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缨已经是第二次往袖弩上续箭了。
也已经把第三个人送进屋子里躲避了。
鱼塘内外至少有十几条狼狗, 留守值夜的人却只有十个,但半数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狼狗偷袭受伤,他们这边的力量大打折扣。
左缨和其他还能行动的几人聚在一起, 手里握着火把或刀子榔头,背靠背防备着四方,到处都是狗吠声,至少还有五六条的样子, 却看不到狗的影子。
“要不我们也躲到房子里去吧, 反正大家从游戏里出来, 都是在自己的屋里, 这些狗也咬不到人。”一人提议道。
“不行, 谁知道它们会不会窜到屋里去。”另一人否决,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咔擦一声,大家循声看去, 只见一条骨架很大的狼狗跳到一个屋顶上,而那屋顶却不甚结实, 那狗一脚踩烂了屋顶, 掉了进去。
几人互相看了眼, 朝那屋而去。
“汪!汪汪汪!”那狼狗在屋子里团团转,急躁地叫着, 有人推了推门:“从里面反锁了。”
左缨辨认了一下房门, 皱眉道:“不好, 这屋子里住的老太太好像是2级的, 现在快十二点了,她马上就要出来了。”
到时候人一出游戏,屋子里正好一条狗朝她扑去,那场面想想就吓人,一个年老无力的老太太哪里能是一条恶犬的对手!
一人立即抡起手里的斧头:“你们让开点,我把门劈开,等狗跑出来你们就往死里打!”
其他人照做。
左缨手里也抓紧一根棍子,点了下头。
那人嘿呦一声抡起斧头就往门锁劈去,一下就把门给劈开了,一条狗冲了出来,大家抡起手里的家伙一股脑砸砍而去,把那狗打得满地窜。
左缨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大惊道:“又来了几条,大家小心!”
几条狼狗冲了出来,左缨射出□□,却是三箭都放空了,这狗跑太快了,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就被一条狗扑倒在地,幸好迅速地将手里的棍子横在胸前,抵住了这狗的嘴巴。
还有一条狗想咬她的腿,她一脚踹开,用上了前世锻炼出来的运动神经在地上滚一圈,把身上的狗甩了出去,结果下一刻它又扑了上来。
左缨被这两条狗逼得相当狼狈,甚至把个人背包里的干柴堆什么的都扔出来砸狗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本没人能腾出手来帮她。
忽然,一条狗窜起朝她咬来,一只捞鱼的带着长杆的鱼兜从天而降,把狗脑袋一兜,一扯,把它扯到了地上,狼狗刚要爬起来,一只脚踩在了它的脖子上,咔擦一声,竟然干脆利落地给踩断了。
左缨惊了一下,顺着这条腿往上一看,庄袭?
他怎么突然出游戏了?
他灵活地操控着鱼兜长杆,这条长杆在他手里如同一条柔韧而有力的武术棍,啪啪啪将其他狗打飞,或是头,或是腿,或是肚子。
左缨注意到,那些狗被击中后都伤得很重,倒在地上呜咽抽搐,甚至直接爬不起来,难以想象那力道有多大。
有了庄袭的强势加入,局面很快控制住,其他人趁机配合,很快所有狼狗都被清理掉了,一时间鱼塘的狗叫声全部消失了。
“还有狗吗?好像没有了,没声儿了!”人们侧耳听了片刻,庆幸道。
庄袭问:“有人受伤了吗?”
大家一番检查,后怕地摇头:“我们几个没有,但其他人有被咬伤的,现在也没有狂犬疫苗,怎么办啊?”
他们说着赶紧去看那些受伤的被送到房子里躲着的人。
庄袭看了眼左缨:“你没事吧?”
左缨的大衣上全是被狗撕咬出来的破口子,帽子也掉了,头发也乱了,身上还有血迹,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也担心自己被咬了,正在检查衣服破损的地方,发现都没有咬透到最后一层,不由松了口气:“没事,幸好我穿得多。”
庄袭点头,正要收回目光,忽然视线在左缨的头顶凝住了。
左缨为了戴帽子方便,把头发盘在头顶,此时帽子掉了,盘起来的辫子也垂到了脑后,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好像有一片头发脱离了头皮。
此时夜色深浓,只有地上散落着两支火把,距离还不是很近,另外就是远处火盆的火光,这微弱的光线严重干扰了视物。
但庄袭毕竟不是瞎子,比如左缨的发际线上方,感觉就像一片头发翘了起来。
左缨注意到了他目光的落点,瞬间心中警觉,忙摸了摸脑袋,帽子没了,而且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发被勾了一下,一大撮头发脱离了头皮。
左缨:“!!!”
她抱着头往后跳了一步:“看什么看!”
庄袭:“……啊,哦……”他干巴巴地移开目光,如果刚才还不确定,还觉得可能是眼花了,但人这么大的反应侧面就验证了那头发就是有问题。
难道是假发?
他脑海里充满了疑惑,还有一点震惊,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这么漂亮的一头秀发,居然是假发,真的挺让人难以置信的。
另外就是发现了人家秘密的尴尬了。
他指了指人们聚集的屋子:“我去看看。”
左缨瞪着他的背影,抱着头懊恼地在地上跺了两下脚:“啊啊啊啊!”
然后连忙满地找帽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上面居然沾上了不知道人血还是狗血。
她无力地蹲在地上,怎么这么惨?
而在这时,十二点到了,有些人退出了游戏,一些屋子里有了些动静,还有人走出了屋子,左缨连忙捂着头,拿着沾血的帽子飞窜回自己的屋子,啪的关上门。
庄袭非常不凑巧地目睹了全程,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像真的撞破了人家女孩子很不愿意让人发现的重大秘密呢。
他一边检查受伤者的伤势,一边问:“狗是怎么出现的?详细说说。”
左缨打开光芒已经比较暗淡的手电筒,照在自己头上,然后拿起镜子对着自己脑袋细看。
“我的娘哎!”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左边发际线上方,有大约一个硬币那么大的范围的头发几乎全部脱落了,要死了,这斑秃秃地太彻底,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