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陶然已经很满意了。
现在季家有了至少足够应付秀才再挥霍十年在科考上的银子,家里也有了闲钱;
她不用担心剧情里郑家的各种后手;
她争取到了一段时间,可以安心帮季文清强身健体;
郑家那里所有威胁都除了;
而冯家眼里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们季家反是郑家,这多好。
借手冯家,她代表季文清,只管舒舒服服看戏就可……
坏名声,做妾,受折磨……郑琴琴加在季文清身上的,她也算是变着法子回报了大半!
所以,陶然的初步目标已经全部达成。
这两夜一天的努力,还是很值得的……
第二天再升堂时,局势突然就变了。
县令行事一下干净利落,只用了不到三刻钟,就把昨日还黏黏糊糊的案子捋清楚且拍板发落了。
季秀才庆幸,果然听了女儿的话才是明智。权势相依,这县令与那冯家果然是有勾结,得亏没彻底得罪冯家,否则冯家丢了脸面,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家。
案子三下五除二就审好了。
郑平即便满口否认,可他爬墙盗窃是众目睽睽的人赃并获,见他嘴硬,县令大人直接一拍案,给了他二十板。
郑平本就受了伤未行医治,他唯恐会就此成了残废,挨打之后,只能认罪。
但他深知家里全靠老爹支撑,所以否认了是郑秀才指使。
他表示行窃是他自己一人所为,他想要帮着爹在功名上更进一步,所以去偷题;他看季秀才不爽,所以才偷了其印章;他的砒霜不是用来害人,而是想用拿来毒一下季家的家畜,给季家添堵的……
他求县令大人看在他为非未成,未造成损失,认罪态度良好,且已经受伤受罚,从轻发落。
陶然则跪求县令:“科考制度之所以存在,便是最大程度上给莘莘学子的公平公正机会,郑家父子所为,与皇上和朝廷意旨相违,是对朝廷和衙门威信的挑衅,是对皇权的挑战,是真正的大不韪!
如此大罪,事关国之权威,官府颜面,若不严惩,难免对大人的名声和官声造成大影响。
郑家父子身为读书人,不珍惜自己的机会,不知以正当途径上位,反而偷鸡摸狗,手段肮脏,明知故犯,更是对天下读书人的凌辱,是拖了天下读书人的后腿,全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如此倒行逆施,若不严惩,影响的便是全天下读书人的声誉!就这一点,想必天下读书人都会不依!
此外,砒霜为毒物,郑家真的就只为杀猪?就算是,猪被毒死,万一叫人不小心误食,会否害及人命?砒霜若散落在别处,会否造成其他损失?
若非民女抱恙未睡,及时发现郑平所为,最可怕的恶果将是我季家人命堪忧!
基于这三点,不论是从国策,从道义,从民意,不论是从大局,从朝廷,从地方来看,这案子都必须严审!”
陶然一顶顶大帽子往下砸!
县令被她说得心惶惶,围观读书人捏紧了拳声援,百姓们更是附和起来。全方位的煽动,她就不信,县令会连名声口碑威望都不要,为了个穷酸秀才和这么多人杠上……
陶然还有话说。
“郑平说他未造成实际损失就更是荒诞!我娘此时此刻依旧危在旦夕,我季家贫寒,昨日四处借钱,我娘病情更是受了拖延。若出了意外,那便是一条人命。
我爹读书,我全家都靠我娘撑着,她若出事,我季家将来怎么办?家里活儿谁来干?你们郑家来?这都不是损失?我娘的命不是命?
我爹呢?他原本在专心准备科考,眼下因为郑家人得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我爹分心,势必影响接下来的考试,郑家人居心叵测!我娘和我都病着,我爹还得照顾家里,他还怎么去考试?这不是损失?
我家成了这样,短期内我必定不可能嫁人。他们耽误的,何尝不是我的将来?这也不是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