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悄然的以一身便衣着装打扮的甘宁,出现在了樊城码头之上,来迎这位兄台的,除了陈祗之还,还有徐庶。“祗在此,候兄长久矣。为何此时才到?”陈祗迎前数步,握住了甘宁迎面伸来的大手笑道。
“某家还不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只得等天色稍晚,不然,早就能到樊城了。这位想必就是吾弟口中的玄德公手下第一谋士元直先生吧?”甘宁跟陈祗说了两声,看到了已缓步迎来的徐庶,当下不敢怠慢,向徐庶招呼道。
徐庶早在甘宁上岸之前就开始观察这位甘宁,剑眉朗目,体态雄健,立于那浮于波涌翻滚江水的船头,负手而立的临风之姿,让徐庶亦不由得暗喝一声彩,心道这陈祗的义兄光是这风采,就非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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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乘着夜色,甘宁方在刘备亲自相送之下,离了樊城,打马直入鹿门。
“痛快,实在是痛快。玄德公其人,果然与贤弟所言一般,雅量致高,待人以诚,某与玄德公足足聊了三日,与玄德公麾下之文武,亦甚为相得,特别是那张飞,着实合某家的脾性。”甘宁袒胸露怀地斜卧于陈祗的榻案之上,据案痛饮着陈祗窑藏的佳酿,对于刘备,甘宁倒是赞口不绝。
陈祗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给甘宁酌上一盏佳酿。“兄长,你该不会与那张翼德又干上一架吧?”陈祗只是在当夜陪伴甘宁入府,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樊城,回了鹿门,所以,很多情形自然只能询问这位老痞子。
“知我者,贤弟也,世人皆云,关张乃世之虎臣,万人敌也,某家初时不信,前日酒酣之时,与那翼德做过一场,嘿嘿,输得痛快。”甘宁倒不是那种死要面子之人,正是因为他这种爽郎性情,或许更容易让张飞、关羽这一类武将所接受。
“嘿嘿,兄长,小弟没看错人吧?我当时就说了,那关张赵三人,便是兄长,亦非敌手。”陈祗呲牙咧嘴地直乐。嗯,总算是瞅见这位兄台吃瘪,让陈祗很是兴灾乐祸。
“臭小子,且莫得意,若是在船上水中,别说是张翼德,便是他们三人齐上,也未必是我的对手。”甘宁冲陈祗自吹自擂。嗯,除非关张赵三人都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再说了,赵云的箭术,可是能在舟船之中,射落风帆的吊人,除非甘宁不露头,不然,能活命才怪。陈祗面表上对甘宁的话表示赞同,实际于心中暗暗鄙视不已。
那甘宁自无所觉,抹了抹嘴边的酒渍,挟起了一块菜肴丢入了口中,边吃边言:“玄德公待我以国士之礼,日后,某家当以国士报之。”
“嗯,兄长此言既然不虚,小弟也就放心了。”陈祗也是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一回做的事就像是一间无照人力资源中介公司介绍农民工给乡镇企业挖小煤窑,第一,要看农民工愿意不愿意从事这一项危险系数大的职业,第二,要看小煤窑的窑主是否能让这些农民工有归属感,而且还能按时发工资。
还有一点,自己还担心工商局会随时来检查自己执照,又或者是小煤窑出了事,把自己给牵联进去。嗯,总而言之,陈祗觉得相对于刘表而言,自己就像是一位投机倒把,将属于别人的东西拿来倒卖的皮包公司经理一般。
甘宁坐起了身来,冲陈祗正色道:“奉孝,汝可想好了没有?我观那玄德公之言行,对你的赞喻之情,绝对发自肺腑。而且,玄德公的两位兄弟还有那军师徐庶,可都对你是……”“兄长不需说了,祗真是觉得还不是小弟走到前台的时候,小弟还有很多事没有做。”陈祗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一口婉拒。
甘宁也知道陈祗的脾性,多劝是没用的,只得悻悻然地道:“也罢,你在庞德公此处多学一些东西也是正理,反正你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不了到时候某家问你姐要人便是。”这话说得陈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