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干净的气息替代了潮湿阴冷的味道。
路星程觉得像是在金色的河流里浸泡着, 暖暖的,十分舒适,他全身慢慢放松下来, 徜徉在这温暖的气息中。
他抬起头手, 对着天空, 风从指间穿过,阳光照在他的手上, 呈现浅浅的粉红色。
整整过去一天了。
路星程一直没有醒过来。
秦珩只能给秋堂珏电话, 电话里, 他语气阴沉沉的, 吓得秋堂珏饭都没吃, 急匆匆赶来了。
秦珩一见秋堂珏,抓着他就往屋里走。
“你快看看他怎么样了。”秦珩眼睛发红,头发凌·乱, 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自持。
秋堂珏看着路星程起伏的胸口:“咦?还活着?”
秦珩:“……”
“我原以为你叫我来处理尸体呢,来的路上, 我还在想怎么劝你投案自首。”
秦珩见秋堂珏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反而安定了些。
他黑眸一扫, 冷冷看着笑嘻嘻的秋堂珏,沉着嗓子道:“现在没有, 但我不敢保证待会儿没有。”
秋堂珏啧啧两声,现在的秦珩看上去真的很暴戾啊。
他老老实实开始帮路星程检查。
不一会儿, 他皱眉道:“嗯?奇怪啊。”
秦珩的心被吊起来,立刻走近了些, 正想开口,谁知秋堂珏又没事人一样地嘀咕“哦,没事啊。”
秦珩:“……”
秋堂珏“诶?”
秦珩被他意义不明的声音弄得很烦躁:“他怎么样了?”
秋堂珏终于不再捉弄秦珩了:“呼吸平缓, 心跳强健有力,脸色红润。”
秋堂珏瞥了秦珩一眼,“他身体很健康,应该就是睡过去了。我怎么觉得反而是你状态比较差,看上去像有事的样子?”
“我没事。”秦珩又把话题带回到路星程身上,不放心地问:“他睡了很久,真的只是睡着了?”
“对,就是陷入深度睡眠,还睡得挺舒服。”秋堂珏安慰道,“不用担心,估计就是太累了吧。之前有次我泡在实验室,好几天没合眼,后来回去后整整睡了一天,我师兄说他当时也以为我挂了。”
秦珩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秋堂珏说的这种情况,他也在熬夜拍大戏后出现过。
“不过……”秋堂珏奇怪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这些痕迹是你留下的?”
秋堂珏在路星程的身上发现了吻痕,虽然他一心扑在学术上,并且也没有实战经验,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而且从吻痕的痕迹来看,这两人搞得还挺激烈的。
秦珩陷入沉默。
沉默就代表默认。
秋堂珏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们真的做了?你还把人搞晕了!?”看不出啊,秦珩这么猛。
秦珩怕他声音太大,干扰到路星程休息,只能道:“出去聊。”
他会叫秋堂珏来,自然是百分百信任对方,这份信任既包括秋堂珏的人品,也包括秋堂珏的医学知识。
两人到了外面的休息室。
秦珩沉思半晌,叹气道:“我的病提前发作了。”
秋堂珏了然:“就是那个发狂发热的未知病?”
“嗯。”秦珩垂下眼帘,自责地说,“恰好路星程来了。”
“我也不太记得我做了什么。”
“不过在最后关头,我及时醒了过来,才没有对他造成更多更大的伤害。”
秋堂珏道:“我一直以为你这病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他人的敌意非常深,攻击性强,有点像圈地盘的野兽。”
“可我没想到……你原来是想做这种事。”
秦珩闻言,怔了怔。
秋堂珏的话好像一把斧头,在他心口劈出一个缺口。
正如秋堂珏所言,之前面对其他人,他的确是会变得攻击性强,可面对路星程时,他在对抗中,更多的情绪是征,服和占,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路星程与其他人不同?
秋堂珏不知道自己的话给秦珩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他考虑得更多是这件事对现下的影响。
“要不要先送他回隔壁房?”
“也好。”秦珩点点头,“他醒来后,可能不想看到我。”
秦珩停顿半秒,又忧心地问:“虽然他不想见到我,但如果他醒来后,我不在,会不会很不负责,很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