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博瞥他一眼,把他手拍下去,淡淡道:“我们家人都这样,没有一个打光棍的。”
沈浩博虽然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但也没想过自己将来打一辈子光棍,准确来说他的人生规划里目前只有事业,有关于另一半的事情还没考虑过。
别人都很早有了择偶标准,他从来不觉得另一半要找什么样的在他这里有一个具体的标准。
只觉得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秦景曜说小姑娘都怕他这样的,他将来找不到老婆这种话他是不赞同的。
他爷爷,他爸和两位叔叔在外人眼里都很冷漠,不好相处。
但他们都遇到了喜欢的女人,而且他们家的女人没有一个怕男人的。
在沈家,女人更有话语权,女人要聊天说话的时候没有男人插嘴的份。
他们家的男人也不是冷漠,只是平时没什么好笑的,他们五官轮廓锋利,不笑的时候就是看起来很严肃。
这是沈家基因决定的,改不了,总不能因为别人害怕,就刻意堆起笑脸讨好别人,这种事情他不屑做,也做不到。
他将来会遇到一个像他妈和婶婶们那样不怕沈家男人的女人,携手共度余生。
至于傅小五那个小姑娘,怕他就怕他,反正他又不娶她。
前十八年才说过一次话,估计以后也见不了几次面,年龄差那么多,不是一个圈子里,本来也是没太多交集。
所以在沈浩博第一次收到傅司妤的生日礼物时,很是意外。
傅司妤没到他的生日现场,托傅司砚拿给他的,那是一支黑色的钢笔,跟送给韩任彬的那支颜色款式都不一样,笔杆上别出心裁的刻了一个博字。
沈浩博没看过韩任彬的那支钢笔,不知道他的那支钢笔上有没有刻他的名字,不过以韩任彬的性格,要是傅司妤送他的钢笔上刻了字,他肯定要大肆宣扬,不可能那么安静。
为了避免秦景曜和韩任彬知道他的钢笔上有字,吃醋找傅司妤麻烦,他用拇指盖在那个博字上,没让他俩看见。
韩任彬第一时间在网上查了那支钢笔的价格,也是八百块钱。
沈浩博想到韩任彬生日时,秦景曜因为韩任彬的生日礼物比他的贵三百块钱打电话给傅司妤,傅司妤当时说下次会注意一碗水端平,还补上了秦景曜的三百块差价。
所以这次给他送礼物,是因为他跟秦景曜韩任彬一样,是她大哥的发小,要端水。
都是八百块钱的礼物,小姑娘这水端的倒很平。
秦景曜和韩任彬天天争破头要当她心里最重要的哥哥,沈浩博什么都没做,就收到了他们俩一样的礼物,说明在她心里,他也是哥哥。
收了傅司妤的礼,沈浩博自觉担起了作为傅司妤哥哥的责任。
逢年过节或者遇到她生日,都会送些小礼物到傅家给她,有时候在外面看到小姑娘会喜欢的东西,也会随手买下寄到傅家。
上了大学后课业比高中时少了很多,但他和傅司砚都开始到自家公司实习工作,为以后接手公司做准备,韩任彬也天南海北的拍戏,出席各种商务活动,除了秦景曜,大家都忙碌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聚的那么频繁,一年也就在各自生日的时候才会尽力抽空凑到一起。
跟傅司砚聚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多,跟傅司妤就更是很少碰面。
偶尔在宴席上碰到她,她还是很怕他,总是躲着他的目光。
沈浩博毕业正式进入光驰集团,每天忙着各种应酬,傅司妤学业也到了繁忙的阶段,要为考个好大学努力学习冲刺了,空闲的放假时间就只想在卧室里躺着,也不想跟家里人出去吃酒席。
沈浩博见到她的次数就更少了。
大概有两年的时间,沈浩博没见过傅司妤。
再次跟傅司妤见面是在一场慈善晚宴上。
十八岁的傅司妤挽着秦景曜的手臂进场,穿着一身高定礼服,两条腿纤细笔直,五官明艳精致,与她开朗活泼的性格相比,她的长相很有冲击力。
虽然褪去了脸上的婴儿肥,画了淡妆,但沈浩博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明媚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一朵生机勃勃的向日葵,充满朝气。
秦景曜带着傅司妤走到沈浩博身边,笑眯眯的问,“浩博,你看这是谁?”
沈浩博目光光明正大的落在她身上,淡声道:“傅小五。”
傅司妤弯着眼角打招呼,声音清脆,“博哥晚上好。”
看起来胆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沈浩博嗯了声,“晚上好。”
秦景曜下巴微抬,骄傲道:“怎么样,咱小五妹妹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傅司妤有些害羞的抿住嘴,唇角上扬,露出一对小酒窝,眼梢却上挑着,眸光专注的盯着他,等待他的肯定。
也是个不谦虚的姑娘。
沈浩博一向不会夸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觉得单纯的漂亮两个字太肤浅。
他斟酌着要怎么形容她。
傅司妤却以为他是觉得她不漂亮,又不会说些奉承的场面话,垂头瞥了下嘴,余光刚好瞥到被众人簇拥着进来的秦姝,眸光一亮,瞬间忘了刚刚短暂的不愉快,松开秦景曜的手臂说:“姝姝来了,曜哥你跟博哥聊,我去找姝姝。”
她神色欢快的跑向秦姝,沈浩博还没说出口的夸赞又咽了回去。
秦景曜胳膊没正行的搭在他肩膀上,眸中带着不满,“你怎么回事,小丫头第一次打扮的这么隆重,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家小五妹妹多漂亮啊,你这样小姑娘多难过。”
沈浩博看向搂着秦姝手臂,把脑袋靠在她肩膀,堆满笑容的傅司妤,没在她脸上看出难过。
秦景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故意挤兑他,“大概你对小五妹妹来说不重要,所以你的评价也不重要,要是我不说她漂亮的话,她肯定伤心的抱着枕头哭一整夜。”
沈浩博眉头微皱。
秦景曜:“你别不信,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肆意惯了,也不在乎周围有很多人,弯身拉开西装裤腿,露出里面的红秋裤。
“看到没有,小五送给我的,本命年要穿红,驱邪避灾,阻挡霉运,你没有吧。”
“......”
沈浩博看他一脸显摆,淡淡道:“我不穿秋裤。”
秦景曜:“你想穿还没有呢,这是咱南城的习俗,本命年要穿姐姐或妹妹送的贴身衣服,你今年也本命年,家里没女孩,要不要我让小五送你一套?”
沈浩博:“不用,我不穿。”
秦景曜哼了一声,“那刚好,小五也没送你。”
秦景曜端着酒杯像只开屏的孔雀继续找别人炫耀他的红秋裤。
沈浩博被他晃得心烦,忍不住开始想,为什么傅小五给秦景曜送红秋衣,没给他送。
以往每年傅小五给他送的礼物都是和秦景曜一样的。
他抿着唇,自我安慰,没关系,我不穿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