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过于晕沉,导致许从一反应慢了好几拍,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力量似乎在迅速游走。当发现亓官阙靠得过近,彼此身体贴地很紧,几乎严丝密缝,能够轻易感知到从对方身体传来的热度,可以说是瞬间,就激起了许从一一些非常不好的回忆。
许从一怔忪了一会,随后用力挣扎起来。然而醉得太厉害,压着他的人清醒异常,许从一这点挣扎,如同小猫抓挠一样。亓官阙只用一只手臂,就将许从一的抗拒给镇压住,擒着许从一的两手腕,给反钳在他背后。
双手被缚,许从一哪里会甘心就这样,于是身体扭动,想从这种叫人心惧困境中逃脱出来。然而立马的,他忽然浑身一僵,如同被点了定身穴,只有眼睛可以转动。
他惊恐慌张地往两人贴合得密实的身下望,瞳孔在触及一个明显突起的地方时,一点点扩大。太过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内里猩红柔嫩的舌尖若隐若现。
会出现在许从一和亓官灵的洞房里,不是血来潮,他早有这个打算。不然也不会让人给亓官灵下药,让她昏睡过去。他同意两人的婚事不假,但本质上,出于自己的一个私心。许从一不是想娶亓官灵吗,那么好,他让他娶她。
只是这洞房花烛夜,就由不得他了。
亓官阙曾经下意识想过,穿上大红喜袍的许从一会是什么样子,现下他看到了,一个最为鲜明的看法,这人果然适合穿红色。帐里烛光橘黄,红衣胜血,加之许从一本来肤色就白皙,这样一番装扮,意外的美得令人心动。被接连灌了数十杯酒,那么多酒便是自己喝,恐旧这会也会有醉意,何况许从一个来自中原、酒量原本就不佳的人。
亓官阙手里施力,把人摁进自己怀里。低头间,擒住了许从一绯色泛着粼粼水光的红唇。啜吸了一下,尝到了酒味,因着是这人,酒味中于是多了一种香甜,甜得叫人心醉,恨不得立马将人拆吃入腹。
不过夜还才刚刚开始,而美味佳肴,自然要一点点品尝。
唔,被吻的人嘴里发出一道不舒服的低吟,压着的两腿在做着没有用处的挣扎,亓官阙用膝盖顶开,将下半身嵌进去。
抬头撤离开一点,目光一低,就直视上许从一燃烧着一簇怒火的明亮眼眸。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尤其是当注视着你的时候,里面满载着熠熠星辰,清澈透明,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随时会爱上你,然后任你为所欲为。
亓官阙喜欢许从一的眼睛,他扣着许从一后颈防止他开的指,游弋到他脸上。指腹在眼尾出轻轻摩挲着,青年脸庞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而怒火烧得旺盛,将眼尾都荡出了一点晕红。动人得紧,感人得紧。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当下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只叫人想剥光了他,进到他身体深处,让他殷红的嘴,只能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咛,啜泣着求他慢一点轻一点。亓官阙不是纵欲者,但也不是禁欲者。第一次是巧合,不过谁叫这人身体太过美味,食髓知味,稍作一回想,**就猛烈地朝着一个地方聚集,然后又迅疾往四周扩散,脑袋里无数个声音在叫嚷狂嚣,让他占有这个人,让他欺辱他,贯穿他。
亓官阙抓着许从一大红喜袍往旁边一扯,撕拉声响,衣服袖口崩裂,红色喜袍被撕开。里面穿着淡色的里衣,亓官阙指腹衣裳下摆流连的一会,随后撩开,指骨往里面钻。
触手一片细腻润滑,带着比常人略高的体温。肌肉紧紧绷着,亓官阙目光始终盯着许从一的脸,看他咬着自己下嘴唇,全身细细微微的颤抖,那种恨极了、气极了、怒极了、羞愤极了,万分想要挣脫,可力量不敌,偏又不认命的小模样,着实让人为之着迷。想打碎他破坏他,让他这些表情全部都变为一种,沉迷沦陷进**里,渴求被填满。
背后的掌逐渐往下方游弋,顺着下凹的脊柱,不断往下走,每路过一个地方,都带着锖色的逗弄。许从一难以忍受得住,语气虽然狠厉,只是当下衣衫半褪,出口的话,莫名就带着一种嗔怪。
“住手,亓官阙。你疯了是不是,这里……”是他和亓官灵的婚房,后面的话许从一难以说出口,被亓官阙这样摁着肆意亵玩,那边亓官灵睡着了,也许马上就会醒,如果她醒来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想,许从一没勇气去猜想那个结局。
似是知道许从一所担心的,亓官阙忽然低头,一口咬在许从一裸露出来的半边肩膀上,说是咬,其实只是用牙齿轻轻啃了一下,离开时,没有留出痕迹。
他瞧着许从一剧烈晃动的眼眸,声音幽幽沉沉,丝线一样缠着许从一,让他挣脫不开。
“她明天才会醒,所以放心,不管你叫多大声,灵儿都听不见。”
许从一表情跟着一愣,很快就知道亓官阙话里真正的意思。
“她是你最亲的家人,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她知道?”这个人简直就是疯了,在这里,在婚房里,难道真的准备把他……
许从一不相信亓官阙真这么残忍。
亓官阙轻抚着许从一颤抖的嘴唇,他忽地用力掰开,将两指探了进去。
许从一下意识就咬下去,但立马的,牙齿一酸,腮帮子都酸痛,男人两指在他嘴里大肆搅動。
“知道什么?我碰过你?”亓官阙眼里闪动着野兽一样寒冽的光芒。
许从一眉宇猛地一拧,头费力往一边转,舌尖更是想把嘴里作乱的手给顶出去,下一瞬,舌尖被人夹住,亓官阙的指往他喉咙方向深陷,一股强烈的作呕感涌上来,许从一挣扎的弧度,立马又大了起来。
口腔里的指适时撤了出去,在许从一眼里被逼出泪花时。
躬着背极端难受地不断咳嗽,花了好一会才缓和下来。
这个过程中,亓官阙没再有任何异动,只是盯着许从一,那股视线极度尖锐露骨,让被注目的许从一浑身都愈发僵直。
酒意在缓慢地扩散,四肢明显无力发軟,似乎保持头颅不歪下去,都费尽了许从一半身力气。捏着腕骨的掌松开,许从一抓着后方抵着豚的桌沿。
忽的,两只手紧扣他腰肢,将他整个人往上提,随后被强行摁坐在身后的桌子上。腰间一只臂膀撒开,转而掰开许从一想要收拢的双腿,嵌在中间的另一人,身躯往里挤,于是两人最隐秘的地方不可避免来了个最亲密的碰触。
最脆弱和敏感的地方被碰到,许从一没能咬住的唇里发出一道湿腻粘稠的声音,这声音夹裹着一丝媚意,让许从一难以置信。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如那天在温泉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里不只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人。即便亓官灵昏迷着,但许从一还是肝胆具颤,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就咬着自己手腕。可男人好像故意要听他发出声音,当他咬腕骨时,会强行拿开他臂。深处一个突起被来回摩擦撞击,声音陡然变了调,媚态的叫许从一自己听了,想立马昏死过去。
从桌子上辗转到地上,因着扑了厚实的地毯,基本躺在上面,也不会太过冷硬。到后来怎么挣扎反抗,都挣脫不了,许从一闭着眼,想借此来暂时逃避。身体忽然凌空,等后背碰到一处柔软的地方,许从一骇得疯狂挣扎。
他被带到了塌上,一转头,就看到同样躺在上面,但睡颜安宁的亓官灵。亓官阙滚烫的东西还在深处冲刺,许从一流着泪求亓官阙,换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挞伐和进攻。
具体何时收尾结束,许从一半昏半迷,没有印象,最后昏迷前,看到是在他上面亓官阙摄人心魂的锐利眼眸。
亓官灵是被一个可旧的梦魇惊醒的,她啊地尖叫了一声,猛地睁开眼。
先是眼睛出神地看着头顶上方帐步,随后抬手将跌落下额角的一滴冷汗给拭去。蓦的,手肘碰到什么东西,亓官灵转头,朝右边看去。
看到的一幕景象,让亓官灵眼眶慢慢放大,就在她的咫尺间,她的新婚丈夫,一头黑发凌乱的散着,一张皙白的脸庞,这会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绷中得像是被人吻咬过一样。
吻咬!这个念头一起,亓官灵抓着盖在许从一身上的被褥猛地一掀,被子下面的景象,让亓官灵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以为是自已将许从一弄着这个样子,可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好好的,那么就不是她了。
亓官灵惊慌失措扑过去,抓着许从一肩膀用力摇晃,她不大敢相信,觉得这一定是在做梦。
只是许从一被折腾了一晚,里面的东西虽然及时清理,但情绪波动过大,这会人发烧,烧得迷迷糊糊,被亓官灵这么一摇,醒是醒过来,但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以为碰他的是昨晚那个人。
“别碰我。”伴随着一声低吼,是亓官灵被推开,身体撞击墙壁的声音。
亓官灵惊惧地看着许从一朝她望过来的噬骨恨意,手臂试探性地往前面神。
“从一,是我,亓官灵,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看许从一衣不蔽体,脖子上,还有手腕间鲜明的痕迹,尤其是下面不着一缕,只衣袍堪堪遮住一点。那些斑驳凌乱的痕迹,足够说明一个问题,在这间本该属于他们两的新婚屋里,她的丈夫让人给欺辱了。
许从一推开亓官灵后,一把抓过被子,掩住自己身上的不堪,听到亓官灵声音,表情慢慢缓下来。
他抬眸看了眼亓官灵,随后看向自己,手腕上咬痕明显,手指间残留着叫人想要歇斯底里的痛感。
“灵灵,我……”许从一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嘶哑难耐,因着坐了起来,牵扯到某个过度进出的地方,许从一身体猛地哆嗦了一番。
“你,先出去一下好吗?”许从一扯开唇,朝亓官灵笑,笑容里仅是悲哀和苦涩,亓官灵手臂想过去,许从一往后躲。
亓官灵紧了紧手指,她努力堆砌出一个微笑,从床尾绕下去,两脚落地,穿上鞋,往屋外走。走到中间忽然一偏头,就看到被扔在桌子边的一件大红喜袍,在昨晚,它还穿在许从一身上,现在不知道被谁扔到了那里。
亓官灵脸寒了下去,这个发展是她无论如何,都预想不到的。
本该是她的新婚夜,她的新郎意外变成了别人的新娘。
她记得到屋里,有人给她端了一杯水,让她喝,她完全不疑有他,接过来就全喝了。然后一觉睡到现在,就是过去到外面狩猎回来,也不会这样倒头就睡,毫无疑问的,水里被人加了药。
在这里,谁会有那个胆子,给她下药?
郫迈吗?这场婚礼整个部落都参加,郫迈虽然不喜许从一,想得到她,可是他没那么大胆。除了郫迈外,还能有谁。
亓官灵掀开门帘,走到外面,昨夜大家把酒甚欢,难得一次大事,估计都放开了喝。亓官灵出去时,天色还不大亮,基本没看到有人走动。她两手拢紧了身上的外袍。
一个名字跃进脑海里,就那么毫无征兆。
亓官灵甩了甩脑袋,觉得太过荒谬,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个人。
可是,假如不是他的话,又能是淮。
蓦的,亓官灵想起来他们没回部落时,在山洞那会,离开那天,碰到了蛇群围攻,许从一之后回来,是被亓官阙抱回来的。倒是问过具体怎么回事,现在想一想,里面漏洞很多。许从一刻意躲闪的眼神,走路时步伐停滞。还有在抵达草原那会,亓官阙和许从一同骑一马,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追上去后,看到舅舅揽着许从一的腰,后面下了马,许从一脸色相当不好,好像在克制隐忍着什么。
亓官灵仰头,望向远方渐亮的天空,估计着时间可能足够,她返身回帐里。
许从一已经换了一身衣物,站在屋子中间,背脊异常挺直,见到掀开门帘进来的亓官灵,眼睛即刻避让开,看向一边地上,亓官灵刚刚看的地方。
走了上去,亓官灵弯腰将大红喜袍捡了起来,攥在手里,指骨曲地发痛,面上保持着极端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