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孙哥就要暴露,没想到他又在这紧要关头急中生智,想到了一招:“啊?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嗯?”这一手“装聋作哑”,确是出乎了勘助的意料。
“阿巴阿巴,啊~啊!”孙亦谐不但是嘴里整活,手上也在手舞足蹈地比划,指着自己的嘴巴和耳朵,摇头摆脑的。
勘助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皱眉沉默了几秒,然后便念叨:“嗯……现在藩内的人手已经不足到要招收聋哑人了吗……”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心道:“唉……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咱佐原藩就这么点人口,最近几年战事不断,精壮的男丁都快打光了,今年初那几场仗……连前线上都在用些老弱凑数了,那在后方招一些这样的人进来似乎也正常。”想到这儿,他又打量了孙亦谐一番,“这人虽然聋哑,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个子确实还挺高,乍看之下也算相貌堂堂……若只是在城墙外围当个值夜巡逻的杂役,似乎也够了。”
一番内心的自我说服后,勘助又深叹一口气,拍了拍孙亦谐的肩膀,说道:“你,别在这儿瞎晃悠了……”他也是边说边比划,还抬手指了指天上,“现在出事儿了,看到没有?你快跟我一起回城里去吧,我们去找找其他人,搞清楚状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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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孙亦谐现在其实跟真聋哑也差不多——对方说的话他听不懂,他也不会讲对方能听懂的话;不过他还是凭语气和动作判断勘助似乎对他暂时没恶意,还让他跟着走,那他自是连连点头,假装明白了。
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孙亦谐成功混到了勘助身边,跟着后者奔正门去了。
这儿得提一嘴啊,勘助在繧潮发生后,也是被送到了一个没人的偏僻处,不过他是认识藩内道路的,所以他花了两刻时间,先回到了距离自己比较近的佐原城。
按勘助的想法,也许佐原宗我和他一样也被送到了别处,这会儿已经回到城内了,他可以先进去找找,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他再搜集些情报、叫上点人手,组织起来重新去湖上谷那儿一探。
只是没想到,刚好让他在途中遇到了鬼鬼祟祟的孙亦谐。
片刻后,两人便一前一后行到了佐原城的正门。
此地按说是有至少八个人在站岗的,不过因为今晚是祭祀夜,守卫被抽调了一半,剩了四个——这,是勘助认知中的情况。
但此刻他领着孙亦谐实际走到这里时,门前竟然站的还就是八个人,而且这八人,全是生面孔,勘助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虽然勘助本来也不可能认识佐原氏麾下全部的杂兵……比如孙亦谐这种被他认为是在城外围巡逻的小兵、平日里跟他一点交集也没有,不认识才正常……但守正门的、守天守阁的、守兵械库等重要地点的几批轮班守卫,勘助还是认识不少的。
按理说就不可能出现有八个勘助完全没见过的人守在这里的情况,所以勘助在第一时间的内心反应是:难道城中已被秘密渗透,门口的守卫都被敌人替换掉了?
他正这么怀疑着呢,对面儿的守卫也看到他和孙亦谐了。
对方一看这两人衣服上有佐原氏的家徽,所以也没一开始就翻脸,只是摆出比较戒备的姿态上来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勘助被这个喽啰一问,心道一句:“你没见过我?我他妈还没见过你呢,你倒是先问过来了。”
“你们都是新来的吗?连我都不认识?”但勘助也不是那种莽夫,他没有直接动手,只是镇定地反问,进行试探。
“哈?”结果上来询问的那名守卫却接道,“你说啥呢?我们这班兄弟负责守正门已经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你,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快快报上名来,可别想蒙混过关!”
他这边语气一重,后面的其他守卫也都有所动作,他们纷纷以双手握好了武器,慢慢围了过来。
“妈个鸡的……”一旁的孙亦谐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看到这阵仗,心里已然骂起了勘助,“这个忍者在搞毛啊,老子还以为你是这里的长官呢,怎么连门口的守卫都过不了啊?这不是又要转进到被围攻了吗?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行动呢。”
他这儿暗骂之际,前方的勘助却已陡然暴起,跃至半空,二话没说就将一波手里剑甩向了那群正在接近的正门守卫。
边甩他还边说呢:“看来城里还真是被渗透了……只能强行突破了。”
噗噗噗……
说时迟那时快,八支手里剑,八发八中,每一发都直击咽部、见血封喉。
勘助好歹是元和年间佐原的二把手,其实力自不是这群文治时代的普通守卫能抵挡的。
秀完了这波,勘助稳稳落地,随后他还转过头,用侧脸看向后方的孙亦谐,眼神狐疑、语气冷冽地言道:“说起来……你这家伙该不会也是……”
“阿巴阿巴……”但孙亦谐却是继续装聋作哑,并抬手指了指勘助的另一侧。
勘助循着孙亦谐指的方向一看,当时便看到……刚刚被自己用手里剑“八剑封喉”的八名守卫,在这短短几秒后,竟纷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