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曹操方自叹息了一声:“罢罢罢,乃是某家识人不明之过也。那日,某家正心伤那奉孝英年早丧,却不想……”
“主公心伤,乃人之常情也,令我等感铭五腑,还望主公节哀。”一位大臣赶紧开言劝道。诸人也纷纷出言相劝,曹操这才抹去了一脸悲色,呵呵一笑:“此人虽有异材,然吾外有程仲德、荀公达、贾文和为谋主,内有荀文若、崔季珪,区区一士,何足道哉。”
诸人马屁如潮涌不绝,良久,曹操这才正色向刘晔道:“子扬,还需劳你多费心力,让尔等多加打探,务必要把那晒盐之法,还有神稻之种取来。”刘晔领命而去。
“消息可曾确定?”甘宁站在船头,负手眺目远望,边上,甘厉言道:“消息可以确定。那程普为都督,孙瑜为先锋,领水军两万,楼船巨舰五艘,其他战船百余,正向洪泽大湖而来,其前锋孙瑜所部距宫亭已经不足三日之程。”
“某家没听错吧?!两万人,就两万水师,便欲来取我柴桑?嘿嘿嘿,孙仲谋啊孙仲谋,汝当真太小看某家了。”甘宁不由得气极而笑。身后边的诸将也不由得一脸愤然,仿佛觉得那孙权简直就是在污辱他们,嗯,典型的战争狂人样版。
“甘都尉。”甘宁眯起了眼睛低喝道。甘厉挺立了身子抱拳听命:“末将在!”
“那前锋与中军,相距多远?”甘宁眯起了眼睛,向甘厉询问道。“不过半日路程。”
“半日?唔……也罢,暂时放他们一回,赵司马。”甘宁仔细一盘算,回头喝了一声。一位壮实汉子应声而出。“尔等立即回水师营寨,让孩儿们好好地用上一顿酒肉,告诉他们,大买卖来了,嘿嘿嘿。”甘宁抬眼望着天空的运气变化,春天,正是东南风大兴之时,而观云气,这两日绝无连绵之雨,甘宁呵呵一笑,天助我甘宁就成功名尔。想打老子,好嘛,那老子提前把你揍趴下!看你丫的还能耐不?这就是甘宁的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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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明日一早,务必调集所有大小车船集中,所有小车船前后加装那种新制的三角撞钉,多带硫黄硝石之物,对了,还有那种瓷瓶火油也给老子带上。明日午时带着干粮出发,明日晚间,咱们去跟泊岸的江东水师好好聊聊,呵呵,好嘛,小看老子,不让你们江东小儿闻我甘兴霸之名而止夜啼,老子甘字就倒着写。”
“诺!有甘校尉在,哪有那些江东水师嚣张之日,哈哈哈……”诸将齐齐轰然应诺之后,一个二个挤眉弄眼地笑着一团,浑然不把那江东水师劲卒放在眼中,甘宁看着这些人,亦不由得眉飞色舞,终于到了自己大大露脸的时候了。
两日后,深夜子时,甘宁所部一万水军悄然地赶到了距离泊岸休息的江东水师五里远的一处小岛之侧,甘宁则登上了小岛,极目眺望,只能看到约约绰绰的火红,那应该是岩边驻地的哨兵燃起的篝火,这个时候,一般快船悄然无息地从那边向着这边驶来,到了小岛之侧后,船上之人发出了犹如鸟雀一般的鸣叫,甘宁身边的甘厉亦然发出了同样的声音,变化了两回音调之后,船上已然跳下了人,飞快地往岛上的高地赶来。
“如何?”甘厉踏前数步,向来人喝问道。“都尉,咱们已经散了一百多条大鱼,不过,江东水师警惕性挺高的,所以,咱们不敢离得太近,怕是要晚上小半个时辰,他们才能完全到位。”
甘宁听闻此言,不由得淡淡一笑:“无妨,晚些好。看样子,明日一早,湖面会有大雾,某家正思量着,是不是把进攻的时间往后调一调,既如此,那就把进攻时间推后半个时辰,卯时末挂帆而进,辰时初,便是我军发动火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