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懒懒地靠着徐冽,也不知道身后跟着许芝礼,下巴只顾在他肩膀上一蹭一蹭,蹭到硬硬的肩胛骨,呢喃道:“朕的坐骑好像有点瘦,是朕平常亏待了你吗?”
徐冽懒得跟醉酒的人聊这么无聊的天。
苏好又摸索到他的锁骨,来回比划,细细摩挲,自言自语道:“不过这块骨头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黄金比例,摸起来好棒,朕的坐骑有点性感嘛……”
徐冽腾不出手去拦她,沉声叫她名字:“苏好,消停点。”
“大胆坐骑,竟敢直呼朕的名讳!”苏好恶狠狠地去拧徐冽的耳朵。
徐冽偏头躲开,又被她紧追不舍,最后只好随她去。
许芝礼跟在后边咯咯笑,看头顶澄亮的月光,看两人的影子投落在地上,拉长成美好的形状。
等徐冽总算把人背进了车,许芝礼主动坐上副驾驶,和徐冽说:“还是你在后座陪她,我可伺候不了皇帝。”
然后皇帝就缠了她的宝贝坐骑一路。
从他的锁骨到腹肌,一路爱不释手,一路啧啧称赞,直到又睡了过去。
等到春庭湾小区门口,徐冽把昏昏沉沉的苏好半拖半抱下车,交给许芝礼:“麻烦你。”
“客气了。”许芝礼接过苏好,对徐冽挥挥手,“会把她平安送到,你放心走吧,拜拜。”
徐冽却没有走:“我在这边等你。”
“嗯?”快不省人事的苏好回光返照似的醒过神,脑内频道已经从皇帝和坐骑切回现实,她站得笔笔挺,手指着徐冽,“你等她干吗?你们还要背着我去做什么?”
“……”徐冽头疼地搔了搔眉心。
是他麻烦许芝礼送苏好回家,当然也得负责许芝礼的安全。夜已经深了,他起码得把许芝礼送上回西街的车。
不然这危险人物出点什么岔子,他和苏好都难辞其咎。
苏好清醒的时候当然也会考虑这个问题。
但她现在不清醒。
她挣脱许芝礼的手,上前去扯徐冽衣襟:“怎么不说话?快给我老实交代。”
“不做什么,”徐冽抓开她的手,“我在这里确认她上车,跟司机打个招呼。”
“哦,经验这么老道,经常送女生啊?”
“……”
许芝礼本来想去劝架,心说她走惯了夜路无所谓的,让徐冽赶紧走吧,一听这句,得——矛盾转移了,思维发散了,跟她没关系了。
她从外套口袋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靠着旁边的路灯吞云吐雾,慢悠悠地看戏:“我不着急,你们慢慢理啊。”
徐冽看许芝礼一眼,又被苏好扯住衣襟:“嗯?看谁呢,跟苏姐说话还敢不专心?回答我的问题!”
“不老道,”他沉出一口气,专心垂眼看着她,“不常送。”
“我信你个鬼!”苏好冷哼一声,“你就没送过前女友?”
“……”徐冽眯起眼,“我哪来的前女友?”
“当初你那吃鸡账号不就是前女友的吗?什么小仙女的!身上全是时装!”
徐冽也是没想到她能翻出这旧账,回想了下才反应过来:“翘翘小仙女?”
“嚯!”苏好叉起腰来,面朝路灯边的许某听众,摇头晃脑,“听听,父老乡亲们都听听,他叫得多么顺口!”
“……”
“那是我姐的账号,我姐叫徐翘。”徐冽耐着性子说。
苏好的耳边像有铜锣咣当敲了下,她被震得发懵:“哦,这样吗?”
徐冽拿起手机:“我让她把户口本拍给你?”
苏好挥了挥她的醉拳:“这,这就不用了。那还有上次跟你一起在网吧的那个黑长直美女呢?”
徐冽皱了好一会儿眉才想起来:“你说南州大学的?”
“嚯!”苏好又转头冲许芝礼道,“听听,父老乡亲们听听,他承认人家是美女了!”
“……”徐冽按了按太阳穴,“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怎么知道?我亲眼看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发现我同桌的奸情……”苏好可惜地摇了摇头。
“那是施嘉彦堂嫂,那天施嘉彦和他堂哥都在。”
“啊?”苏好薅了薅头发。
“我在网吧给他们有偿做网课课件,这就是我说的端盘子。”
信息量有点大,醉酒版苏好一下子消化不过来,在脑子里把这话过了好几遍,虽然仍旧不太明白,但大致知道了徐冽好像没犯什么错。
徐冽揉揉脖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问完。”
不是她喝醉了酒,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在小本本上记了这么多无中生有的账。
苏好头有点疼,蹲下来敲着脑门说:“我想想。”想了半天,她仰起头,苦恼地看着他,“我这金鱼脑子,想不起来了。”
“那就是没了,我哪那么多事。”
“你就是很多事,”苏好瞪他,“要不是学校里的女生都怕我,你可不得收情书收到手软,泡妹子泡到虚脱?”
这是算不出账来了,连假设性问题都拿来凑数。
徐冽把蘑菇一样蹲在地上的人一把拉起来:“胡搅蛮缠。”
“你骂我?”
许芝礼扔掉烟蒂,啧啧摇头。
醉了的人就是傻,听不出人家骂的时候满嘴宠溺吗?
也不知道他们风风火火的苏姐明天准备把脸往哪搁。
徐冽瞥见许芝礼抽完了烟,不耽误时间了,顺手揉了揉苏好的头发:“好了,赶紧回家,等你酒醒过来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