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站在了对立面,再说什么不忍的话,就过于惺惺作态了。
她此时看着掀开帘子跨进来的男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惊讶:“皇上,您怎么来了?”
封煜拧着眉,入眼的就是女子倚在床栏上,脸色红润,看不出有任何地方不适。
那份担忧消了去,他才如往常一般,拧眉看向太医:“钰美人如何?”
阿妤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她颇为羞赧地瞪圆美眸:“是谁多嘴,与皇上说的?”
“妾身没事!”她撑着床榻,似就要坐起来,搭在手腕上的帕子随之动作掉落。
封煜连走两步,摁住她肩膀,轻斥:“胡闹,太医正在诊脉,怎能乱动?”
阿妤定住身子,可依旧忍不住道:“妾身真的没事!”
她神色不似作伪,加上那股子羞恼几乎要溢出来,封煜眉梢微动,难得生了分好奇,问向太医:“钰美人究竟如何了?”
不待太医说,阿妤就抢先开口:“妾身就是吃多了,涨得难受!”
她脸色通红一片,显然窘迫急了,她说完就缩了下身子,想将自己藏起来,懊恼地发问:
“到底是谁对皇上说的?怎那般多事!”
封煜见她羞愧到想哭的模样,顿时想发笑,忍不住道:“怎么,朕还缺了你吃喝?”
用得着和旁人抢一样?竟能将自己吃撑了。
“哎呀!”阿妤推了他一把,一副她就知道的模样:“妾身就猜到皇上会笑话妾身!”
她先瞪向太医,近乎威胁道:“不许说出去!”
看似是对太医说的话,那眸子的方向却是时不时地觑向男人,让满殿的奴才都忍不住肩膀轻颤。
许美人进来时,殿内就是这副情景,女子斜眸,风情万种,对男人娇娇道:
“皇上,也不知您御前的宫人可有预备?”
她印象中素来严肃漠然的男人此时声音里透着笑意,陪着那女子闹:“怎么?”
阿妤倏然瞪圆美眸:“妾身怕将这群宫人打杀了后,您身边没了人伺候!”
她这话一出,御前的宫人顿时跪下,杨德笑盈盈地躬身:
“谁不知钰美人心善,哪会真罚奴才们?”
阿妤顿时转向男人,瘪着唇:“皇上您瞧,妾身的话是一点用都没了!”
封煜弹了下她额头,才看向杨德:
“没听见你钰主子说什么吗,还不快出去吹点冷风,受罚?”
一时之间,殿内除了钰美人羞恼的那句“皇上您又欺负妾身”外,其余人都是笑出了声。
许美人站在珠帘前,看着那女子枕在男人怀里的动作,倏然意识到,就算自己进去了,也不过与这里面格格不入。
杨德带着众人退出去,回头就看见了许美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躬身:“许美人。”
这一声,打断殿内的温馨。
许美人也终于能抬步走进去,她脸上带着一丝关切担忧:“钰美人如何了?”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太医,目光里带着询问。
她才不信那般巧合,皇上刚进她的倬云楼,这钰美人就能身子不适?定然是装出来的。
可不等太医说话,钰美人就急急打断:“不许说!”
太医觑了眼皇上的神色,见他不说话,却默认了钰美人的行为的态度,顿时就变了出口的话:
“许美人放心,钰美人只是稍动了胎气,喝副安胎药即可。”
许美人袖子中掐紧了手帕,她自是不信这番话的,可她又能如何?
她面上长舒了口气,终于放下心般:“这般就好。”
太医退下后,阿妤的视线才在男人和女子身上转了一圈,轻哼着说:
“原来皇上不是特意来看妾身的啊……”
刻意拖长的话音,偷偷摸摸地撅了下唇,那里面暗含着的酸意,叫封煜都觉得有些牙疼。
但无奈的是,封煜就好生受用。
他眸子底闪过一丝笑意,又很快掩下,他斜了女子一眼,示意她将小性子收敛些。
偏生许美人此时也偏头看向他,眸子里含着期盼,捏住了帕子,似有些紧张地问:
“既然钰美人无事,那皇上……”
身侧的女子忽然勾上他的手指,轻轻缠地绕上小指,轻晃了又晃,让封煜也难免跟着晃了下神,待回神后,就只听见许美人后面的几个字:
“……妾身殿内还炖着汤。”
床榻上的女子仰着面,眸色轻波流转间,说不出的勾人韵味,那指尖更是悄悄划过他的手心。
封煜算是看得明白了,这女子摆明了,就没打算让他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阿妤:来都来了,还想走?
许美人: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