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枪响第二声、第三声时,赵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听见野猪的嘶吼、嗷叫之声。
可随着枪声继续响起,野猪却不再发出声音了。
赵军拉开枪栓,重新换上子弹以后,却关上了保险,然后慢慢地从地上起身,把枪背在肩膀上,摸索着往后退去。
不退不成啊,剩的光头饼子还都在那挎兜子里呢。而且他放挎兜子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那斜倒在地的风化松树,可以砍些明子用来点火照明。
至于那猪神么,应该是死了。可要真的没死,往远处跑了的话,今晚上也没法打了。
赵军沿着来路慢慢摸索,途中还几次拿出火柴盒,划着了火柴,往旁边的树上照。
一根火柴能有多大的光源啊?
特别是在这漆黑一片的山里,可赵军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临来的时候,什么都准备了,就只忘了一个事儿,就是没从家里带个电棒出来。
赵军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挎兜子,从树杈上将其摘下来挎好,然后再继续去找那松树明子。
直到砍了一截明子,使火柴将其点燃,这油性大的木头呼呼燃着火苗,冒着黑烟,但却能赵军看清周围了。
他又砍了一截明子,一手拿着一根火把,往开枪的地方走出,借着火光,没走出多远,他就看见前面躺着一个大家伙。
赵军到近前,将两根火把一根插在猪神肚皮前,然后绕过去,将另一根插在其后腰上方。
然后,就是开膛放血了。
想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把一千斤多斤的大野猪翻个四脚朝天,实在是太困难了。
但再怎么困难,这膛也得开,要不然臭膛了以后,整头猪就都臭了。
这头野猪可是要给亲爹周春明拿去交标本任务的,要是这猪臭了,还怎么往博物馆摆啊?
赵军忙活了好一会儿,累的满身是汗,才把这头大野猪翻了起来。
站在原地,叉腰喘了一阵子粗气,赵军才从后腰拔出了侵刀。
这是要开膛放血了。
这头猪神这么大个儿,肚子里的肠子怕是不会少了,所以开膛一定得注意,要不然一不小心割破了肠子,那说不定整一肚子什么玩意呢。
于是,赵军小心翼翼地把野猪肚皮割破,右手拿刀,左手比了个“耶”,然后将这一根食指、一根中指探进刚割破的刀口中。
两只手指往两边一撑,撑起刀口往上的野猪皮肉,然后伸刀尖进去,一直往上划。
随着刀动,那两根手指也往上移动,始终保持着撑起野猪皮肉,这样不会让刀划到野猪内脏。
刀锋不断向上,鲜血随着野猪肠子、肚子先流了出来,赵军把内脏、灯笼挂都掏出来,随意地抛在一旁。
然后赵军拿起一根火把,走到旁边砍了几根木棍,回来使木棍把野猪肚子撑开,再把挎兜子里的光头饼子拿出来,挂到一旁的树杈上。
之后,赵军又往野猪膛内扒了不少雪。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不让野猪臭膛。
这头野猪太大了,大猪比小猪更容易臭膛,若是处理不当,明早起来再看,那猪肉丝里都是臭味,还是洗都洗不去的那种。
等把这些做完,赵军又在周围拢了些散落的干枝、枯杈,点起了火堆。
这一天,从早晨奔波到现在,赵军真是累了,他靠树而坐,一边吃着光头饼子,一边烤着火。
他还时不时地看看那躺在地上的猪神,心里想着:“这让我爸知道了,他……得是啥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