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同理亏,“我看那个干嘛!你也别看了,不然哪天爱上我可怎么办?我这么帅!”
锅盖:“呕——你流鼻涕穿开裆裤的照片还被我妈压在相册里呢。”
陈同翻了个白眼。
锅盖翘着二郎腿:“反正哎,我觉得苏青也不差,人家是真学霸,我真不是觉得他不好。我就是觉得吧,他嗯……和咱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同懒散地咬着甜筒旁边的华夫饼:“为什么啊?”
锅盖:“就拿大白告诉我的来说吧,一周七天,他脚上的鞋换过四双,每双几千块,那是你家我家能比的啊?大白都没这么富呢,他的小金库还被他老姐管着。”
陈同悠闲地说:“你说的这些都和人没有关系,我觉得他挺好的。”
锅盖没了声,就是有点不爽,不过也算了,大概是男孩子的好胜心,他的确有点嫉妒苏青。
毕竟他和陈同可是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泥巴的兄弟呢,锅盖有一种儿子要出嫁的老父亲的心酸感觉,生怕陈同高嫁之后受豪门委屈。
他们三个人的假日小聚十分惬意,吃饭看电影,国庆档的欢乐喜剧片。
晚饭焖锅吃完,过了个马路又能饿了,抱着肚子坐在刘头店门口吃烧烤,滋油的羊肉和鱿鱼须,洒上葱香和辣椒粉,最后往酱香蘸汁里一过,啧——
深夜不能想,想了就馋流口水。
便利店里买两瓶冰饮,雪碧或者橙汁,但是要冒汽水的那种,辣过之后含一口,汽水细密的水泡会像跳跳糖一样在口里蹦跶。
是这几个不爱喝啤酒的少年最喜欢的吃法。
他们太闹了,少年人也太恣意,除非玩闹着喝一局,其他没有需要借酒浇愁的时候,尝一口啤酒都觉得苦味太甚。
糖水里长大的吃不了黄连。
陈同倒是觉得啤酒的味道没什么,就是不利于健康,所以拒绝饮酒。
吃到月上长天快散伙,同哥手机叮咚,收到苏青青青的问候:[在干嘛呢?]
[吃烧烤。]
陈同有心想叫他来,但是时间晚了,锅盖也好像想他们三个单独玩一天,他这个回复就没了下文。
过了会儿,苏青又问他:[最近国庆档电影多,有部喜剧片似乎很好看,要不要一起?你定个时间。]
【同尘】:[啊……我今天刚看过了……]
【sq】:[?和谁?]
【同尘】:[就锅盖他们啊,我们约牌然后闲得,就一起去看了。]
陈同十分心虚,觉得指尖都在发麻。
锅盖凑过来问他:“干嘛呢,和谁聊天啊?”
陈同不愿给他看,随口应付说:“我家里人。”
锅盖果然不看了,甚至还有点尴尬:“没事吧?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陈同心不在焉的,“要不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再玩?”
锅盖顿时警惕地追问:“真没什么事吧?你爸找你还你妈找你啊?你妈找你你可别理她……”
他还要再说,被金毛捂嘴一摇头,老实了。
“哎,不是,”说了谎就得用慌圆谎,实在难受,陈同说,“真没事,有事就和你们说了。”
“那行吧……”锅盖吃完最后一根鱿鱼须,把剩下的打包了分陈同一半,“你也早点睡啊,十点了都。假期早点睡觉,又不着急做作业的。”
“知道啦!”陈同又和他们玩闹一会儿,见锅盖上了金毛小电驴后座,嘱咐他们两个到家报平安,这才挥挥手,转身掏出震了两三次的手机。
【sq】:[哦。]
【sq】:[我还说和你们一起去看呢。]
陈同最怕的来了——
【sq】:[怎么不叫我?]
陈同还在组织语言不知道要怎么逃过一劫才好呢,苏青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陈同手忙脚乱地接了,站在路灯底下都有点不太好意思,躲去黑暗里面又好像太畏畏缩缩。
苏青的声音和他周围的夜色一样沉静。
他赤脚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没开灯,在陈同接通电话之前呼吸还是紧张的。
声音通过话筒转换为电信号,又经由手机发射出电磁波,无声无息的波动被转载到另一个接收器里,重新处理为电信号,再变成模拟信号传入耳朵。
物理选修1-1。
苏青的紧张和吃醋的酸涩都失了真,变成一句温柔的问:“你在哪儿?回家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