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家里边又来信了。”这个时候,提着雕弓,一身紧身戎装的孙尚香步入了厅中,向着陈祗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古怪。陈祗不由得一愣:“怎么了?莫非有什么喜事不成?”
“呵呵,对于祗郎而言,该算得是喜事才对。”孙尚香笑眯眯地将雕弓丢给了一同入厅的孙嫣,接过了那孙嫣递来的一叠信,从最上面取了一封,递到了陈祗的手中。
陈祗接过一看,面色不由得古怪起来。这信封上熟悉的字体,除了自己曾经苦心教授的花蛮儿外,还会有谁。陈祗打开了信,看到了那信纸上的娟秀笔迹和那首情意分明的诗句之后,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一封三国时代的情书,如何不让陈祗感怀,想当初,自己还活在后世的时候,哪里遇上过有女子敢这般赤裸裸的表白,不能不说一种生活在古代的幸福感和优越感由然而生。
边上的孙尚香见到陈祗呆呆地望着那信纸发愣,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探头过来,正看到那信纸之上的诗句: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有弥济盈。有鷕雉鸣。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招招舟子,人涉昂否。人涉昂否,昂须我友……
这是一首描述妙龄女郎到了出嫁的年龄,满心盼望如意郎君前来求婚,期望着那即将来临的幸福的想象。看此这里,孙尚香亦不由得出声道:“好一个匏有苦叶,那位花蛮儿,对夫君的用情,可谓真之极深……”
听得此言,陈祗不由得轻叹了声,时间过的还真快,转眼之间,自己已经离开了益州快有四年了,当年那位小萝莉,如今怕也是已经成长为了窈窕女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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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祗郎这会子心如乱麻了?”孙尚香依到了陈祗身侧,见得陈祗如此表情,不由得娇笑道。陈祗干笑两声:“什么心乱如麻,不过是感慨世事变迁,一眨眼的功夫,为夫已然长了四岁了。当初的荫动少年,如今,却也满腹忧思了。”
邓艾与丁奉二人,鬼鬼崇崇地抬眼瞅着这边,时不时还交头结耳之状,陈祗不动声色地把一切瞧在眼中,孙尚香听得陈祗此言,也不由得有些伤感了起来,眼中浮起了薄薄的愁云,陈祗不由得心中一紧,握住了孙尚香温润的手,温言道:“对不起,为夫实不该说这样的话,陡若你伤心了。”孙尚香抬起了头来,看着陈祗的面容,嘴角弯翘了起来。“夫君切莫说这样的话,若非是你,妾身又岂能像如今这般快活,远离了江东,不需再去担忧那些纷扰,更不需要忧心自己变成二哥眼里待价而沽的货物。”
“在为夫的眼里,尚香乃是无价之物,放在手里边怕摔着,含在嘴里边怕你化了……”陈祗望着孙尚香,肉麻地道,这话让正在练习书法的邓艾与丁奉险些干呕起来。陈祗双目深情地望着已然羞得满面红晕的孙尚香,沉声喝道:“邓艾、丁奉,你们两个,还想看戏不成,咋的?给本公子出去!各射三十箭,若是有一箭未中红心,孙嫣,你就再让他们重来一遍。”
“啊!公子饶了小的吧,方才奉可是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听见。是吧邓艾?”丁奉叫起了撞天屈来,邓艾本欲点脑袋,猛然省起,赶紧摇起了头来:“艾不知。”
“好你个邓艾,着实太不仗义。”见得邓艾如此,丁奉不由得忿然道。
陈祗回过了头来,看着这两个家伙。“邓艾,别给公子我装傻,你跟丁小子,根本就是一丘之狢,休以为能瞒得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公子,还不快去?!不然,三十箭怕是……”
“去,我们这就去。”邓艾跳了起来,像是中枪的兔子一般就朝着门外边窜去,再停留,万一三十箭变六十箭,今天晚上拿筷子都拿不起了。丁奉先是一愣,旋及也省悟了过来,跟在邓艾身后边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