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祗发彪,甘宁哈哈一笑,一脸得意之色:“好好好,不说,不说酒。”
“既然文仲业与兄长交情非浅,嘿嘿嘿,到时候,或许可以……”陈祗凑到了甘宁的耳边低语了一番,甘宁先是一愣,旋及皱起了眉头:“难,文仲业此人赤胆忠耿,非语言能动。”
陈祗笑道:“小弟话还没说完呢,兄长觉得,那文仲业,可是忠君任事之辈?”
“那是自然。”甘宁肯定地点了点头。陈祗呵呵一笑:“如此,大事成矣……”
半晌那甘宁回过了味来,望着陈祗摇着脑袋叹道:“若非某与汝相处经年,怕是换做他人,定不敢把贤弟当人了。”
“……你这是在夸小弟还是在损小弟?”陈祗干巴巴地道。甘宁厚皮实脸的模样让陈祗一阵郁闷,不过,甘宁也不敢把这小子逗过份,不然,使起阴招来,自己可不是对手,呵呵一笑,又凑到了陈祗的耳边:“贤弟,汝当真要往北地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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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抿了一口酒,砸了砸嘴苦笑道:“兄长相必也知晓,曹孟德如今北征,长则一年,短则数月便是归期,到时,北地安泰,曹孟德若不乘荆州纷乱之时,挥军南下,他就是傻子。”
“既然如此,你还去干吗?莫非汝当自己是那长着三寸不烂之舌的毛遂不成?”甘宁奇道。陈祗摇了摇头:“非也,不过,小弟会尽量想办法减缓曹操往南行军的时日,能多一日,玄德公就多一日准备的时间。”
“你啊你,你让为兄说你什么好,为了这个天下?值得你如此博命不成?”甘宁看着跟前的陈祗,这位如今身量已经跟自己一般高大的少年,最初自己见到他时,不过是一个个头到自己腰间,成日只知道玩耍的跋扈少年,可后来,至其父亡故之后,再见之时,已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直至今日,却已成为了天下皆识的名士,名气可比自己这个一心要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兄长大得多,而且其见识与才智,更是远远在己之上。
若非当初陈祗前来,自己怕是已然负气而走,如今,还领着手下部曲,飘零于江河湖海,出头之路寥然不知何处,自己又怎么能见陈祗如此而不劝说。
“兄长的关心,小弟心领了,不过,小弟之愿,与兄无二,谁不希望能名垂青史,流芳百世?”陈祗摇了摇头,恳切地道。甘宁揉着发紧的脑门:“弟妹可痼知晓。”
陈祗只得老实作答:“小弟还未曾向她提及此事,小弟准备先到了樊城,见得玄德公之后,再起行往北而去,到时候,再告之于她便是。”
“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只是不知弟妹是否愿意放你独自前往?”甘宁笑得很是奸诈。“弟妹的脾性,为兄可是略有耳闻,刚烈果决,肖似其兄孙策,她会放心让你自己去?到时候,不知贤弟带着这么多人如何赶路?”
“这个……”陈祗想到那两百个杀气腾腾的刀婢,不由得头皮发麻,先人的,要是这妞真要跟自己前往许昌,这两百个女悍匪难道也跟前去?这还真是一个头疼的大事情。
甘宁眼见自己一句话把陈祗给难住,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来:“贤弟啊贤弟,终有你解决不了的事了吧?”
“谁说的,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我夫人一定能体谅我的苦心,留在荆北。”陈祗虽然嘴硬,可实际上心里边也着实没谱,孙尚香的性子他清楚得很,若是让那两百刀婢留下不去,倒并不是难事,只是,怎么让孙尚香不跟自己去冒险,才是一个困挠陈祗的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