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鸟自从修炼有成,以灵气为主食,对于寻常的饭菜已经没了太大的需求,吃一些,纯属于满足口舌之欲。不过人在郡城内,气息驳杂浑浊,难以进行修炼。
这一点,正是他愿意奔赴云山当观主的主要原因。
云山的灵气虽然稀薄了许多,但起码能给现在的陈有鸟提供一个合适的修炼环境。
当一个修行者长期得不到灵气补益,固然不会真得饿死,可会导致修为停滞不前,随之倒退,并对经脉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此是天下修行者要面对的一个无从逃避的困境,不是他们缺乏上进的天资根骨,而是这个天地不允许了。
喝了几杯酒入肚,陈翰的情绪开始爆发:“有鸟堂弟,有时候真得挺羡慕你,你既修道,又入世,行走天地间,何等洒脱?还有,慕道叔由头到尾都不怎么管束你,真是自在。”
陈有鸟哑然失笑:“五堂哥,去年的时候,我刚从崂山灰溜溜回来,你当其时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陈翰面皮一红,好在借着酒劲掩饰,看不出来,他语气复杂地叹道:“是呀,短短大半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实在始料不及。七妹,她这辈子恐怕便是如此了。”
陈有鸟沉吟片刻,缓缓道:“也许还有办法。”
陈翰一愣神,连忙问:“什么办法?”
“就看七堂姐肯不肯去做了。”
“你说来看看,七妹她性格果决,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努力抓住。”
陈有鸟正待说话,忽然停住。
砰的,雅间门被踢开,一脸醉意的曹鹏闯了进来,手指点点:“哈哈,你们果然在此。”
陈翰吃一惊:“曹鹏,你要作甚?”
曹鹏傲然笑道:“没甚,我只是收到风声,说有人要破坏本公子的娶亲大事。嘿,就凭你们两个?怎地,无功而返,只能躲在这喝闷酒了?”
陈有鸟只冷眼相看,不与他做这口舌之争。
曹鹏凑近来,面露狞笑:“你们陈家的女儿,我娶定了,先好好玩一玩,再随便玩一玩,最后,你知道的。但放心,我不会玩死她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玩的事。”
陈有鸟眉头一挑:“曹公子,我说了,令师的事与我无关,更与旁人无关。”
“有关无关,已经不再重要。我们曹家损失了一位供奉,我死了一个师父,这笔账,只能算在你头上。”
曹鹏说得咬牙切齿,哪里还有一分醉意?
陈有鸟忽然一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见到他竟然还敢笑,曹鹏说不出的厌恨,恨不得能一拳打过去,但陈有鸟的武力摆在这,真动手,谁打谁可不一定了,最后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碟子乱飞:“这,只是开始!”
霍然转身,脚步故作踉跄地走了出去。
“可恶。”
陈翰愤然说道,不过面对挑衅,他可不敢做什么,身份比不过,打更打不过。自从上一回的事,陈翰就明白自己所谓的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实在不堪一击。
陈有鸟依然风淡云轻:“走吧,去找七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