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阚铎还有其他的那些攻略目标们,知道一切都是虚假的,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许从一自认不是什么好奇心特别浓厚的人,这个念头起了就是起了,没打算真的去做点什么。他在游戏中,比谁都清楚这个游戏规则。
只是,某些时候,还是会想要看到一点不同。
一边阚铎给许从一伤口重新上好药,拿了一条干净的纱布,给他包扎上。末了,将许从一衬衣给提拉了起来,帮他将扣子从下方一颗颗给系上。
两人距离拉得很近,只要稍微在往前一点,脸就会挨上。许从一没往后面躲,他神色间浮出一种饶有趣味的笑,当阚铎忽然抬眼时,就看到了那抹。
阚铎心下油然而生一股怪异的感觉,似乎在刚才那番短短的交谈中,面前的这个人身上有了某种他猜不透的变化。
没有过问许从一为什么忽然就这么笑了,阚铎知道,他问了,估计对方给的也不是那个准确的答案。会知道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一天时间,看起来长,其实却眨眼之间。在晚上那会,阚铎又给许从一换了一次药,伤口明显好转,就是血窟窿,看起来都比中午那会要缩小一些。没有再继续流血,阚铎快速换药,期间没有其他引起许从一不适的行为。
就是在晚上,躺一张床上,阚铎给了许从一一个晚安吻,就抱着人,先一步闭眼,睡了过去。
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许从一这一天多数时间都在床上,睡意不多,可以说意思很清醒,暗黑里,他目光发直地瞅着无光的天花板,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第二场测试,没有通过的人数达到了五分之三,这五分之三里面,更是有一半,直接就殒命在骷髅骨头们的爪子下。
至于其他存活的,还得继续进行下去。一些测试者开始意识到,这个测试,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说的那样,分明是在拿他们当实验品,强行逼迫他们进到这些随时有可能会丧命的测试中,然后,他们说不定,在以此为乐,看别人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徘徊,总能取悦一些爱好特别的人。
于是有人开始奋起反抗,他们直接用蛮力破坏掉居住的房间,企图逃亡到外面去,然后当房间坍塌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面透明的玻璃,无论他们怎么动用异能,玻璃墙壁都丝毫不见受损。
有人伸手去碰墙壁,下一瞬全身触电,在众人视线中,被火活活给电成了一具焦炭。
腐臭糜烂的味道四处飘逸开,有些承受力差的,当场就跪坐到地上不断干呕。
最后的结果就是,出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其中一人拿了个瓶子,把里面冰蓝色的液体倾注到焦尸上,焦尸瞬间变成一滩污黑的水滞。至于在场其他的人,则被一一押回到另外房间里,作为对他们擅自破坏房间的惩罚,所有参与者获取的积分一律都清零处理。
这些许从一是从系统那里率先得到的,第三场测试紧接着就敲响了警铃。
相比第二场,这一场意外的没有太大难度,守界生物只有一种,盘旋在空中的黑鹰。体型约莫电动车那么大,数量倒是不多,就十多只而已,在阚铎的一个挥手下,所有黑鹰都被凌冽的冰刃给刺个通透。
这场测试,相当于是送分,回到房间里,许从一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积分,三百多,总数一千,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达到。
而这一次测试过后,许从一和阚铎被告知,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两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着,阚铎左手搁在中间的矮茶几上,食指弯曲,叩了两下。
墙角上的三百六十度可旋转摄像头,正在持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工作着。
许从一垂目,看着手里拿着的两张邀请函,上面显示一个不认识的地点,是个酒会,邀请他们两人一起前行。
“他们想出来一种新的游戏玩法。”系统知道邀请函的具体缘由,明面上是因为当下许从一和阚铎这边,算是测试者里积分偏上的,请他们出席酒会,让观众可以更近距离看到他们。增加一点收视率,另外一个方面,这就是系统要告诉许从一的。
许从一问:“什么玩法。”
“浴室里安装了摄像头的事,你是知道的,你和阚铎那夜在浴室里,虽然具体画面没有被拍摄下来,但不得不说,那天的收视率是同时段最好的,不只同时段,可以说,是测试从最初到现在,都是最高的。”
“所以……”
“所以,他们这次邀请你和阚铎去,准备让你们两这次当着全下城观众的面,再来一次,没有任何遮掩,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下。”系统说着的同时,观察许从一的情绪变化,发现他心绪方面不见波动,它随即知道,是他多虑了,这些观众,在许从一眼底都是
pc的存在,曾经有个世界里,他被**线攻略对象当着女主还有两名手下的面,给摁在身下,被迫打开身躰。但事后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少影响,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出色的扮演着特定的角色,很少,可以说,基本没有投入过自己的真实情感,他视一切为虚妄,为假象。
不会动心,不会受伤,那些在别人看来,完全无法忍受的事,对他而言,全然不值得一提。倒是它多虑了。
“就这样?”许从一以为是什么事,结果让他和阚铎去当中表演一次,他淡漠地笑了一声。
系统应道:“是,就这样。”
“让我们表演,总得有点奖励吧?”没有利益获的事,如果仅是单纯为了取乐,他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配合了。
“事情进展顺利,会直接赠送两百积分。”系统随即补充,末了,它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介意……”成为限制级画面里的主角,被成百上千的观众看,这是系统没有完全问出来的。
毕竟是合作了多个世界的伙伴——姑且称为伙伴,许从一岂会不知系统真正想问的。
他心下一笑:“介意或不介意,这场直播游戏就可以终止了吗?”
“不会。”这点系统还是可以保证的。
“那我再多问一句,这个下城,在剧本上,存在吗?”
系统仔细查看剧本:“一片废墟。”
“所有人都死了?”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我不会和一群将死之人计较。”另外还有个原因,他也是将死之人。大家一起来一场最后的狂欢,许从一表示,他很荣幸,非常荣幸。
阚铎转过头,眉骨冷硬,他看到许从一视线一直落在邀请函上。他对下城的了解,来自中央实验室的录像,但那些同当下发生的种种对比,他知道,有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不过就算改变得再多,在他这里,都不能构成阻碍。
没有任何存在,能成为障碍,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他会击碎一切,毁灭一切。
“一会去酒会,记得不要乱跑,随时跟在我身边。”青年已经是他的弱点,他试图想象,若是青年死在自己面前,会如何。结果是,他绝对无法忍受,这个在自己面前停止呼吸。
许从一掀起半垂的眼帘,他回视阚铎,以一种疏远到极点的神情。
在阚铎凌冽的视线里,许从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人是会变化,许从一的变化,在阚铎看来,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
下午一点左右——墙壁上挂着有一个老式的石英钟,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许从一同阚铎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阚铎起身,走过去,从里面将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四名荷枪实弹的军人,穿着统一的褚红色军服,腰上别着与常规手枪样式有点不同的武器。
“你好,阚先生,酒会即将开始,请换好酒会礼服,然后随我们过去。”一名军人面色冷肃地道,语气机械,像是在念台词。
“礼服?”阚铎表示出疑惑。
跟着有人走了上来,递过来两套叠在一起崭新的高档礼服。
阚铎低目,盯着礼服看了一两秒,随手接了过来。
“穿这个?”
“是的。”军人颔首。
阚铎拿着衣服,转身回屋里,他们交谈的声音并不高,不过这里没有其他的声音,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从一听的很清楚,因此在阚铎走回来时,他站了起来。
阚铎将两套衣服都放在床尾上,上面一套纯白,下面一套纯黑,两种截然相对的颜色。
似乎不需要去对比尺寸,阚铎就拿了黑色那套,自然的,白色那套,是许从一的。
拿过礼服,许从一还是先查看了下尺码,的确是为他准备的,加上里面的衬衣,一共三件,许从一站在床边,背对着摄像头,就开始接衣服扣子,换衣服。阚铎在许从一身侧,看着他脫了衬衣,弯腰拔了长裤,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下面一条內褲,许从一面色沉静,始终都低着眼帘,叫人看不清他当下具体是什么表情。他以很快的速度,将礼服给换上,肩膀处残留有几个深色的疤痕,被内里的衬衣给遮掩上。
阚铎在许从一整理脖子上细直的领带时,这才开始他的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