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节(1 / 2)

月亮淋了雨 叶淅宝 0 字 2022-01-04

后又把我一个人丢在美国不管不顾,你现在怕了?”骆洛大声说道,瞪着她,声音变得尖锐,“你真恶心,让我恶心。”

说完,她拿起包就往出跑,连伞都没顾上拿。

“洛洛——”

像是没听到身后的声音,骆洛推开门,雨点砸在身上,她不管不顾地冲进雨里。

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想起那个男人,想起邬淮清的恶语相对,想起自己的不甘心,骆洛在雨中大喊了一声,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她大步向前走着,忘了自己的车停在了哪儿,也忘了自己在何方。

在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城市里。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鸣笛,骆洛以为是骆桐,她没回头,笛声又响了起来。

见她没反应,车子停在路边,从驾驶座上跑下来一个人。

骆洛头顶的雨被遮住,她抬头,透明的伞,可以看到黑漆漆的天空,再转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惊喜。

宁小轩把伞往她那边靠:“你干嘛呢,我鸣了好几声笛,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连把伞都不撑,也不找个地儿避一避。”

他刚刚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仔细一看,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骆洛盯着他,忽然笑了:“我认识你。”

宁小轩心头一动,正想说话,只听她说道:“你是邬淮清的朋友,是不是?我见过你的照片。”

他想说出口的话就堵在喉间,又咽了回去,宁小轩讪讪地笑着,点头:“是,我们是好哥们,我送你回家吧?”

骆洛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全身被打湿,狼狈极了,和上次宁小轩在绿游塔门口见到的精致美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可他却觉得,她依旧很漂亮,比那天还要好看。

“好呀,你送我回去。”骆洛笑着,眼圈还红着,拿手里的包在他胸前点了点。

包已经湿了,这么一弄,他胸前也湿了一大片。

两人上了车,汽车飞驰在马路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车子开到了安和公馆,停下来时,邬淮清看向祝矜。

音响里播放着钢琴曲,把车内的气氛烘托得很静谧,配合着雨声,良久,从暗处升起了一股暧昧的波浪。

祝矜也看着他。

邬淮清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洗完澡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戴的耳垂干净、小巧。

半晌之后,“上去吗?”他问。

“你呢?”她单手抵着头,倚在车门上,反问。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笑,然后在下一秒果断地打开车门,撑着伞走到副驾驶的位置,随即帮她开了车门。

祝矜一下车,就被他牵住了手。

两人向公寓里走去。

入户大堂的门外有一只小猫,窝在那儿避雨,见他们走来,连身子都懒得挪,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等电梯、电梯门开、走进电梯、电梯上升,这短暂的几分钟内,他们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像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两个陌生人。

只是——

他们在同一层楼,同时出了电梯。

邬淮清看着祝矜在门上按下自己的指纹。

门打开,她从鞋柜里帮他取出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也是上次他来时穿的那双。

两人依旧没说话,但有些情愫在这个雨夜里呼之欲出。

在空气里涌动着。

从她答应上他的车,从他跟着她上楼,对于今晚要发生的事情,两人便心照不宣。

陈姨昨天已经离开了,他们不用再像上次那样,有所顾忌。

祝矜从柜子里挑了两个杯子,这次是一高一矮的两个高脚酒杯。

她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以前从来没有喝过的酒,姜希靓送她的。

琥珀色的液体缓缓倒入酒杯中,晶莹流淌。

她把矮一点儿的那个杯子递给邬淮清。

邬淮清走过来,环在她身后,伸手覆在那个更高的酒杯上,想要拿走那杯,却被祝矜一躲,“你喝矮的,我喝高的。”

邬淮清搂着她,笑了声,没再反抗,顺从地接过她给的那个矮点儿的杯子,然后覆到她的耳朵上,说:“这么霸道,那一会儿你在上边?”

17. 摘月 “你竟然在抽事后烟?”

“这么霸道, 那一会儿你在上边?”

邬淮清说完,吻住她的耳垂,细细吮噬着, 祝矜的耳廓逐渐泛起红意,热浪从身子的一侧传遍全身。

她脚步变得虚浮,想要推开他,邬淮清反倒是得寸进尺,继续攻城掠池。

祝矜一只手抵在桌子上, 掌心里是红木清晰的纹路, 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衬衫下摆。他从她身后,紧紧包围着她。

她的腰很细,不盈一握, 而再往上, 便是丰润的弧线和细腻的触感。

邬淮清在她锁骨上找了找, 上次咬下的那个痕迹, 已经消失不见了。

见他端详着自己的锁骨,祝矜心中警铃一响,先说道:“你不能再咬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意。

他顺从地移开视线,只是叹了口气,略有些可惜地轻抚了一下那片美丽的锁骨。

事实证明, 他的助理挑的裙子,虽然漂亮、保守, 但是质量不怎么好, 薄薄的一层,轻而易举被撕碎,落在地上,如散落的羽毛。

祝矜被他转过身子, 面对面看着他,她的后背抵在桌子边缘处,情迷意乱之间,清脆的一声响,那个高一点儿的酒杯被她带落到地上。

琥珀色的液体把羽毛染了颜色,沾着酒液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祝矜来不及心痛那个漂亮又昂贵的高脚酒杯,身上就涌过一阵异样的情浪。

随后,怕她踩到碎玻璃渣,他把她抱起,还是公主抱的姿势,一路来到那间熟悉的屋子里。

祝矜终究是没喝上那杯酒。

京城这夜雨下得酣畅淋漓,从这夜开始,北京这个夏天变得与往常不同,多雨、湿热。

不知京城里有多少雨夜缠绵在一起的情人,他们床榻间的情.欲如同这雨势一般凶猛,耳畔里是温柔的呢喃和低吼,雨声连绵不绝。

祝矜忽然用力猛推了一下邬淮清,他动作一滞,低声问:“怎么了?”

“邬淮清,不行,没有套。”

他蓦地笑了,像是想起什么,从她身上起来,在地上的裤子里摸索了一番,然后手中便多了一个盒子。

他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在便利店、超市的收银台前经常见到的包装,就突然出现在祝矜的眼前。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邬淮清慢条斯理地把盒子撕开。

祝矜惊讶不已,嗔怒道:“邬淮清,你不要脸,竟然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那以后你帮我戴?”他一语双关,说完,在红梅上轻吻了一下,红梅颤栗着盛开。

祝矜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意识回笼,问:“这是不是你刚刚买麻酱的时候买的?”

邬淮清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说道:“小聪明。”

祝矜再次被抛入深海中,窗外的雨时大时小。

待一切结束,她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上的人抽身离开。

祝矜合着眼,很累,大脑却格外清醒。

她无法克制地想到许多年前的那一夜,那天晚上,比今天要疯狂更多。

邬淮清在这事儿上,像一只无法餍足的猫。

雨停了,露台上的花草都湿哒哒的,沾着水珠,被雨打得垂着脑袋,有些娇嫩的,已经不成样子。

邬淮清坐在藤椅上,他的上身赤.裸着,下过雨后的夜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拂在身上很舒服。

他却仍旧感到汹涌难耐的潮热,还未平息,邬淮清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间。

他想起刚刚的一帧一幕。

祝矜全身哪儿都美,从小到大娇养着长大。

而他最受不了的,是她那双眼,无辜又清纯,在床上哭着呻叫的时候,那双眸子就像淋了雨的月亮。

邬淮清是罪人,摘月亮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