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呵呵呵,走吧,我那老管家都快急得跳脚了。”甘宁心中甚暖,看了眼身边这位贤弟,朗声笑道。
走上了这江阳城外的码头,甘宁见到那些业已经搬上了船的佳酿,心中颇为感慨:“贤弟如此美意,竟然尽起府中佳酿送予兄长,只可惜为兄久不作那生意,身无长物,也罢。”甘宁伸手就解起了裤带,吓得陈祗差点掉入河中,这老痞子要干嘛?
甘宁冲心惊胆战的陈祗一笑,解开了腰带,在手中拈了拈,递给了陈祗。“贤弟拿着。”
陈祗这才看清楚,甘宁的腰上是系了两条带子,这一条带子倒不像是裤腰带,倒有些像是装着东西的长条布带一般,两头都坠得沉沉的。陈祗手摸了摸,带子里的事物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像是一块块的石头或者是类似的东西。
心里边恨不得当场撕开来瞅个究竟,想瞅瞅这位钱多得拿锦布来张帆的兄长到底送给自己什么东西,但终究是当着人前不好意思,冲甘宁笑道:“你我兄弟,兄长何必如此。”
“呵呵,贤弟,这些事物,可都是某家所藏的妙物,送予贤弟,贤弟日后若是娶亲,就当是兄长我提前送你新婚之礼了,哈哈哈……”不待与陈祗多言,甘宁便跳下了船,高喝一声,船帆鼓荡,不过瞬息之间,已然离岸而去,看着站在船头上挥手的甘宁,陈祗站在码头的尽头处,拱手相送:“兄长慢行。”
“……三年之期,望贤弟到时来寻为兄!”甘宁的声音与那江水的波涛之声夹杂在一起,顺江而下的那些船只上皆尽是大红色的锦帆,断断续续地传来了这些三国痞子的歌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愣愣地看着那一片片没于远处碧波的锦帆,如此慷慨激昂的歌声,听得陈祗热血激荡不已,恨不得唤那甘宁停船,就此与这位名将兄长一块儿到纷乱的中原去闯荡,建一番大功业。“公子,江边风大,该回去了。”孟管家走到了陈祗的身边轻声道。
“是啊,该回去了,现在,还不是本公子出山的时候,再等上两三年……”身子只有十三岁,心理却有二十余岁的陈祗只得如此安慰自己道。提着这条甘宁临别赠予的裤腰带,陈祗回身走向那早已经候在码头边上的陈府马车,在诸多家丁的簇拥之下,往江阳城而去。
道路坑坑洼洼,坐在马车上的陈祗原本想在车上就把这裤腰带给折开来,可惜没有称手的工具,再则这么颠簸,也不是解剖这条裤腰带的好时机,看着这样的道路,陈祗一个劲地在心里边报怨不已,这种路,要是坐马车坐上个一两个时辰,不把人给折腾散架才怪。
江阳城距离两江的交界并不远,看着这高不过两丈,而且还颇显得破烂的城廓,看得出来,那些损坏的地方分明有新有旧。陈祗不由得摇了摇头,冲跟随在马车边上的孟管家询道:“孟叔,江阳城如此残破,为何不加修缮?”
听到了陈祗这话,孟管家的表情也变得愤愤然起来,压低了声音:“公子,原本老主人在世时,曾经向州牧请资以修缮城廓以防贼寇,可咱们那位的州牧大人,自顾着自个逍遥自在,哪里有闲功夫管到这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