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转眼合欢宗就送来这么好的借口,为了维系大宗尊严,必须出兵击垮太乙宗。亓元都觉得老天眷顾太乙宗。
东海沉寂,合欢宗出手,器盟丹盟犹豫不定,金鳌宫渐渐失了自主。
唯有他们元道盟,还能以局内人的身份,总览星罗的局势。
“时来天地皆同力。”亓元轻声吟唱一声。
运气好并不奇怪,但凡能搅动风云的人,哪一个没有几分运气在身呢。
又回身道:“我们既做太乙宗的盟友,就该相信太乙真君。就算不相信太乙,总该要相信太乙宗的那位巅峰大真君,这才是太乙的依仗。”他没有完全说完,巅峰大真君不仅是太乙宗的依仗,也是联军的依仗。
合欢宗和御兽宗也会有巅峰大真君出手。
想到这,亓元神色淡然,微笑下令:“全速进军,我们要赶在合欢宗反应过来之前办成此事!”
……
太乙通过神识操控五百丈巨舰。
令护道傀儡就绪。
涂山君的目光并没有异动。
在侧首的时候,法力御使魂幡,好似钉锤一般的魂幡从他的脱离,化做一道流光飞向了大中城。极品灵宝在巅峰大真君出手加持之下,纵然是兽王和合欢宗的大长老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魂幡落入城中。
“那是?”
“他的灵宝。”
灵宝尊魂幡之威没有在两人面前展现,这类法宝绝不可能是一件顺手的兵器这么简单。
灵宝之所以被称作灵宝,就是因为拥有强大的神通,能充分发挥修士的战力,与修士是相辅相成的。
然而,那人反而将灵宝扔回大中城。
这在妙合看来无异于放弃了抵抗,而且眼前这人也丝毫没有要挣脱开真意丝线和兽筋法宝限制的意思。这也让合欢宗的巅峰大真君心底升起不妙之感。
此人太过淡然了,定然拥有不俗的保命手段。
利用法力传音给兽王。
兽王意会点头,操控溺河阴灵牵动手中的兽筋法宝,形如白绳的法宝在涂山君身上越勒越紧。没有护体真罡,白绳嵌入血肉,在情丝的辅助之下,像是吸血虫死死的咬住涂山君的血肉。
被两人一兽,浸染天地压缩真意神通,涂山君能施展的手段已稀少。
排除那些个后遗症极大的爆种术法,比如最常见的燃血燃神,涂山君唯有能依仗的就是鬼王身,但是开鬼王身也不见得能躲得过两艘巨舰的火控神识锁定。
那就只能纠缠他们两人,免得巨舰的神通术法在两人身边绽放。
术法可不长眼,不会因为是一伙儿的就不承担术法的伤害,这等大术施展,他们两人都得顾忌性命。也就是攻城的时候,可以躲在幕后,看前线五色十光的法术狂轰滥炸。
毋庸置疑鬼王身很强。
所耗法力也绝不是太乙能抗住,可以说一旦涂山君施展神通,必然到了该拼命的时候。那等危机不仅威胁幡主的性命,也会让尊魂幡受损。
抬头打量远方的两艘巨舰,涂山君猩红眼白,纯黑瞳孔的眼珠微微转动,现在这境地显然不是施展那神通的时候。
“喝。”
涂山君低吼,五脏六腑运转成一块,筋骨齐鸣,血肉好似蠕动的铁板。
双臂发出不甘的‘怒吼’,在黑红色的鲜血涌出的同时,原本捆的结结实实的绳索竟出现了缝隙。
最先惊骇的不是兽王,而是真意神通犹如情丝的妙合。他感觉这个人是多情的,别看他的面容冷漠,实际上并是纯粹的魔头巨擎,他的感情十分丰富。
然而,妙合搜刮了许久,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有关于爱情的丝线。他当然不信这个邪,所以配合术法照映此人心底的女人。
佛陀弟子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
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只要是人,并且是异性,接触过女人,总会出现悸动。而他就能利用这份悸动,化作情丝,再将之化作劫难加之在那人之身。
真意,便是这等悟得天地的一‘道’。
大道是平等的,没有弱的真意,只有弱的修士。
于是,妙合突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真意感悟的不到家,这才无法撼动此人。
一个个女人的身影在涂山君的心底浮现。
有友情、亲情、师徒情、却唯独没有爱情。涂山君没有动用折情术,而是坦然审视,审视着他生命中出现的那些有交集的女人们。
就在妙合真君愣神的刹那,涂山君已扫去了大片的真意情丝,身上兽筋绷断数根,似乎很快就要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