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即便清伯子,他当然也能猜到几分,但既然凌萧这么说了,清伯子又没什么证据,难道还能硬要说凌萧他在撒谎不成?
清伯子目光在凌萧身上停留半晌,但后者却始终谦谨地坐在那里,始终没有半点儿异样流露出来。
对于凌萧的话,清伯子自然压根就是不信的。但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凭据,来直斥凌萧撒谎。只是,以清伯子的性子,又岂会这么轻易认输?
所以旁观了凌萧和清河子两人的一番表演后,清伯子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还要多谢凌萧师弟转述。这么说起来,倒是师兄我多虑了。能够得闻元象老祖平安的消息,师兄我便也就能够放心了。元象老祖躬安,对我万象门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清伯子也是一副欢愉的神情,仿佛由衷为元象老祖平安的消息,感到了欣喜一般。
东脉的一众长老,人人面色都不由有些古怪。
清伯子他,真的这么心胸开阔?这次被狠狠打脸了,也不介意?
这样,可实在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啊!
不过心底虽然奇怪,但表面上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所以清河子含笑道:“师兄也是一片好意,想来日后老祖知道了,也会很欣慰的。”
“老祖是我万象门的支柱,我辈时常挂念,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敢劳动老祖听闻……不过,老祖但有什么吩咐的话,我辈弟子,自然都应该悉心听从才是。师弟以为如何?”清伯子端正着脸色,一字一句地说道。
众人却不由愕然,清伯子,竟然会如此深明大义?
这可不像他平日的性格……
清河子心头顿觉有些异样,但口中却也只好道:“师兄所言极是。”
然后清伯子却忽然露出了笑容,“清河子师弟也这么认为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师兄此话何意?”
清伯子缓缓起身上前,扶住凌萧先前带来的那张纸筏,真元催运,重新将那几个字浮现出来——
“凌萧已入我门下,可托以宗门之事!”
众人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清伯子已经徐徐开口了,“老祖所留的吩咐,岂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他老人家将凌萧师弟收入门下,是因为凌萧师弟可托以大事。他老人家也是在说,他不在的时候,是希望凌萧师弟,能主掌东脉之事啊。”
“这——”
“荒谬,老祖怎会有这个意思?”
“清河子师兄将东脉打理如此稳妥,哪儿需要再让旁人插手?”
“不错,多此一举,不像是老祖所为!”
……
清伯子的话音刚落,东脉的一众长老登时就哗然了。
虽然他们与凌萧相善不假,但元象老祖长年闭关,其实东脉的诸多事情,一直都是由清河子打理的。他们与凌萧交善,更欢迎凌萧回来;却也绝不意味着,他们会支持凌萧取代清河子。
毕竟,多年以来,清河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凌萧呢?他们任谁也未曾见识过,难免会持着怀疑态度的——凌萧能够将东脉主理好么?
这可不是只有修为,就能做到的事情!
清伯子却是一笑,“诸位师弟,老祖留下的吩咐里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了么?还是你们怀疑,这张纸筏的真实性呢?”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纸筏的真实性自然是不用怀疑的,他们自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更何况,即便有问题,这时候也绝不能承认……
否则,岂非是在说,凌萧带来的元象老祖的消息也是假的么?这可是他们更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纸筏不假的话,元象老祖这是什么意思呢?再联想到老祖很可能遇到什么变故,又是唯独凌萧可能知道些什么,还瞒着众人将凌萧收为弟子,倾力传授空间大神通……
所有这些古怪之处,全部联系起来,众人心底也是忍不住浮起了一阵惊疑……难不成,老祖真的是想让凌萧主理万象门东脉?
可是,这是何等荒谬?!
局面一时僵持下来,众人都是脸色复杂。
还是清河子忽然一笑打破僵局,“清伯子师兄所言有理。既然老祖如此留言,自然会有他的深意,我等后辈弟子,自然应当依从。”
“师兄,不可……”
“师兄,这如何使得?”
……
东脉一众长老不由一阵惊呼,清河子却是微笑不理,起身到凌萧身前,“师弟,知道你志不在此,但老祖既然这般吩咐,想必定有深意。所以,万象门之事,偏劳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