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摄政王1(1 / 2)

楚恒恢复意识, 觉得头痛得厉害,像是醉酒后遗症,他睁开眼睛坐起来, 揉了揉发痛的头,视线无意中扫到床尾好像有一个人,他定眼一看, 见床尾果然有一个女子。

女子缩在床尾, 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着, 脸上全是泪痕,嘴唇红肿, 身上未着一缕,雪白娇嫩的肌肤上一条条青红交加的印记, 像受了什么酷刑一样。

她缩在床角, 双眼空洞,整个人呆滞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楚恒心头一惊, 又看向床下, 只见一地的凌乱衣衫,还有几件被扯破了,可以想象衣服被脱下来前受到了多重的拉扯。

他又看了看自己这具身体, 也是一丝不挂。

卧槽!

原主这是刚行了禽兽行为?

“快把这个世界的故事和原主记忆传给我。”楚恒在心中对系统急道。

老天保佑, 原主千万不要是做了什么强上良家妇女的恶劣之事, 他可不想替原主背这个黑锅。

系统不急不缓,“宿主不要着急, 我这就给你传送。”

能不急吗?一穿来就是这样的修罗场景,都可以用惊悚二字来形容了。

等系统传输完故事内容和原主的记忆,楚恒快速的过了一遍,心下稍安。

好在不是恶霸强占良家少女的狗血桥段。

这个女子是原主的妻子。

不过就算是原主的妻子, 他这任务也怕是没那么好做,因为原主这个妻子身份很是不凡,是当朝公主。

原主的身份也不简单,是当朝摄政王,权倾朝野那种。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娶了最受宠爱的公主,要是正常情况,应是一段佳话,只是楚恒都来了,说明情况并不正常,至少,原主是个渣男,毕竟他绑定的是个改造渣男的系统,原主不渣,他是绝对进入不了原主的身体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事情说来话长,还得从原主年少时说起。

原主年少时本是京城簪缨世族容家的庶子,虽然庶出的身份有些不大光彩,但原主聪慧伶俐,文武双全,深得容父喜欢,在容家的一任待遇与嫡子并无二致,在京城的贵公子圈内,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身为贵公子的原主与当时的另一个世族嫡女王若兰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原主更是对王若兰情根深重,扬言非她不娶。

只是天不遂人愿,王家却嫌弃原主只是个庶子,一直反对王若兰与原主往来,原主一直想证明给王家人看,他哪怕是庶子也一样能让王若兰风光富贵。

可他还没有出人头地,王若兰便被皇帝看中了,王家上下欢喜不已,即刻便将王若兰送进宫中,成了皇帝的妃嫔。

原主怒愤交加,却无力与皇帝抗衡,只得独自承受着失去心爱之人的悲痛,他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但却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夺回心爱的女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十年的努力,原主最终成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在临国位高权重,无人再敢轻视。

而王若兰自入宫后就深得皇帝宠爱,一步一步晋升成了贵妃,仅居于皇后一人之下,还被皇帝赐协理六宫之权,最后更是架空皇后,把持了整个后宫。

一个是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大将,一个是等同皇后把持朝政的贵妃,两人多年后再次相见,旧情复燃,合谋之下把皇帝诸葛景害死了,然后扶持了王若兰的儿子诸葛玉为皇帝。

是时,诸葛玉仅八岁,还是幼子,无力主持朝政。

由贵妃晋升为太后的王若兰也不懂朝政。

朝中各大势力虎视眈眈,他们孤儿寡母根本无力抵挡。

为了巩固儿子的皇位,王若兰封原主为摄政王,在朝中辅佐幼帝,她这个太后垂帘听政。

于是,原主由一个被人轻视的庶子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原主总算觉得扬眉吐气了,几度提出要让王若兰下嫁,可是王若兰搬出诸葛景和皇家相拒,说太后若是改嫁,是皇族耻辱,她会对不起诸葛一族的列祖列宗。

原主本就怨恨诸葛景,本来想着等他死了就能和心上人光明正大在一起,谁知还是不能,昔日的怨恨再度涌出,在王若兰提议之下,他一口答应娶了诸葛景最宠爱的女儿长乐公主诸葛心为妻。

原主娶诸葛心只是为了报复诸葛景,原主想着,你抢我女人,我就糟践你的女儿。

怀着这样阴暗扭曲的心思,可想而知,诸葛心的遭遇有多惨烈。

而诸葛心并不知道原主和王若兰以及父皇的纠缠,以为原主娶她是因为喜欢她,而她也早就对原主暗生了情意,所以她满怀欣喜的嫁给了原主,没想到,新婚之夜,原主根本没露面。

摄政王府的人说原主在宫中忙政事,可实际上,原主和王若兰缠绵悱恻了整整一晚。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对一个公主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羞辱,可与往后的日子比较,这真的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原主对诸葛心要么爱理不理,要么言语羞辱,还吩咐下人对她也不必客气,诸葛心一个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公主,在摄政王府受尽了屈辱。

这些便也罢了,原主每每一到王若兰那碰了钉子,就会找诸葛心发泄,每次都是不管不顾的对诸葛心用强,诸葛心承受着身心巨大的折磨和羞辱,生不如死。

过了两年这样折磨的日子,诸葛心实在承受不住,想一死了之,谁知这时却发现怀了身孕,为了孩子,诸葛心忍辱负重活了下来。

只是她怀着无尽的希望和憧憬生下孩子时,孩子却是一个死胎,一个长得酷似原主的男婴,生下来就死了。

诸葛心承受不住打击,一度有些疯癫,但真正逼疯她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一日,诸葛心被王若兰宣进宫,谁知一进到王若兰的寝宫,就看到她的丈夫与王若兰在床上恩爱缱绻,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两人见被她‘撞见’,也不再遮掩,原主说出一切,说娶她不过是为了报复诸葛景,王若兰也承认她害死了诸葛心腹中的孩子。

诸葛心经受连番打击,哪里还承受得住,当下便疯了,冲出殿去,一头扎进了御花园的荷花池,结束了她凄惨的半生。

楚恒看到这里已是一腔怒火,原主简直渣出天迹,他和诸葛景、王若兰的纠葛与诸葛心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杀了诸葛景还不够,还要羞辱糟蹋诸葛景的女儿,这样来伤害一个无辜之人,他良心不会痛吗?

可转念一想,渣男要是有良心,还是渣男吗?

楚恒重重叹息一声,看着面前仍旧呆滞着的女子,慢慢将愤怒的情绪压下去,现在要做的不是愤怒,而是怎么做这个任务?

这个时候,已经是诸葛心嫁给原主两年,加上这次醉酒强上诸葛心,原主几乎把诸葛心的身心伤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他还怎么变成一个好男人?

头痛。

都这样了,他还怎么塑造好男人的形象?

这个世界是妥妥的追妻火葬场,还是已经要点火烧成灰的火葬场,比之前几个世界的任务难度都要大。

系统诚不欺他也。

“主线任务:成为一个绝世好男人,给诸葛心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楚恒:“呵呵,还‘绝世’好男人,要求还很高呢。”

“支线任务:揭露王若兰的真面目。”

楚恒微微有些吃惊,揭露王若兰的真面目?难道王若兰对原主另藏了一副面孔?

这就有意思了。

他不由得又思索一下隐藏任务,会是什么呢?

“王爷,宫中传旨,请王爷即刻入宫商议政事。”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通禀声。

楚恒这才收回思绪,答了一句,“本王知道了。”

外面的人恭敬应是的声音传来,便响起离开的细碎脚步声。

楚恒看了看床尾缩着的女子,只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以原主的人设,他现在是不能对诸葛心好的,否则分分钟就露陷了。

所以楚恒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他起了床,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走出门,唤下人抬水到他院子沐浴更衣,只是吩咐下人的时候,顺便多说了一句,让诸葛心的婢女进去伺候诸葛心梳洗。

以往原主是绝不会管诸葛心如何的,而没有原主发话,诸葛心的婢女也不敢轻易进屋,除非他离了摄政王府,她们才敢进去看诸葛心。

想了想,楚恒又让下人准备一瓶伤药给诸葛心送去。

他一想到她一身伤痕,实在不忍心。

吩咐完,他离开萃心院,回了自己的君兰院。

待他一走,诸葛心的两个心腹婢女便进了主屋,见到里面的凌乱,两人已经没有太大的震惊,也顾不得满地的凌乱,直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呆滞的主子,两人当下便没忍住哭了。

“公主,您受苦了……”吕嬷嬷疼惜不已道。

她是公主的乳母,自小就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长大后她又成了公主宫中的掌事宫女,公主嫁人也陪嫁一同来到摄政王府,在她心中,公主如同她的女儿一般,有哪个当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这种羞辱能不心疼悲痛的?

丹佩坐上床,跪爬到公主身边,伸手想给公主整理一下头发,可手要碰到公主时,又颤抖着停了下来,公主这一身的伤,一定很痛,她怕碰疼公主。

她收回手,一边哭一边道:“公主,奴婢和吕嬷嬷伺候您梳洗吧。”

诸葛心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好像一座雕塑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而她心中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两年前,她满心欢喜的嫁给楚恒,可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羞辱和折磨。

她不明白楚恒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如果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娶她?

两年了,她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都想不明白。

她也试着放下公主的身段,去讨好他,去迎合他,可是到头来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折辱。

她是堂堂大临国公主,父皇和母后在世时对她疼宠有加,朝中上下也对她无比恭敬,她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自从嫁人后,她由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一个人人可欺之人。

这样痛苦羞辱的日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想到这,她猛的爬起来,冲过去抱住雕着喜鹊登枝梨花木床的床边沿就要撞去。

“公主,不要啊!”吕嬷嬷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住,急声劝道:“公主,你还这么年轻,万万不可想不开做这种傻事啊。”

丹佩也扑过去,按住了她,“公主公主,别这样,王爷他只是喝醉了,所以才……他不是要故意这样的。”

她自己都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可是她还是说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劝公主了。

摄政王楚恒,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竟然这样对公主,可怜的公主,曾经是那么高贵的一只凤凰,如今却沦落到受人欺辱的份上,要是皇上还活着,谁敢伤公主一丝一毫。

皇上,您为什么去得那么早,你叫公主怎么办啊?

丹佩悲从中来,哭成了个泪人。

她自幼便被选作公主的贴身婢女,与公主一同长大,公主对她极好,她们感情深厚,可是如今,她却对公主的处境毫无办法,她宁愿替公主受这个罪,只要公主能好好的,哪怕她不要这条命也行!

“公主,奴婢求您了,千万别做傻事啊。”吕嬷嬷劝道。

公主受辱虽然让人痛心疾首,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是真的不愿公主寻了短见,公主才十七,正是花样年华,怎能就此调零?

诸葛心却做了决定,执意要寻死,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把挣脱了吕嬷嬷和丹佩,猛的朝床沿撞去。

“公主!”吕嬷嬷和丹佩尖声大喊。

可就在诸葛心要撞在床沿上时,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吕嬷嬷和丹佩一颗心都沉了底,见公主在关键时刻突然晕了过去,本能的大松了口气。

“公主,公主,您醒醒,您怎么了?”丹佩抱住诸葛心急喊。

吕嬷嬷查看了一下诸葛心,见她气息还在,想来只是晕了,急道:“赶紧去请大夫,快!”

丹佩将诸葛心放在床上,跳下床就冲了出去。

吕嬷嬷则给诸葛心穿上衣衫,给她盖好被子,又收拾干净了屋子。

刚忙完,丹佩就带着大夫进了屋。

大夫是府中的府医,姓徐,就住在摄政王府,是专门给楚恒看诊的。

楚恒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伤,留下了病根,需要长期服药调理,就请了这个医术高明的徐大夫做府医。

徐大夫住在府中也有好些年,公主和摄政王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二,他也是个聪明人,向来不多管闲事,只当好自己的差事,因此进了屋子后便目不斜视的走到床边坐下,给诸葛心看诊。

号过脉后,徐大夫又是喜又是忧。

吕嬷嬷见他神情怪异,半响没说话,急得问道:“徐大夫,公主如何?”

“回嬷嬷的话,公主她有喜了。”徐大夫回道。

吕嬷嬷和丹佩对视一眼,皆震惊不已,好一会儿,两人才由惊变喜,太好了,公主终于怀上了孩子,有了这个孩子,也能改变公主当前的糟糕处境了。

她们想着,就算楚恒再不喜公主,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对公主好一点。

徐大夫再道:“只是公主身体虚弱,如今又动了胎气,这个孩子怕是……”

“徐大夫,你一定要保住公主腹中胎儿,这可是摄政王和公主的第一个孩子,不容有失。”吕嬷嬷闻言又淡了笑容,严肃的朝徐大夫道。

徐大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应道:“小人一定尽全力保住公主腹中胎儿。”

他走到桌前坐下,写了一张保胎的方子,递给吕嬷嬷,又嘱咐道:“公主现在不宜劳累,一定要尽量卧床休息,特别是要……禁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