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祗迎娶花蛮儿,正是以正妻之礼迎娶,以示江阳陈氏与建宁李氏的联姻,另外,也是江阳陈氏与建宁的少数民族的联姻,而这一次婚礼,并不比上一次迎娶孙尚香的隆重逊色多少,婚礼当日,若大一个陈府,宾客如云,远来到贺者络绎不绝,益州诸郡,皆尽使人到贺,便是那刘备、刘琦也遣人相贺。
而法正、张松、孟达等人却也是亲自到贺,陈祗可不敢怠慢,自然是命孟管家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滋滋声,红烛的灯芯虽然做了改进,可还是会时不时地爆出烛花,倒像是那后世喜庆的爆竹之声,让人觉得即欣喜,又有着一丝期待。一身艳绿曲裙的花蛮儿正斜倚在床榻边上,倾听着新房外边那些嘈杂的起哄声和笑闹声。
那位久未见面的祗郎,此刻正让那些损友和弟子们拦在门外,非要让他饱饮那一觥酒,陈祗那无奈而又清朗的声音在门外不停地婉拒,可是那些人偏生不愿意放过他,争来吵去地闹成了一团,花蛮儿不由得在唇角处泛起了一丝捉狭的笑意。
因为她听到了自已阿弟的声音,阿弟正是主谋之一,认为祗郎这位姐夫实在是太不负责任。“陈祗你一离开江阳就是多年,害得我阿姐为了等你,成日里的长吁短叹,以泪洗面,等到如今都成了老姑娘了。”
听得这话,原本颇有些怪陈祗在外飘零了多年,却未曾回来,还在外边成了亲,心里边怎么的也有些不舒服的花蛮儿听得阿弟这话,原本让那一屋子的喜庆染红的脸晕的花蛮儿不由得羞得险些抄起飞刀丢出去,这不是拿自己这个姐姐来当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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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已经喝得两眼发直,连说话舌头都绕着圈儿的爨昆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那些事,而是歪歪斜斜地挡在跟前,手里边,提着一个盛酒的觥,陈祗一脸苦笑,看这个架势,今天这关是没办法过了,陈祗只得接过了这个用来盛酒的酒觥,摇了摇,先人的,至少不下一两斤酒。
不过还好,陈祗这两日供应的都是那种古法所酿的事酒,古代的酒可不是乱喝的,特别是在婚礼和祭祀上,都有着严格的标准,这些低度醇酿虽然度数低,可并不是不会醉人,加上陈祗今天招呼了一天的客人。喝了也不少,可这一觥酒,他确实也没理由躲,嗯,打心眼里边觉得有些内疚,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生生等了自己好几年,都快成了望夫石了都,即使她没有怨言,可也保不准她的亲人没有。
“也罢,既然是表弟执意,祗若是连这点儿酒都不饮,着实也太不给表弟你面子了,拿来,不过,今日乃是祗的大喜之日,诸们看热闹的佳友,汝等莫非连杯盏都不愿意陪陈某共饮不成?”陈祗回过了头来,向着诸人喝呼道。
“那是自然,奉孝大喜,我等岂能不共举杯相贺乎?”这个时候,法正站了起来,脸已然喝得红红胀胀的了。果然,此言一出,气氛一下子又热络了起来,纷纷拿盏的拿盏,端杯的端杯,新房外边,倒像是成了野营的场所,陈祗举起了手中的大觥,衣袍一敞,举觥痛饮起来。叫好之声轰然不绝,只可惜,新房之类的佳人却是一脸的嗔意,连连跺脚,可又不好意思冲出去拦住陈祗在外边跟自己的阿弟还有诸位宾朋痛饮。
还好,没过多久,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了娇喝声:“你们想干嘛,我阿弟成亲,也不能闹成这样,要是新郎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正所谓:河东一声狮吼来,一群无赖鸟兽散。
刹那间,这些来凑热闹的人一轰而散,笑闹着窜出了院门,便是那醉倒的爨昆也给拖走了。
不过,陈祗只得咧嘴干笑两声:“阿姐,总算把您给盼到了。”说完这话,八尺大汉就这么顺着那房柱往下索,伴着一声低呼,就听得那房门吱呀之声,一双温暖的手臂将自己揽住,陈祗强撑着睁开了眼,只看到了一张成了两影的绝色佳颜,挤出了一丝笑容:“蛮儿,我没事,区区几斤酒,能耐我何,呵呵……”话音未落,陈祗已然不知天南地方。
半梦半醒之间,陈祗听到了耳边传来的轻唤声:“祗郎,祗郎醒醒……该死的阿弟,明儿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