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翀低下头,在少年耳边轻声道:“朕陪你练功,怎么样?”
陆时今刚扬起来的嘴角僵住了,立即摇头道:“不怎么样,臣弟喝多了,臣弟想睡觉,臣弟不想练!”
“不行,”李翀否决的干脆,捏着陆时今的耳朵假意批评,“要想练好功夫,就不可一日荒废,今日的份儿必须练完,才准睡觉。”
陆时今急中生智道:“可是,我的武功秘籍没带啊,招式我也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明天再练吧?”
这狗皇帝今天是怎么了?之前不管怎么磨他,他都不愿意陪自己“练功”,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难道是看他喝醉了,想借机揩油?靠,禽兽!
李翀轻轻摇头,“无妨,朕今天要教你练的,并不是你那本册子上的招式。”
陆时今大感不妙,“那要练什么?”
李翀温声道:“今日,咱们练忍耐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练功也是一个道理。”
陆时今听他说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李翀抽出来一条鲛鮹制成的帕子,将陆时今的双手举过头顶,又把帕子缠绕到他手腕上打了个结。
“这……皇帝哥哥,你把我绑起来干嘛呀?”陆时今不禁微睁大眼,手腕扭了扭,想挣脱那条帕子,可那条帕子看似轻薄,却坚韧得很,陆时今使了大力,都挣脱不开。
李翀坐在陆时今的腿上,压制住他不让他乱动,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刚才陆时今看到的那两支紫竹狼毫笔,在手里转了转。
陆时今看着那两支笔,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口口水,结巴了,“你、你、你想干什么?”
李翀笑而不语,居高临下地观察着陆时今的表情,如预料般在他眼里见到了畏惧之色。
试问,一个喝多了的傻子,只是看到两支毛笔,为什么会感觉害怕?
答案不言而喻,所以,这个“傻子”一定是猜到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才会怕。
“今今乖,别怕,只是练功。”李翀握着毛笔,将笔尖对准了陆时今的胸膛,轻声安抚道,“现在是锻炼你的忍耐力,等会儿不管朕做什么,你都不许动,也不许发出声音来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陆时今拼命摇头,语气可怜兮兮地道:“不要,皇帝哥哥,我不想练功了,我想睡觉,求你了,你解开我好不好?”
“不行,必须练,不许出声也不许动,不然,朕可是会罚你的。”李翀无动于衷,笔尖已经对准目标点落了下去,惹得陆时今情不自禁地战栗了下。
酒精催化下的感官本来就敏锐,哪里经得起李翀这种手段折腾,陆时今感觉那两支毛笔不是搔在他身上,而是搔进了他心里。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一只只小虫子从皮肤钻进了身体里,顺着血液钻进四肢百骸,偏偏又抓又抓不着,挠又挠不到,急的陆时今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不是说过不许动?”李翀感觉到陆时今的腿扭了两下,惩罚性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两笔重重的一撇一捺划在少年洁白无瑕的肌肤上,一声细碎的呜咽难以抑制地破喉而出。
“也不许出声,不听话,该罚。”李翀将两支笔同时握在一只手里,像拿筷子一样夹起了凸起,一边欣赏着陆时今精彩的表情变化,一边竟然还有心情吟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今今,你还记得朕教过你背的这首王右丞的诗吗?你来背给朕听听?”
背诗?都这个时候,你觉得老子还有什么心思背诗?
陆时今感觉自己快被这个男人折磨疯了,狗皇帝,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趁着他醉占便宜就算了,居然还玩这种变态的把戏!真当他傻吗?!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狗皇帝的手段还是高明的。
在酒精的催化以及毛笔带来的刺激下,陆时今身上很快就有了着火的迹象。
皇帝深沉如夜的黑眸不悦地眯起,“不是让你不要动吗?真不听话。”
陆时今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动啊。”
皇帝扭了扭胯,声音低沉地问:“那这里是什么在动?”
陆时今闻言,羞赧地偏过头,把脸埋进手臂里,他也不想让狗皇帝太得意,可奈何小今今它没守住底线背叛了自己!
“才这么点程度就忍受不了,还缠着朕练武功?说,以后还练不练了?”李翀戏谑地问。
被李翀这么一激,陆时今反骨病又犯了。
狗皇帝欺人太甚,岂能让他这么猖狂!
“练!我要练!我就要练!”陆时今喊的大声,要让狗皇帝知道,他不认输!
“嗬,看来今今还是有几分骨气的,朕是小看了你。”李翀提起笔落下,慢慢扭动手腕,好像在描摹一朵梅花,“轻描淡写”地勾勒出花型,“那咱们就继续练吧。”
陆时今是在受不了毛茸茸的毛笔带来的刺激感,闭着眼哀哀道:“不要毛笔……呜呜呜,太痒了,求求了,别用毛笔。”
“不要毛笔,那你想要什么?”李翀声音低哑地问。
“要……要……要……”陆时今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只知道再不来点实质性的东西,他就要爆炸了。
“这个怎么样?”
李翀刚说完,陆时今就感觉被毛笔反复关照的地方被什么湿滑的东西一扫而过。
好像是毛笔沾了水,又好像不是,比不带温度的毛笔更热,烫得他心肝儿都颤了两下。
陆时今虽然闭着眼,没看到是什么,但脑子里一下子就有了画面,登时,所有血气都往身上一个地方涌。
呜呜呜,狗皇帝太会玩了,他这傻子都快装不下去了。
难道他要张开大腿,求皇帝哥哥淦他吗?!
就在陆时今心里陷入天人交战,犹豫不决是该继续忍耐,还是和狗皇帝翻脸的时候,李翀却突然停下了对陆时今的折磨。
“好了,今日就练到这里。”李翀解开了陆时今手腕上的帕子,把衣服罩在陆时今身上,“你这忍耐的功夫还不到家,以后得加强训练。”
陆时今愣愣地坐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皇帝,这就完了?怎么不继续了?
就只是这种程度?都玩到这个份上了都不把事儿做完吗?
“怎么了?”李翀看见陆时今这副宛如被雷劈中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问,“还不舍得起来,想继续练吗?朕倒是想陪你,可是这两支笔已经岔毛了,朕怕伤了你。”
“……”陆时今看到李翀手里那两支笔尖已经凌乱不成形的毛笔,两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妈的狗皇帝,此仇不共戴天!
自从那一晚,陆时今撩而不成反被操练之后,陆时今就不太敢再像以前一样过分地撩李翀了。
陆时今感觉李翀对自己的态度起了变化,之前还顾虑自己是他的弟弟,不敢下手。
可现在,李翀看他的眼神里,却不仅仅是哥哥看弟弟的那种疼爱,还有一种猎人看猎物的势在必得,让陆时今觉得自己逃无可逃。
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陆时今十七岁生辰。
那天,太后早早就宣了陆时今入宫,为他庆贺生日。
皇帝下了早朝,也到了太后宫里,早膳太后命厨房做了长寿面,像从前母子三人在冷宫时的一样,谁过生辰,三人就一起吃碗长寿面。
吃完长寿面,太后让婢女把她准备好给陆时今的礼物拿出来。
“一转眼,我们今今都满十七了,也是大人了,这是母后给你的生辰礼,打开看看,看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个精致的紫檀雕成的小木匣,陆时今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对翡翠玉镯,看颜色,应该是上等货色。
“母后,儿臣是男子,您怎么送这个姑娘家戴的首饰给儿臣?”陆时今不解地问。
太后笑眯眯道:“这对玉镯,是哀家生下你皇帝哥哥时,先帝赏赐给哀家的。当时在冷宫,生活再艰难的时候,哀家都没想把这对玉镯拿出来换银子。现在哀家把这对玉镯给你,等你以后娶了亲,再给你的王妃。”
老人家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娶亲的事了。
陆时今眼角余光瞥到坐在旁边不声不响喝茶的皇帝,计上心来。
“母后,这对玉镯对您的意义重大,可您只把它给了儿臣,皇帝哥哥听到了,不得说您偏心啊。”陆时今乐呵呵地道,“以前在冷宫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我们两个平分的,现在玉镯有两个,正好我和皇帝哥哥一人一个!皇帝哥哥,给你!”
陆时今从匣子里取出一个玉镯,递给李翀,本来心里也没底李翀会接受,却没想到李翀居然面不改色地接了过去,笑着对他说:“天大地大,今天寿星最大,既然寿星都说送朕,那朕就却之不恭了。”
太后看到皇帝把自己送给未来儿媳妇的玉镯给拿了去,鼻子差点气歪了。
但今天是陆时今的生日,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太后也只能由着他们兄弟胡闹去。
“皇帝你的生辰礼可带了来?”太后瞪着亲儿子,没好气地说,“自己的礼还没送出手,倒先收了寿星的礼,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李翀是回太后的话,却一直含笑看着陆时今,道:“母后放心,朕的礼早就备好了,不过因为太大拿不过来,现在在朕宫里放着呢,等晚点的时候,今今随朕回宫去拿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今:变态哥哥好可怕,不想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