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礼闹”是指胡山雕联合千余年来死的“失礼”者后人,前往“贪绞厅、福寿厅、贵贱厅”等几个部门申诉之事。贪绞厅就是反贪的,福寿厅则是福利机构,贵贱厅是权柄管理机构,这几个衙门都与“礼葬”息息相关。
礼闹者不仅仅是那些死去高官的后代,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以及一些担心自己死后也会失礼的高官们,夬府市的这几个衙门一把手岂有不紧张的道理,纷纷前往市府衙门求见市座商议此事如何解决。
“还能如何解决?真要上公堂,你们能打赢官司?”市座大人已经相信胡山雕对礼律了如指掌,这意味着就算聘请最牛逼的礼事律师,也不见得就能辨得过胡山雕。再说,胡山雕不仅掌握了十足证据,还有大量身份较高的人证,赢面可以说是九成九。
几位厅座听得此话就有些不解,贪绞厅厅座皱着眉头说“市座,篡夺礼厅职权之事与我厅无关”,其余几位厅座皆是点头,他们自己的职权不算多,但职权也分轻重,而他们全都是重量级职权的机构,礼厅的职权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吸引力。
顾仲谦其实也不知道是哪些部门篡夺礼厅职权的,对于他而言,平稳和谐就是政绩,他可是有一个陆皇长辈,只要自己任期内不出大问题再进一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不等于说顾仲谦在夬府市就是个摆设,夬府可是漓蛟族顾阀的地盘,没有谁敢轻视他顾仲谦的。
“哪些部门篡夺礼厅职权的?”
这个问题在场的厅座无法回答,顾市座一个通仪打给谍戎厅(军),虽说祀戎分两庭,但有些机构是脚踏两条船的。事实上,真正的戎军都是旗号军团,如离金军团之类的,谍戎军、防戎军之类的也就有两个公婆,听谁的就看一把手们的决定。
夬府市谍戎厅座表示听顾爸爸的,谁叫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还有一个陆皇长辈撑腰?后者其实不算顾虑,前者才是主要因素,强龙不压地头蛇,谍戎厅座也因此来的极快,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最近的“礼闹”之事,来之前也是做了准备。
顾仲谦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篡夺礼厅职权的共计5个部门,但这5个部门都不算重权部门,让顾仲谦皱眉的是,篡权是常见的情况但都是发生在职权重叠部门之间,奇就奇在这5个篡夺礼厅职权的部门,跟礼厅职权没有任何职权重叠之处。
谍戎厅座见市座大人皱眉,就知道大佬没有看出其中的关窍,他就做了一个让在场者意外的举动,他操作自己的通仪器,一幅虚拟建筑图就浮现在众人面前。点击几下后,在场的也就发现这是市府衙门的内部建筑图,而谍戎厅座最后放大的是一间办公室。
顾仲谦眉头一锁,这间办公室是属于顾忠力的,顾忠力算是他的堂弟,职位是夬府市副市座,分管几个不算太重要的部门。
“嗯?”顾仲谦懂了,篡夺礼厅的5个部门正是顾忠力所分管的,“时间”,顾市座轻声问道,在座的虽不能说是顾市座的铁杆却也是在这个队伍里的,也就知道顾市座越轻声就代表怒气越重。
礼厅被篡权不是一年两年更不是百年而是一千多年,时间跨度是比较长的,但这在玄陆是常态,谁叫修士动不动就能活个几百上千岁。
“市座,副市座是任免制的”,谍戎厅座提醒道,他这个回答跟市座的提问风马牛不相及,但顾仲谦却是听懂了,夬府是顾家的地盘,任免制使得氏阀子弟都能得到好位置,而夬府市副市座这个位子一直都是顾忠力家在坐。
换个意思说,顾忠力家在一千余年前就是夬府市副市座,然后全面掌控5个边缘衙门再趁礼厅势力之际篡夺其职权。职权争斗也是玄陆宗庭的常态,谁都不会嫌自己的权柄不大的,但职权不是靠说而是靠行动的。
比如谍戎跟警戎争夺“治安权”,谍戎说我有治安执法权是没有用的,谍戎军必须强有力的进行治安整顿,设立治安岗,使民众的认识转变,一旦发生案件时,民众们第一个拔打的不是警戎通仪号而是谍戎通仪号,篡权才是成功。
当然,治安权是警戎军的基石属于不可篡夺的,而谍戎、警戎就属于职权重叠比较多的两个衙门,职权争夺是很严重的。但那5个部门跟礼厅没有任何职权重叠的地方,再加上经营了千余年,顾仲谦也就重视起来。
礼闹之事突然转变成顾阀内部争斗,在场的厅座面面相觑后纷纷告辞,顾仲谦点头,等所有人离去后就将顾忠力召到办公室,开门见山的甩出一堆资料,轻声轻气的问,你们下夬世家要做什么?
氏阀,一氏多阀,一阀多家,氏老会商议的就是诸阀之事,阀老会商议的则是诸家之事。
顾阀是漓蛟族(氏)的主阀,内部也有很多世家,由于姓都是一样的,世家一般是以定居地为前缀。顾忠力所在的世家栖息地就是“下夬县”,也就称为顾阀下夬世家,全称则是漓蛟族顾阀下夬世家。
顾忠力也是消息灵通之辈,再说“礼闹”之事都特么上了“离陆热点”,对于他这种有报负的人而言,“离陆热点”是每天必看的。因此,顾忠力并没有心存侥幸,但对礼厅及胡山雕却是恨的咬牙切齿。
“县不给,区不给,你说我们家要做什么?”顾忠力也知道这位堂兄的脾气,听其语气如此轻缓就知道怒火很重,也不敢辨直接说出其家意图,语气上还是怨气极重的。
“怎么给?”顾仲谦反问。
家大业大也抗不住“僧多粥少”,氏阀内部对权力资源的划分也是各有一套机制的,下夬世家人丁不旺致使大量权力被阀老会收走,而人丁不旺又造成人才凋零,下夬世家也就越发的萎靡不振。
“这个计划是顾长恒家老定的吧?”
顾长恒已经死了一千余年,他也是下夬世家的家主,同样也是下夬世家最后一个被顾阀看重的人才,此后的下夬世家就没什么人才也就不被阀老会重视。顾长恒显然也是想为后代子孙留下一份能够重新起来的资本,将礼厅做为目前,借不受重视的副市座之位进行布局。
胡山雕怒的拍桌子,当然是在自己厅座办公室里拍的,他还没有“石乐智”在市座面前拍掉子。之所以怒,是因为程西岭的东风没借到,原本想借“礼闹”东西搞事,结果又被市座把风给拍散了。
银雾之上,功德塔会议。
“顾忠力经营千年要做什么?世家变氏阀吗?”胡山雕懒得再施展“皆字玄通”,他有这么多人才可用,何必事事要自己去想。
“哪这么容易”,唐桑羊笑道。
他如今仍然是虔诚级祀徒,但他也知道还有一个“狂热级”祀徒,而如何成为狂热祀徒,唐桑羊认为这个机会就落在“圣使”身上。圣使如今做的事情,必然都是“三清圣明”的圣谕,至于“三清圣明”要达到什么目地,唐桑羊表示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