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次到翡冷翠是来旅游吗?”
“不,俺来参加世界武道大赛!”
“你?”赵兴华愣了愣,随后就笑了起来,“难道你不知道,所有参加武道大赛的人是不能直接带着武器就过来的,按照国际武联的规定,如果参赛选手必须要携带这些东西的话,只能选择托运的方式……”
“俺知道……俺在报纸上看过国际武联的这些比赛的规章制度,可……可是俺实在没钱了!”少年满脸通红,“这次俺来参赛的钱,还是俺们村里一户人家几块几块的捐出来的,那点钱,只是勉强够买一张到MK的火车票……到了MK,我身上就只剩下不到100块钱了,这点钱,根本办理不了托运手续……”
“到了MK你就没钱了?”赵兴华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少年,“MK到翡冷翠路程可是有一两千公里,你是怎么来的?”
“MK到瑞江的铁路不是今年刚刚开通么,俺就是顺着那条铁路走来的,有铁路好,顺着铁路走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迷路!”
看着少年脸上憨憨的笑容,赵兴华有些不相信。
“那你在路上吃什么,睡在哪?”
少年的手指了指赵兴华桌上被赵兴华疑似“水泥标耗不够的干了的掺多了沙子的混泥土块”一样的东西,“路上吃的东西,俺在家里就算好了,这些就是俺带的干粮,这是俺做的馒头,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东西还够俺吃上半个月呢,YN这边山多树多,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在路边遇到一点野果什么的,俺记得临近瑞江的有一段铁路特别好走,因为那铁路边上有一种果子特别多,红红的,到处都是,一串一串的,酸甜酸甜的,米粒大小,可以走到哪里吃到那里……”少年的脸上放着光,露出怀念的神色,“要是铁路边上都有这个,那就好了……至于睡嘛,开始的时候是睡在野外,后来在路上遇到一个长年累月在外面养护铁路的大哥,他告诉我铁路两边每隔百十公里就有一个让他们在野外临时过夜的地方,那些都是当初修铁路的人留下的,只要点堆火就可以凑合着睡到天亮了……”
赵兴华知道这个年轻人说的都是真的,让这个少年怀念的那种铁路边上的野果,名字叫做刺把果,嚼起来面面的,微微有点酸甜,基本没什么嚼头,当地人都是不会去吃的,而只所以铁路边上有那种果树,是因为那种果树长起来都是扎堆的,密密麻麻一片一片的,刺把枝叶上的刺非常扎人,会把当地人放养的牲畜和小孩与铁路隔离开,免得火车来了出事故,就那样一段路,却让眼前的这个少年非常的怀念……
“你就那么想参加武道大赛?”
少年坚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俺们村在山沟里,只要有一笔钱,俺爷爷说,只要五十万不到,就能给俺们村铺上一条到外面的路,有了路,村里乡亲们种的果子,养的猪羊,甚至就是大媳妇小媳妇们闲时做的千层底的手工布鞋,就会有人来收,就会卖得出去,乡亲们就能过上好日子,而这次武道大赛分着好多的奖项,最少的那个,也有八十多万,为了这个,只要能给乡亲们修一条路,就是拼上我的命也值了……”
听了这话,赵兴华和屋内的两个安保人员都悚然动容,虽然在今天之前,赵兴华与这个少年素不相识,两个人的生活甚至都不可能产生一点交集,但就是这一刻,一阵滚烫的东西从赵兴华心理面流过,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和袋子里的那杆霸道的龙首枪,赵兴华在心思快速的转动着,要是让这个少年的梦想在自己这里搁浅的话,赵兴华甚至觉得这简直会让自己有一种犯罪感。
“哦,刚刚我忘了,你说地上的这根铁家伙究竟有多重?”
“一百四十九公斤!”卫山河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翡冷翠的海关官员,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问题这个人要问两遍。
“一百四十九公斤,你们说说这样的武器有人能耍得动么?”这个问题,赵兴华问的是屋子里的两名安保人员,两名安保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其中一个接过话题,“这样的武器,确实是有些夸张了,我看根本不能叫什么枪,很明显,这东西就是弄出来唬人的。”
卫山河心里不服气,正要反驳,却见赵兴华向他眨了眨眼,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赵兴华接下来的话却让18岁的卫山河忐忑的心被巨大的惊喜淹没。
“我看这个东西确实不能算武器,因为它太重了,根本没有人能用得了,这个东西最多只能算是武器的模型或者是超大型的玩具,或者根本就是一段金属制品,翡冷翠的海关规章中虽然禁止入关人员携带武器,不过我想这个规定应该不包括玩具或者模型之类的东西,另外,翡冷翠海关也没有对个人有能力携带的通关的非管制类金属制品的重量有严格限制……所以,卫先生,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祝你的这次翡冷翠之行能有一个愉快的开始。”
“俺……俺可以走了?” 卫山河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卫先生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们的人会送你出去,另外,我想提醒卫先生的是,根据翡冷翠的相关法律,所有的非翡冷翠公职人员,包括外国公民在内都禁止在翡冷翠的公共场合公开携带或展示一切具有威胁公共安全可能的武器或物品,违者最低将被处罚10000元以上的罚款或最高一年的监禁……”
……
几分钟后,18岁的卫山河走出了翡冷翠的通关大厅,来到翡冷翠,也差是出国了,看了看大厅外面涌动的人潮和那边的路标指示牌,在身边人诧异的眼光中,卫山河踏上了前往霸城的道路,路人之所以诧异,完全在于卫山河走路的方式——左手紧紧抓着那个土里吧唧的纤维蛇皮口袋裹着的条形长状物,右手成掌或成拳,神情专注,每向前一步,则左手里面拿着的那根东西就向前刺出,嘴中发出一声低吼,好像隐隐有一个敌人在他前面,再向前一步,则右手一掌劈出或一拳击出,又是一声低吼……
在卫山河的周围,除了那些诧异的眼神,最多的,就是三个字——“神经病”——
此刻的卫山河还无法预料到这次翡冷翠之行会给他的人生带来怎么样的改变,会让他在将来走上一条现在想也不敢想的道路。
在海关大厅二楼的办公室里,赵兴华呆呆的在窗前看着赵兴河以这样一种方式步行前往霸城,突然间,赵兴华吸了一口冷气,从MK到冷翠的这数千里的路上,这个卫山河是不是也是这样一步一刺,一步一拳的走过来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你们说,他手里的那根枪,是不是除了他以外真的没有人能舞得动?”赵兴华问身边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笑了笑,对赵兴华说,“你知道部队里有支特殊部队叫猛虎突击队么?”
“听说过,怎么了?那只部队好像一直很神秘?”
“在我去年退役的的那天,我和我们连长喝酒,连长喝得有点多了,和我说了起了猛虎突击队的事,别的不说,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在猛虎突击队里,任何一个人的日常训练量和训练起来的恐怖程度不会比这个年轻人少多少,200公斤的原木负重山地越野那只是训练的普通科目,我们连长在我眼里差不多已经是铁人一样的角色,而就是我们连长,当初在猛虎突击队选人的时候连第一关都没过就被刷了下来,抱憾终身…”
赵兴华呆了呆,看着赵兴华一步步消失在远处的身影,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