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与玫瑰重逢 礼也 0 字 2022-01-04

再加上迷信心理,大师算过两个孩子八字不合。

她开始总把简皑雪犯病的原因怪罪在这个养女身上。

情绪缓和下来,金蓉躺回去:“我好歹听你喊了二十多年的妈妈,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喜欢你。”

但当然也说不上爱,姐姐和她之间,一定是姐姐。

简家和她之间,也一定是简家为先。

简皎月有些怔然,半晌后点点头:“这样已经很好了。”

说清楚很好,没必要再虚与委蛇地客套,更没必要说些“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妈妈不会害你”的假话。

把话说开,她和金蓉有没有其他话要谈。

得知生母和简父曾经的关系,只会令简皎月更加窘迫。

医生过来查房后,门关上。

金蓉镇定下来,问了一句:“她爸呢?”

简邵摇头:“不知道。”

“你到现在还打算瞒住我什么?”金蓉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我知道你记得孙妤当年对你的好,你说你是同情皎月,也为了我才把她带回来养,我也信了。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支支吾吾不把话说完?”

有点难以启齿似的,简邵叹口气:“我是真的不知道,孙妤她自己也不知道。你又不是没听过她那些八卦!你说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病房外,简皎月静静听完他们的感叹声。把手上的水果篮递给正要进去换盐水的护士,黯然离开。

一个把她生完就丢弃的母亲还不够,原来比自己想象得还糟糕。

走出医院门口,她下意识摸出手机不自觉地就点开了浏览器。

想来自己对这个孙妤似乎有过耳闻,但她嫌少看娱乐圈的人,即使是工作需要也是助理插手。

手放在输入法上停留几秒,最终是懒得去搜。

她站在大门口,把屏幕划到微信,给裴书临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电话接起时,裴书临稍稍遮盖了会儿镜头:“妈妈没事吧?”

“啊。”简皎月脸色还没缓和过来,扯扯唇角,“没事,你不在酒店吗?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回家吧。”

“回家?”

“嗯,该回北京啦,我都听见你们外事部催你好几次了吧。”况且这里的事情都已经结束,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工作,继续待着也只是逃避生活。

裴书临顿了顿,说让她先回酒店收拾东西。

他拿手机的姿势很不讲究角度,饶是这样,那张精致耐看的脸也经得起他的随意。

但简皎月这会儿没空欣赏美色,她鲜少看他一句话停顿好几下,很快没了耐心。见他那里环境有些暗,又莫名其妙慌乱起来:“我和你一起啊,所以你到底在哪?”

“我在……”他咳了一声,尽量以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出来,“警察局。”

话说完,简皎月的手机因为没电,彻底黑屏。

警局医务室,曹裕没想到自己道个歉居然还能挨顿打。

他起初是想和简皎月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温家那个老三也是个狠性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和她在背后合计好了看他出丑。

曹敖亦看足了自己笑话,非但没帮着他说话,还拎来两盒百万红酒让他跑简皎月那去道歉。

曹裕当然不肯。

他仗着最近风头过盛,气狠狠威胁道:“我今年和温三这婚要是结不了,简皎月这死丫头就准备被我玩死吧。”

“你自己没本事藏好这些东西让人小姑娘找到了,还有脸说这些?”

曹裕看向他:“大哥,这可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你前几天不是还把简家人送的玉镯子退回去了。”

“我可没你这么蠢,撞裴家枪口上去。”曹敖亦冷笑出声,“不认识她嫁的裴书临,也该知道他外公徐部长吧?”

曹裕从小不受家里人喜爱,被丢在国外待的时间比在国内长。

但对这位徐部长,他确实有点印象。那是位曹父在时都要鞠躬屈膝、敬重有加的老人。

难怪简皎月敢跟他作对,原来是仗着身后的靠山。

曹裕被迫忍下这口气,一个小时前,他提着东西到酒店去。只不过没碰上简皎月,倒是碰上了她丈夫。

酒店大堂一侧的前台那,男人肩宽腿长,简单地披了件长外套从台阶上走下来。

额前刚洗过的黑发还湿润着,往大理石台面上渗了几滴水珠。他随手往后一扫,露出光洁额头,皮相白皙,骨相优越。

裴书临边戴上那支银色腕表,摸出手机对了一眼时间。

他闲暇时打了个球,洗过澡没多久就听见前台来人说有访客,看了一眼大厅忙着办理入住的几位宾客,把注意力收回来:“是谁要见简小姐?”

前台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到,抽空站直看过去,指了指会客室靠玻璃窗那的一张桌子那:“少爷,这人说不见到简小姐就不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闹事的,要不要喊保安?”

裴书临简略地瞥了一眼那人的穿着,又看见桌上那两个礼盒。

摆摆手,示意前台继续忙自己的事。

曹裕坐在那一直没见到简皎月人来,看着一个陌生男人慢慢走近,坐到自己对面。

他倒也不蠢,扬扬下巴:“你就是那个裴书临吧,简皎月她老公?”

裴书临颔首:“听说你找我太太有事,不巧,她这会儿不在。”

曹裕一笑:“那当然是找你更好。”

这个裴书临倒是比简皎月看上去好说话得多,年轻矜贵,谦逊温和,在谈话间不经意就让人放松下来。

几百万的酒被他眼也不眨就开了。

曹裕见他开了酒,觉得这个歉意也带到了。

陪着喝了几杯,曹裕嘴里开始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放,把和简皎月那点破事全都吐了出来。

裴书临醒了醒另一瓶酒,给他递过去:“也就是说,你玩弄了她的室友,还让她在大半夜被赶了出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随意地很,像是出于礼貌一般问问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曹裕听过简家被退婚之后又和这位联姻的事,既然是见多不怪的利益联姻,那大家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关系。

他也不说得太直白,手指推推桌上的开瓶器,挨向裴书临:“女人就是矫情,这点屁事能记这么久。不像我们男人,私下一杯酒就能解决。”

这会儿酒店大厅那只有几个办理退房的人了,地方大又空旷。

放在门侧的一架钢琴迎来了一位年纪很小的弹奏家,水晶吊灯也在暮色下沉时亮起。

曹裕又喝了几杯下肚,闻了闻酒香之外的香薰。他觉得这趟来得不亏,真是难得碰上一位交谈让人这么舒服的公子哥。

日光寂寥,他哥俩好似的拍拍桌案,说道:“那这事你就做主算都过了啊!她在我订婚宴上弄这么一出,我也懒得跟她计较。简皎月就是典型的蛇蝎美人,我推她那一下,她那个阴测测的眼神……妈的,难怪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

裴书临温和的接腔在这刻钟彻底停下,恍如白玉润色过的指骨稍稍屈起,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

曹裕还没把肺腑言语倒空,蓦地问得低俗,低了音量:“话说她性子太辣了,在床上骚得起来吗?空长得好不行啊,要活……”

裴书临突然凉凉地笑了声,打断这种话的延续。他不紧不慢地挽起大衣袖子,翻了个折角至小臂,腕表摘下放在一边。

曹裕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笑得风流:“简皎月不在啊,那我们晚上换个地方消遣去?”

“嗯?”他似乎有些不解,稍稍侧着头,“你说去哪?”

看来还是个乖少爷啊。也对,看上去正经得要命。

曹裕起身凑近他耳朵,嬉皮笑脸地说:“水月涧、停云阁都是好地方。这块我熟,那些叔伯都常去,保证没有母夜叉来打断好事。”

下一刻,人还没退回去,脸上猛地挨了一拳。

“我操———”曹裕没反应过来,脖子再次被掐住,狠狠地往后退着被压到石柱上撞。

……

再之后,酒店有人报警,他们都被送到了警局。

曹裕从医务室出来,眼睛和脖子上都缠了白纱布。

他算是被边上的小片警搀着坐到位子上的,屁股还没完全沾上板凳,又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带了人进来。

简皎月风风火火跑进来时,只见到裴书临好整以暇坐在一边,视线放在手机屏幕上出神。见她来了,才把通话中断的页面关掉。

“怎么来这了?”她压根没认出来另一个人是曹裕,直接走向裴书临,仔仔细细看他一遍,“交通事故还是什么?”

拿着酒店监控视频过来的一警察见怪不怪,径直开口道:“家属是吧,交通事故哪归我们管?是打架,别看他了,来看看被打的人。”

“……”简皎月这才回头,不太确定地朝着那快包成粽子的人问,“曹裕?”

曹裕脸肿高好几厘米,说话都不利索,指着裴书临咿呀骂脏话。

边上的警察瞪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说说吧,私下和解就赔钱了事。来谁先说打架原因。”

裴书临掀起眼皮,面不改色:“他性.骚扰我。”

“什么?!”简皎月没控制住情绪,从椅子上蹭得站起来。

看着垂眸不语、略显委屈的裴书临几秒。她气得上手,拿起桌边上的档案夹朝曹裕脑门上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裴:讲最离谱的话,挨最甜蜜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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