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正打着瞌睡,半睡半醒的存神练气。
他名为章回,练气后期。
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多是看顾狱中修士,万一哪一个死的悄无声息还他们处理,听着隔壁传来的牌九骰子的呼喝,章回恍惚觉得有人站在自己面前。
睁眼一看,正看到一位身着银衫的中年人,带着三分笑容,背着手,看向他。
本想呼喊的章回转念一想,此人要么是大人物要么就是有什么理由踏入天机府的大牢,也就不敢造次的拱手说道:“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
章回心中担忧。
万一是上头遣人来查,他岂不是会被看作玩忽职守。
毕竟他在公务期间修行。
“他们都在玩你为何不玩?”银衫中年人没有回答章回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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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让狱卒警惕起来。
这话术看起来真的很像上头来人。
不过,看样子他算是躲过一劫。
“我觉得还是多努力一些的好。”章回老老实实的回答。
尽管存神练气枯燥乏味,甚至也不舒坦,但修行本就是不舒坦的。
他只是不想一辈子都做个狱卒。
说不定等他达到练气后期,参加魔考就能获得天机府的资格。
“不错。”
银衫中年人微微颔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本玉简,说道:“这本书拿回去好好读一读。”
狱卒一看玉简。
上篆刻:“三阴聚神法。”
“打开牢门。”
狱卒收起玉简将牢门开启。
越过机关。
走过长长的甬道。
映入眼帘的是不同的灯火下映照的石室。
那银衫中年人径直往一处走去。
狱卒沉思起来,那个地方确实关押着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很奇怪,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已一年多了,说他死了吧又能察觉到灵机气息,说他没死吧,好像也没有太多的区别,就好似陷入了一种沉睡。
银衫中年人走到了石室门前,望向室内的一道人影:“好一个金蝉脱壳的术法。”
光河尊者赞叹道。
把玩着手中的玉简,其上正记载着有关于涂山君的讯息。
他正好趁机赶来,看看术法的留存。果不其然,并不是修士,而是一道法身的残留,却十分的精妙,简直就像是活生生的本尊。
不管是灵机还是气息都没有问题。
随手以打开牢门,探手一抓,那道盘坐低垂的人影化作黑红色的雾气出现在他的手中,在烛火和灯光闪烁下,刚才还站在原地的银衫修士已经不见。
“前辈?”
狱卒呼喊一声,赶紧将手中的玉简揣入怀里。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遇到机缘了。
修行功法流传甚广,但是观想法却十分紧俏,大宗的观想法更是不会外传的。
若没有一个好的观想法,面对对手的术法神通就会落后,甚至被心魔所趁。
不出意外的话,他手中的那一份玉简就是观想法。
走出大牢的光河尊者抵达孤幼院。
转身离开。
返回天机府。
伏案老者像是在等他似的说道:“回来了?”
“不出所料,就是他。”
“哦?”
光河尊者将调查得来的讯息玉简拿出,并且取出那团黑红色的雾气。
“我打算寻钟嵩棠了解一番情况。”
……
钟嵩棠从外面返回衙门正堂。
在看到主位上的那道人影时大惊失色。
赶忙拱手行礼道:“卑职不知武相莅临。”
光河尊者开门见山道:“你认不认识他?”
说话的同时展开了一方玉简,影像随之出现。
“这个人?”
钟嵩棠皱眉的同时摇了摇头。
“你认识他吗?”
光河尊者又拿出一副玉简投影。
钟嵩棠瞳孔一缩道:“难道他犯了什么大事!”
“非也。”
“你既然认识他,应该认识才对。”
钟嵩棠疑惑道:“这怎么会……”
“当日你子钟汉调查熊燃遇刺以及两亿灵石案。”
“那时你们苦于没有破局,于是指示此人出手,让他潜入府邸,之后惊醒了假死的熊燃,并且让‘公孙晚’出逃,被天机府通缉。”
听着武相悉数他们所作,钟嵩棠心中咯噔一下。
“是也不是?”
“是。”
“当日还有一个人,也处在了那里。”光河尊者淡淡地说道:“难道不是你派遣的吗?”
“卑职确实不认识他。”
“你子未曾提起?”
“没有。”
“那看来确实如此,钟长老把你那位兄弟请来天机府吧,我在这里等他。”
钟嵩棠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流淌下来。
他就说那是个大麻烦,自己儿子非要接。
后来事情结束还以为皆大欢喜。
没想到还是有人追责下来,而且还是天机城的三相之一。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