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道:“你的性格不太适合我的辩护策略。”
高山杏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自辩?”
陆一航回答:“我……我……”
曹云道:“你希望破茧而出,不想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陆一航苦笑:“所以人的思想真的很复杂。对曹律师你,我很尊敬,很敬佩,同时又有些不甘。如果你帮助我洗脱罪名,我会认为你已经成为不可逾越的大山。”
曹云遗憾道:“不巧,你进步我也在进步,不过以你的拼命速度会赶上我的,但不是现在。客观事实:我从业时间比你要长得多,我在高岩工作,身边都是一等一的好律师。”
陆一航想了会:“我接受这个理由……我需要担心曹律师你不高兴吗?”
曹云道:“需要,我也是人耶,你这么说我很不爽的。这样吧,如果我帮你打赢官司,下个月你请吃饭就可以了。”
陆一航连连点头:“好,我请。”
高山杏遗憾道:“减肥计划又要推后。”能找到合理的拒绝减肥的方法,是一种幸福。
离开看守所,曹云连线:“寒子,按计划开工。”挂电话。
高山杏边走边道:“目测陆一航和你的差距最少还有一个寒子,为什么他总是注意到你的表现,而没看见你的付出?”
曹云回答:“人们羡慕嫉妒恨明星,但不会有人想知道明星是怎么成为明星的,甚至很多人直接武断认为明星出名靠的是XX(星我?)。女足成绩不错,收入很低。男足成绩烂大街,收入很高。为什么呢?钱哪来的?说广告,说赞助都是脑瘫,收入就来源球迷。有多少球迷就有多少广告。男女足球联赛上座率代表了一切。为什么球迷一边为女足叫屈,一边又只看男足?说白了,就是生理需要。女足的比赛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于是球迷们一边无视自己赞助男足冷漠对待女足的事实,一边又为女足叫屈。”
曹云结论:“不是他们看不见,是他们不愿意看见。陆一航同理,他内心认为我的一些行为是不对,是邪恶的。他认为真诚,善良,阳光是正义的,正义必然战胜邪恶。他无法接受胜者即正义这句话。”
高山杏给了曹云一个爆栗:“每当你描述阴暗面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揍你。请你理解。”
曹云揉头皮,无语反问:“我不理解,还能打回去?”
高山杏:“喂,问个问题,市中心房子叶澜在住,你的很多工作完全可以在家里完成。为什么……”
曹云停步数秒,走到车门前帮高山杏拉开车门,回到驾驶位上,发动汽车,系安全带,许久后回答:“我是渣男。”
“啊?”
曹云:“贤妻良母挺好,叶澜好像也有心朝这方面发展。比如我看她做家务,拖地板,累的很开心,很有女主人的意思。但是……如果说收入一般,我需要贤妻良母帮我照顾后方。但是……”曹云说了好几个但是,就是说不清楚。
高山杏有些明白:“你认为叶澜做贤妻良母是一种牺牲?”
曹云摇头:“不知道,我觉得神秘叶澜更可爱。我们现在没什么话题,日常就是我放箭,她嗔怒闹一闹,加上还有一些生理上的新鲜感,关系维持的不错。但就长远看,特别是有孩子后……我就是渣男。前些天我们看中一套别墅,她竟然规划出儿童房,还考虑婴儿床的大小、材质……”
曹云:“我有一次开玩笑一般问她,如果我们收入不高,你是选择我们吃好一点的三餐,还是选择我们吃惨点,让孩子吃好点的奶粉。她回答:肯定让孩子吃好点的奶粉,喂,孩子是你曹家人,你竟然问这个问题,太过份了。”
高山杏理解:“叶澜的女主人,母亲,妻子等所有的行为,最少在名义上都是为了你。可是你不想有个完全为了你的女人,不想有一个没有思想,一切围绕你转的女人。”
曹云道:“我说了如果收入一般,有这样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财富。但是我现在的收入不一般。”
高山杏有些理解:“而且她未必是为了你牺牲。她可能自己爱孩子,却说孩子是你曹家人,有可能站立到道德高度上去指责你……喂,你们人生观有点问题。那你考虑过未来关系的发展吗?”
曹云头疼:“娶还是要娶,谁让她已经牺牲了呢?我现在理解为什么有这么一群中年男人,每天下班开车回家,最幸福的是,在停车位上点上一根烟,静静享受时间的流逝,而不是立刻回到幸福温暖的家里。”
高山杏:“作为朋友,我不应该问这八卦。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如果结婚,我希望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不工作,我更愿意过精致生活,而不是做一位家庭主妇。因为我不会是一名合格的黄脸婆。”
曹云赞道:“这就等同给男人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他也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