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冷笑道:“要么让他给我寻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若是寻不到,我就自己选。”话音铮铮,落地有声,孙尚香的目光望着江岸,神情绝决之极……
孙匡望着这个似乎永远都不会向其他人低头的妹子,一时之间,心中的愤闷,几乎要尽数中胸中喷出一般,可是眼前,却闪过二哥那张看似待人至诚的脸庞,不由得黯然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垂眉闭眼,似乎那一声叹息之间,所有的豪情壮志皆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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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可在?”人未进门,便传来了喝呼之声,声音之熟,让正在练习书法的陈祗不禁一愣:“在,请进。”陈祗捍着管笔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大地吃了一惊,旋及喜道:“竟然是你?!”
“除了某家,还能有谁会巴巴地从荆州跑来看你,哈哈哈……”大笑之人,除了庞统还有何人?而庞统身边,却立着一位青年人,笑意吟吟地向陈祗颔首为礼。陈祗掷笔于案,赶紧起身相迎。
“这位乃是统的执友陆绩陆公玑。”那庞统朗笑着给陈祗与那位青年人相互介绍起来。
陈祗当下笑道:“公玑何不早言?汝竟然与士元兄乃至交好友。”陈祗来到这里没几日,也已经跟陆玑见过了面,可是倒还真没想到过,庞统这家伙的好朋友怎么都是年轻人,这陆绩年纪恰好与自己相若。
陆绩只得伸手指着庞统苦笑:“还不是这厮,从未向绩露过片言片语,正恰巧今日士元到绩府中,绩提及奉孝之才名,这厮一听奉孝之名,抓着绩匆匆而来。一路之上,士元才言明,汝与士元,也是忘年至交。”
“什么叫忘年至交,公玑莫非是要报复于统不成?统今年不过三十余,若是公玑不愿意与某平辈而交,那……”庞统故作不悦地道。
“行了行了,还蹬鼻子上脸了。”陈祗欣喜之下,顾不得在文绉绉地说话,一把拽住了庞统笑道:“我师尊如今可安好?”
“我伯父吃好睡好,成日里头,抱着他那孙儿直乐,哪会有什么不好?倒是你,出来数月,连封信也不写,着实恼人之极。”庞统伸手拍了拍陈祗的肩膀恨声道。陈祗笑了起来:“小弟在外飘零,饱一顿饥一顿的,今日在此,明日又往他处,哪来的时间。倒是你,怎么有时间到江东来了?”
庞统瞪了陈祗一眼:“亏得某家千辛万苦赶到江东来见汝,汝竟然还敢怀疑统之诚意。”
“得了吧,士元兄,您这话能唬着几个人?”边上的陆绩对庞统哧之以鼻。陈祗不由得大笑起来,嗯,这些天来,成天就窝在陆府里边,让那袁迪与陆瑁绕得眼睛都花了,正是心情郁闷之时,陡然得见庞统,心中的郁气顿时消了大半。
三人坐在陈祗的房中,谈笑了一番,那陆绩因为有公务,不得不先行告辞,不过临走之时知会了二人,定要待他回来,再一同晚宴。待那陆绩走后,庞统坐到了陈祗的案前,放低了声音:“统今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