件卫生套件,待到整理完毕之后,他认着饥饿,蹲在地上:“上来……”
“嗯……”飞梅慢悠悠的来到寒冬背上,空着大半的背囊刚好是一个很好的坐垫。
感觉到飞梅抓住他的肩膀之后,寒冬站起来,想着晴天堡的方向走去。
路途遥远,饥肠辘辘,难以忍受的寒冬不由的回忆着那个黄昏,夕阳染红天边,像火,像血!
那是二十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堡垒的士兵再也没有来过,看样子这段时间聚集地不会有外人。
上午因为出色的狩猎能力,已经打到猎物,下午在家帮母亲干活的寒冬,无奈的跟着到处乱跑的飞梅跑来跑去。
听妈妈说:小孩子一旦学会走路,就不会闲下来,他会迫不及待的练习跑步。
在屋子里来回折腾的飞梅,叽叽喳喳不停叫着妈妈,爸爸和哥哥,然后指着有些东西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
不明所以的寒冬只能再一次告诉飞梅:“凳子,凳~子!”
“凳子~”因为寒冬有时间,飞梅对事物认识事物的能力被拔高,她得到寒冬的认可之后发出兴奋的尖叫,而后跑开,指着燃烧的炉子开口道:“怒~子!”
“炉子……”寒冬跟了她一下午,喉头发干,他倒了一杯水给自己,而后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飞梅,也给她倒了一杯。
喝完水的飞梅精力明显更加充沛,她围着桌子转着圈跑了起来,但是忽然被寒冬抱住。
因为从事体力劳动,又不缺营养的寒冬举起飞梅,他向前两步,张开双手作飞翔状的飞梅放到凳子上:“做好了,刚喝完水那么多,不要乱跑,不然可会肚子痛的!”
凑近飞梅的鼻尖,寒冬捏着飞梅的两边脸颊,眼神严肃的说道:“听懂了吗!”
“肚子疼!”飞梅一脸兴奋的尖叫着,双手拍打寒冬的手臂,看起来像极了:没问题,兄弟我没问题的!
淡淡的梅花的香气钻入寒冬鼻腔,他保持着严肃的眼神,扯了扯飞梅的脸颊:“不许乱动!”
“噗!哈哈哈!”听到飞梅再次学着寒冬开口:“不许乱动!”一边的熙终于笑出声来,她的笑声让寒冬失落的放下手臂,用不情愿的声音道:“妈!你管管她!”
“咳咳!”熙手上的活轻轻放下,她看着寒冬开口道:“学好了!”
寒冬看着母亲的脸色冷下来,一股压力悠然而生,她声音不大:“小梅。”
看着妈妈和哥哥在说什么的飞梅忽然一机灵,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母亲,仿佛看着黑板听老师讲课的乖学霸。
“坐要坐好。”熙的眼神锐利,而飞梅立马缩了一下脖子,声音犹如蚊子:“嗯……”
“要听哥哥的话,找到了吗!”熙撇了一眼寒冬,熙对着飞梅道。
“嗯……”飞梅抬起小手,握住寒冬的一根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寒冬:“抱!”
“不许抱!”熙揪着飞梅数落了一分多钟,然后看下寒冬,开口道:“你也是,陪着她胡闹……”
结果,被数落了一顿的寒冬,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是怎么镇住这个小姑奶奶的,那股气势是怎么来的?
“妈,小梅身上有梅花的香气是怎么回事?”寒冬忙着手上的活,可是屋子里已经安静了好一会了,他有想起这个问题。
“哎……”熙叹了一口气,有些发愁的开口道:“我生她的时候就知道,听老……”
忽然,凄厉的警报打断熙的讲述,沉闷的爆炸声传入房间,寒冬看向门外爆炸的方向,血红的晚霞占据天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