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作为白家板上钉钉的女婿,自然会被岳丈大人多灌几杯。
郁棠却是不信他真的醉了,侍从扶着他去厢房小憩时,郁棠随后也跟了过去。
刚行至厢房门口,郁棠被侍从挡住,“姑娘,这、这恐怕也有所不便。”
郁棠和赵澈尚未大婚,不宜私下相处,但她必须要和赵澈单独见一面,说:“若是义父责怪,我一人承担,都给我让开。”
郁棠是被白墨池当做是掌上明珠看待的,侍从当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好让路。
“那……姑娘,您请进。”他们就守在外面,姑娘和晋王理应不会僭越。
郁棠进了屋子,让侍月留在了外面。
此时,赵澈就平躺在厢房的竹榻上,他俊脸微红,一只衣袖被掳了上去,露出修韧结实的臂膀。
郁棠一看到赵澈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时常在她梦里出现的画面又会突然冒出来。
虽说她早就该习惯,但见赵澈就这样躺在榻上,郁棠还是有些心慌,她轻唤了声,“王爷。”
这人千杯不醉,今日又是假装醉酒……
然而,郁棠唤了一声后,赵澈却是毫无动静,她索性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王爷……”
就在这时,赵澈突然一把揽过郁棠,男人一个翻身,仅用一臂之力就将郁棠困在了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压着她。
两人之间明明毫无缝隙的贴近,可赵澈却丝毫没将他自己的分量压在郁棠身上。
郁棠方才经历了一个天翻地转,尚在惊魂未定,而此时,男人的唇近在咫尺,他清浅的呼吸带出了淡淡的梨花酿的气息。
郁棠只觉一阵头昏目眩,“你、你快起开。”
赵澈埋首深吸了口女儿香,男人似醉非醉,笑着低低道:“好棠棠,就让我抱一会。”
外面还守着白府的侍从,郁棠不宜在屋内久留,再者,赵澈总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他所说的“抱一会”,可不仅仅只是抱……
夏裳轻透,隔着薄薄的衣料,彼此能够清晰的感受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郁棠忙去推他。
她现在太清楚赵澈的手段了,奈何她每次落入他手中,就宛若被人抽干了力气,身子骨软绵绵的,而且还……
郁棠当真讨厌极了自己这样的体质。
“你放开!我有话对你说。”郁棠发现,赵澈总喜欢在她脖颈处嗅。她想起了淑妃给她吃的香肌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药丸之故。
这时,赵澈满足的深吸了口气,轻叹:“棠儿真香。”
郁棠:“……”
这里好歹是白府,赵澈如何能直接这样孟浪?
郁棠被赵澈困在他的铁臂和胸膛之间,无奈她只好撇开脸,道:“王爷!我知道你没醉。我是想与你说我义父的事,他虽掩藏的极好,但我偶尔几次见他猛咳不止,我……我想跟王爷借一个人帮我义父看诊。”
郁棠梦见了白墨池吐血身亡,她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她记得上辈子时,白墨池便是毒发而死的。
以白墨池的武功和身份地位,能给他下毒,而又不被他发现,那必然是一个厉害人物。
赵澈没再继续缠着郁棠。
从北燕回京都的路上,为保郁棠清誉,他二人已经数日不曾亲近,方才不过是慰藉一下自己。
赵澈坐起身,也将郁棠拉了起来,道:“好,此事我会安排,你不必操心。”
男人的双眼被蒙上,触感就变的极为灵敏,本想看看郁棠的小细腰有没有更细了,谁知赵澈的手还没碰到郁棠的腰,当即有道小机关射了过去,若非是赵澈武功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恐怕即便大婚之日到了,他也没法如愿以偿。
郁棠:“……师父给我防身的……”谁让他总是占她便宜?
赵澈的俊脸紧绷,“下回不可再对我动用机关,否则毁的就是你的一辈子。”
郁棠:“……”
……
夜幕降临,白墨池神情肃重的看着赵澈,问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奎老。
白府的书房内飘着淡淡的紫檀香,灯火微微晃动,内室除却赵澈、白墨池、还有奎老之外就再无旁人。
赵澈不想拐弯抹角,道:“本王这个时辰来见你,也是担心隔墙有耳,既然都是一家人了,白大人就无需置疑本王。老先生医术高超,能医死人活白骨。”
赵澈此言一出,白墨池的脸色骤然变了,“王爷,你究竟想说什么?”
赵澈俊脸微沉,道:“实不相瞒,棠儿她很担心你,事到如今,白大人又何须隐瞒?其实……白大人早已中毒了吧?”
赵澈一语中的,白墨池的脸色已然煞白。
赵澈又说,“本王回京之时,便一直有人跟踪,但奎老这些年在晋王府隐姓埋名,无人知道他就是当年的薛神医,白大人无需担心会被那个人发现。”
见赵澈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白墨池只剩下叹息,已至中年的他,身上早就没了当年的年少轻狂,因为太过沉稳之故,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萧索。
“哎!难怪你白日离开,夜间又折返。也罢,你想查就查吧。”白墨池一下就坐在了藤椅上,仿佛是在一瞬间放下了所有伪装。
“老先生,劳烦了。”赵澈道。
奎老点头,上前给白墨池把脉,之后又放血验毒,不出片刻,奎老便已经脑门冒汗了。他以前总是看不惯麒麟卫这伙人,占着皇权,在京都趾高气昂。
但方才亲自查验了白墨池的身子,他突然有些敬佩。
“白大人,你忍了多久了?”奎老看着手中验毒的银针,难以置信的问。
白墨池见瞒不过了。也不反驳。
而且,若是连赵澈都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
毕竟他是自己的女婿!
白墨池叹了口气,“老先生直言吧,我还剩下多少日子?”
这一点,奎老可不敢说实话,白墨池是郁棠的义父,也就是自家王爷的岳丈大人,不管这病能不能治,他都得给白墨池治好。
奎老没说话,但赵澈这时却问,“毒是谁下的?”
白墨池默了默。
赵澈接着说,“白大人即便不说,本王想……就是本王猜的那个人。”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落发可闻。
须臾,白墨池从腰上取下了佩剑,这把佩剑的剑柄是镂空祥云纹,他指尖稍一动作,便有白色粉末洒了出来,道:“这把剑是皇上当初御赐,并让我寸步不离的携带。皇上一早就没有打算留下我的命,但他又不能直接杀了我,所以就用了这法子。呵呵呵……这也是他的圣旨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得了肺炎,已经咳了好几天了,这两天都是高烧38.6,加上一直登不上晋江的后台,在家里折腾了半天。晚上改了几章稿子存入了草稿箱,定时发送。改稿子很费时间,一章要改接近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好,现在有多少大家就看多少吧。过几天给大家加更。过年了,大家不要像我一样感冒。等我修养几日,给大伙猛更新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