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此言差矣,融之忠心,可表日月。融以为,若是此三人有罪过,天子可派天使加之责斥,何须妄动刀兵?!”孔融硬起脖子,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这下,可真把曹操给气的七窍生烟,拍着案几站起了身来:“来人,将此妄言之臣赶出朝堂。”
伴随着曹操话音一落,殿中甲士轰然应诺,便向那孔融杀气腾腾地步了过来。孔融一面挣扎,一面高喝:“谁是妄臣,谁是逆命之臣,天下之士,皆有一双明眼……”
随着孔融的声音渐行渐远,朝堂之中的气氛更加的沉闷。曹操面色铁青地扫了诸位臣工一眼,又抬首望向那表情淡漠得犹如泥塑木雕的天子一眼,向着天子长施了一礼:“陛下,臣之肝胆,可照日月,为天下计,还望陛下恩准老臣亲统大军,荡平南疆,驱逐宵小,复我汉室江山。”
“臣等附议!请陛下恩准……”无数臣工皆尽伏于朝堂,向着天子,这位大汉帝国名义上的最高存在进言。良久,天子那张年轻而又显得苍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倦意:“允丞相所奏,诸位卿家,还有何事启奏,若是无事,退朝罢……”声音落寞,在大殿里边,轻飘飘地回荡着。
建安十三年八月初,孔融因“五项大罪”,而被曹操下令处斩弃市,杀了孔融之后,曹操命徐晃守邺城,夏候渊守许昌,又命张辽领军三万,进驻宛城,而自己亲帅大军十五万,号称五十万,大军直往合肥而去。
而这个时候,正等着看荆州热闹,还在为与不与荆州联合,共抗曹操而犹豫不绝的江东陡然之间震动了起来。以长史张昭为首的大臣纷纷向孙权进言,认为曹操挟天子以令诸候,兵多势众,而江东却正是内外交困之时,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战为不智,单以江东的实力,难以抗御,不如趁早投降。张昭可是江东一等一的重臣,他的态度,还有那些江东世族大多也持这样的态度。
接下来,就如那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一幕一般,孙权在那周瑜与鲁肃的劝说之下,决意抗争到底,而这个时间,已经到达了江东,正在游说江东与荆州联手抗曹的荆州使节庞统再次前往去见孙权,经过了协商之后,约定联手抗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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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大堂,主榻之上却无人影,而刘备与蒯越,这荆州最重要的文武,坐在左右上首,而下边的群臣,也皆是面有不满之色。刘备面容阴沉如水,手指在案几上轻叩着,使人去唤刘琦已经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了,可是人却还未见踪影。
而就在这个时候,蒯越一脸不愉地起身正欲开言的当口,从内堂走来了一位内侍:“诸位,州牧今日身体欠安,不能前来议事,政务便由左将军与蒯别驾作主即可,不须再向州牧请示。”
听得此言,诸位臣工也都面现古怪之色,刘琦自登位之后,越发的嚣张,夜夜笙歌倒也罢了,可是,他本就有咳血的顽疾,这些日子以来,病情愈重,前几日,在小妾房内吐了半升血,幸亏陈祗赶来得快,说不得,当时这位上任不过半年的刘州牧就得翘脚。
这些日子,照着陈祗的药方,倒是颇有些好转,可一好转,这家伙继续花天酒地,属于是累教不改的样版,便是刘磐相劝,亦然无用。
刘备的脸色不由得又沉了几分,“前日州牧的病体不是大好吗?怎么今日又沉重了?”那侍者表情有些吞吐,见那刘备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只得上前向刘备深施一礼之后,在其耳旁低语了一番,刘备听得两眼险些喷出火来,正欲发怒,却听闻一声清咳,正是那蒯越所发,心中暗凛,点了点头:“既如此,汝当告辞州牧,请他安心将养便是。”挥退了这位侍者之后,回报予蒯越一个感激的目光。
刘备清了清嗓子,向着这些文武诸臣言道:“庞士元已然从江东遣来了信使,曹操大军到了合肥之后,步骑挥军直入,在阜陵破威武中郎将贺齐贺公苗,败退过江,驻守于秣陵。黄盖领军水师,镇守巢湖,不料曹军势大,陆上宋谦领军于东关拒敌,却因为战而亡,曹军夺了巢湖下游的东关之后,更乘胜追击,濡须坞、东兴堤等巢湖险要尽入曹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