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十月十二(1 / 2)

你是什么垃圾 应迟 0 字 2022-01-03

·

“我名字是爷爷取的,”陈同看着挂上去的那八个字,“以前这字就在主卧进门对墙上挂着,后来我妈说这八个字不行,就给收起来了。”

苏青偏头看着他。

陈同:“她说现在时代变得那么快,到处都是狼性竞争,如果你不当头狼,就只能任人奴役。哪来的笃静悟初,哪来的和光同尘,大家可能连八个字的意思都不知道。”

陈同笑了笑:“可她自己也没活成头狼的样子,被奴役了无处发泄,只能从更低等的人身上得到奴役别人的快感。”

“说什么呢,”苏青打断他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高低贵贱,高低贵贱都是各个阶层、圈层给自己制造的假想敌和优越感,谁也没有比谁更高级,你也不是低等人。”

陈同冲他笑,脸上的酒窝十分甜。

苏青抿住嘴把手收回来,难以言说地挪开眼睛去。

陈同不知道他这又是为什么害羞,一想多半是因为自己,他便也害羞起来。

摸了摸鼻子,陈同余光瞟见苏青垂在身边的手,心就噗通噗通跳得快,视线不敢往上边落,手却偷偷伸出去,把他牵住了。

苏青拢住他的手,打扫完卫生,手心里都热热的。

苏青小声问他:“什么时候除了牵手还能做点别的?”

陈同又惊又羞:“做什么?”

“比如说循序渐进,拥抱什么的……”

苏青偷眼看他的表情,陈同红了脸没说话,他就大胆地去牵他另一只手,想把他环起来。

可惜被陈同识破了一推,害臊得跳脚:“一身臭汗干了一下午,抱个屁呢,快去洗澡!”

苏青脑子一空白:“干了一下午?”

“啊,”陈同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陡然转过了弯,“啊!”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苏青:“我说的是打扫卫生!你这个流氓!”

苏青也只是突然的脑袋抽了,说出来自己也害臊,没敢再说,牵着陈同的手晃了晃:“那我洗完了呢?”

陈同又好气又好笑:“洗完了你赶紧回家!”

陈同又反应过来:“不对,你先回家,回家去洗澡,我这里也没有你的换洗衣服。”

“不是有你一件大码的T恤吗?不能把你的衣服给我穿?我又不嫌弃。”

陈同没好气拍掉他的手:“那是我的睡衣,凭什么给你啊。”

也就嘴硬,他一边说着不给,一边去卧室从乱糟糟的衣服堆里翻出那件T恤,扔给苏青:“快快快,你洗完了我还要洗呢!我都要臭死了!”

“才不会,”苏青接了衣服往浴室走,路过他身边还要特意闻一下,告诉他,“没有味道。”

陈同涨红了脸炸毛,把他推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陆医生这边的房子就是个小型公寓,并不大,两室两厅一卫,卫生间只有一个。

等轮到陈同再洗完了出来之后,就见着苏青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长腿一搭,架在搁脚凳上,湿漉漉的脑袋也不擦,滴在肩上和后背,湿了白T恤。

苏青见他出来看了眼,陈同听见手机游戏的声音,走过来调侃他:“又找司机帮你开车啊?”

然后就看见苏青送了快递,把手机扔旁边,伸手又想来牵他,陈同躲过去:“一天天的有完没完了?”

“没完没了,”苏青说着把他两手都抓住,抬眼看着他,说,“想抱你。”

陈同顿时红了脸,听见他又说:“特别想。”

陈同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呆瓜,站在那儿让他抱。

苏青肩比他宽个比他高,身高差不算太多,拥抱的时候苏青给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很慢很慢地圈住他的腰。

陈同鼻尖正对着苏青的下颌,微微低头就能看见锁骨,苏青抱得小心,而后又像不服气一般把他狠狠一勒,埋头在他颈边用力嗅了一下,陈同瞬间一抖,小小地推他。

苏青很快放开,眼角都烧红了,低头看他的表情:“会怕吗?”

陈同摇了摇头。

苏青看他低着头羞涩的样子,抿住嘴唇又长长地呼吸。

陈同眼睫一颤,撩起来看着他,愣神地问:“又硬了啊?”

苏青剜他一眼,温和的形象几要崩塌,要被陈同的炸毛传染:“是啊!”

他气呼呼扔了一句这个,然后钻卫生间去了。

陈同站在原地,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年轻人心火旺,手臂胳膊都烫,他腰上有些变扭,好像还残存着苏青拥抱过的印记。

陈同站在挂了字的墙面前把那八个字来来回回念了好几遍,最后放弃式地往沙发上一栽,抱着抱枕打了个滚,变成快被甜腻涝死的一株小苗苗。

然后一动不动像只缩进壳壳里的蜗牛,装死。

这个星期他每天都去后边和苏青一起上晚自习,不可能一直牵手,几何题还要画辅助线呢,偏偏苏青非要黏着他,时不时就把胳膊贴过来和他靠着,轻轻地。

也别说什么偶然,他们心里都有只造作的鬼。

没有清规戒律,谁也不是什么无情无欲的圣人菩萨,陈同都总有种难自抑的感觉,更不要说原本就带着想法的苏青。

牵了手就想十指相扣,进而想拥抱,抱住了嗅他颈边的味道,嘴唇就想印上去留一个吻。

吻过喉颈又想顺到耳畔,从耳畔滑过脸颊,落去他唇上。

想辗转,想侵略,想和他谈一场舌战。吻他。再深一点。

少女式捂脸。

接下来的就不敢再想了。

要从指缝里偷偷地看,明明没有人发现,又要心虚地缩回去重新闭上眼。

这是一道不能轻易解码的题。

爱和欲服从海森堡测不准定理,精确其中一个变量的同时,另外一个变量是否受其影响,影响有多深,都变得更加不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