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想到此处他猛地伸出手,指向季非衣。“比..”就比。

看到面具后那双瑰丽的眸子。

他伸出的手指猛地软了下去。

季裴看着他,温声道。

“元书哥哥,我相信你,你坐下吧。。”

何元书明明打定了主意将错就错,但不知怎么地,这声“坐下”的命令一出。

他当真屁.股一沉,坐了下去。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坐下了,已经晚了。

周围相熟的魔修看他那么听话的坐了下来,十分诧异地看着他。

“何元书....你是不是被何长老训了...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怎么可能?”

他爹才没有训他!他爹除了督促他修行以外,根本没有怎么管过他的事儿。

“那你怎么坐下来了?”

为什么坐下了?

连何元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鬼迷心窍的坐了下去。他连自己的爹的的话都没听,竟然听了季非衣的话!

一定是他那一瞬间太震惊了。

“我伤势未好,腿脚又不方便就坐下了!这完全是意外!”

何元书的恼羞成怒让周围人的议论声渐渐消停了下来。

等没人说话了,何元书就直盯盯的盯着季裴。见他这样“怒视”着季裴,其他人更加确定了...何元书之前一定是主动挑事儿结果听到父亲的一声令下才怂了。

季裴坐在上座。旁边的忠仆侧耳过来对他说。

“何元书还在盯着您。”

“我知道。”

季裴淡淡道。

“他果然是对您有意见。”

“不是。他只是觉得我长得好看而已。”季裴轻笑了一下。想到了刚刚听到的系统提示音。

其他人都坐着,就何元书站着的时候,他也以为何元书又想做什么。

他灵台里的无殇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来耍一耍了。因为这几次老让血藤耍威风,它深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

可是没想到,系统的提升音在他即将出剑的时候冒了出来。

【系统:洗白值增加,获得技能{他长得真好看}】

【季裴:......】

我以为你要找事儿,结果你是觉得我好看?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季裴知道了何元书心中真正所想,刚刚差点忍不住就要笑了,又怕别人真的恼羞成怒。所以只是让他坐下了。

忠仆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他家主人自恋。

因为他家少主好看,那是铁打的事实!

“什么?他看到了您的脸?”忠仆担忧地反问。

“这....”

“不用在意。”季裴摆了摆手。

“我在魔域戴面具,只是为了减少认识我的人,免得整个魔域都知道我的面容,日后不好隐瞒。”

毕竟混迹在魔域中的不仅有魔族,还有偷渡来的各类修士。

他们万一过来魔域,看到了他的自画像,等回到大陆的另一头再一宣传,他还怎么隐瞒身份,怎么在道修中混下去。

“那他看见了您,不是不好吗?”

“他一直活在天魔宗的中枢,早晚会知晓我的真容。他算是能知道我真容的范围。”

“....是。”

在座下的何元书心中无比煎熬。

他一方面对季非衣的脸没有任何抵御能力,而另一方面....从他知道那个美人是季非衣开始。他的胳膊腿痛的更厉害了。

本以为那“美人”是朵解语花,知道了,才知道那是朵食人花!

而且是有多好看,就有多狠的食人花。

拿他当炉鼎,都不知道是谁吞噬了谁。他怎么能长着那么一张打了别人,都有人怕他手疼的脸!他都原谅他了!

“何少爷,你也别老盯着少宗主看了。”

“知道的,明白您就是气不过。不知道的...以为您是怨妇附体了呢。”

何元书拍下就酒壶,猛地一瞪身旁长得一只眼睛凸出来的魔修侍从。

“你说什么?”

“没...没事。”

虽然说这次洗尘宴开场有何元书搅局。但是后期的效果不错。

酒过三巡。

一些对季裴有些不满的魔修,也都冲着酒劲上去提出了问题。得到解答后,就平复了情绪。

气氛热闹了起来,却又有了不速之客登场。

闻到天空中的一股酒香。

季裴坐起了身,眼底有稍许暗光。

他半掩起淡漠的双眼,侧了侧头,看向了天空之上,如同天外飞仙一般的一男一女。

其中女子发色如月,男子内敛温润。

那标准性的月牙发饰,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们来自哪个宗门。

怪不得说月刹宗看起来完全不像魔族。

他们天魔宗的人天天穿深色衣裳在悬崖峭壁上生活,哪能和这两个穿着飘飘欲仙的男女比拟。

但是飞仙?

他们天魔宗做事动不动血流成河,与他们月刹宗做事杀人不见血可不能比。

季裴微眯起眼。

从笑容满面的时阡身上掠过,看向不笑的月刹宗长老月爻。

“今天是什么西风,把您吹来了,月长老。”

月长老....这个词儿,简直不如去一个字儿,直接叫月老。

八百年前,喜欢他爹,倒追七百多年他爹无动于衷,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爹这个冷血无情的魔头,竟然抱回了他。

后来...她喜欢玄琛。

季裴非常希望她的功力再强一点,把他师尊也感化一下,成就一次,八百年前我喜欢的人的儿子成了八百年后我喜欢的人的道侣,这种书都不敢写的桥段。

不过....要是真成了那种情况。

这女人,估计会比现在还要讨厌他。

“呵。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月爻冷声呛道。

她缓缓走近席上。

水中的乐音渐止。舞女面露恐色的向后避让。

周围一圈一圈的魔修站了起来,向着月爻的方向拿出了武器。

季裴环顾了一周,嘲讽一笑。

“目前来看,对待不请自来的人,我这个态度已算不错了。”

时阡低眉顺眼的在一旁站着。

没看季裴。

也当做不认识。

毕竟他两此时确实不该认识。

月爻并未接季裴的话茬,将沉渊当做自家后花园一般的逛了起来。

季裴没有发作,何元河亦没有。

没有了管弦奏乐,沉渊的水流声也变得明显起来,已经有人安耐不住想要动手,却听见了令人众魔捧腹的质疑。

“我不服你魔宗之主的身份。”

底下魔族笑的特别狂放。

“呵呵呵,老妖婆,我们天魔宗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你质疑?”

“哈哈哈哈,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你质疑你算老几。”

但是月爻完全不为所动的说了下一句话。

“因为你的魔族身份,都不明不白。”

季裴淡淡应了一声,眼里闪过了然。

“是吗?”

“是吗?你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别以为你父亲替你隐瞒了你的身份!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母亲就是个恬不知耻的下贱胚子!”

“勾引魔族上床,在人间她该被乱石投掷而死,竟还敢生下你。”

月爻说出这一番话时的态度,高高在上。仿佛提到那个女人都已经是耻辱了。

“......”

季裴可笑的嗤了一声。

那一双幽深如深井的眼里,丝缕血色戾气涌了上来。

“老女人。你可真替我省事儿。”

“竟把自己的死因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