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姬武君,一把回肠剑,尚未成就法宝,但这一剑所含道意,让高着一阶、有法宝星河网的河神,只觉心惊!
剑气如歌,在啾啾鸣叫!
一时笼盖周边两三里河面!
回肠剑鸣叫中,剑芒纵横,不是一般七阶地仙能有的手段!
星河网甩出,迎向漫天剑芒!
水面下,占着地利,惊魂匕无声无息地潜射过去,未激起丁点浪花!
剑落。
啾啾鸣声未停!
河神闷哼!
星河网被剑芒打落,余下的剑芒,未追向河神肉躯,而是尽数砸向河面!
“轰隆”巨响声中,水花四溅,惊魂匕被逼弹出。
姬武君反手再补,回肠倏然现出,重劈匕背。
一剑两断!
河神又一声闷哼,鼻中滴血!
剑飞回鞘中,姬武君面露不屑,冷哼:“不过如此!”
丢下惊愕的河神,他回身飞跃上秃鹫背。
吆喝着往南,再不看河神一眼。
“他一剑伤我?”
不知哪里传的声音,飘入河神耳中:“若不然,我花大力气拉他作甚?生肖会里,不喜废物!”
河神这易入会的,任闲了这般多年,是辰龙位空缺无人,才被拉入伙,这般想来,未羊原有些看不上眼。
声音再至:“可笑他多年不在国内出手,栾、荀两个藩属,竟还敢生不臣之心!你这,若非占着河神位,防生死之际决堤淹国伤民,他哪用费力气图谋北方?”
东华灭国前,河神修行一路顺畅,数百年成就大地仙,只道已足自傲,让万众羡艳,今日方知天下之大!
法宝、地利、修为样样占着,还敌不过姬武君!
心里不是滋味,便再于轮盘中传念问:“有这般本事,那蛮楚国,怎敌得了他家?”
“蛮楚护国大儒屈平,地仙九阶修为,一身浩然气,若非国力不如南晋,哪又好相与?再想多也无用,你安心养伤,得便也修行我传的法、术,莫真成无用人去!”
——
绿柳。
城主府丁香苑。
屋顶有骨鹏站立,门外爬着老狗。
商三儿躺在王姨娘床上,早已酩酊大醉,呼噜震天响。
他身旁,还放着待炼黑子的追影宣花斧。
王姨娘坐床沿上,轻哼着小曲,缝制小帽。
老爷醉死后,呼噜声实在吵,比平时大得太多,怕吵着大肚子的夫人,才不在柿霜院。
这呼噜声,晚间叫王姨娘无法入眠,都跑去与卫姨娘挤。
老爷不理事时,茶叶店不用打理,白天修行完,她就帮卫姨娘缝制婴儿衣物、鞋帽。
夫人怀的是嫡子,集万千宠爱于一声,不缺人搭手帮忙,她们做妾的生庶子,若不想由侍女经手,就得自己来。
同住一院,卫姨娘又曲意奉承,关系不好都不成。
今日卫姨娘去寻奉羹、瑶觥、兰舟几个说话,人不在,不好留西厢房,她才来自己屋里做活计。
嘴里的小曲,是贤王府来戏班唱戏时,偶然学到的,无人时轻哼两句,莫说这府里,履鞋店的家里人,也从没人听到过。
今日骨鹏、老狗都会听见,魂奴不当人看,用不着羞,还有老爷呼噜声重,不得个清净,低哼着抗衡、静心。
院里那簇丁香,迎春长嫩芽了,王姨娘也盼它早日开出大团紫花,见个喜意,对那些嫩芽,比卫姨娘还上心。
独身进府,谁都不熟,善待那花,待往后不得宠,有个吐露心事的地儿也好。
床上呼噜声,原本连续高亢,不知怎地,忽然断了一下,再响起时,比先前更高亢了。
受这一吓,王姨娘口鼻中小曲立停,手也不由抖了下。
这一抖,五阶人仙,也被针扎着。
冒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回头瞟一眼,还未醒,另一只手便拿着针,在罪魁大腿边比划一下,待快要扎到肉,才又缩回。
她有随遇而安的性子,若不是进府后,被泼皮老爷欺负得够呛,都不会调皮这下。
被针扎,其实不怎么疼,拿出手指,又要再缝小帽,却怔一下。
老爷饮那酒醉前,往床上放了大斧,只着小衣,两手该是空的。
啥时拿了枚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