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在路上喊得撕心裂肺,很快就惊来了fbi。
「发生什么事了?」
阿笠博士老泪纵横,也顾不得确认对方的身份,赶紧说「小哀被抓走了」。
其中一名fbi掏出对讲机通知另一边,那边的fbi又赶紧叫醒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一边穿外套,一边指挥着对讲机另一面的fbi。
「马上追上他们,不要跟丢!」
「我们随后赶到!」
两分钟内,成实医院的fbi就集结完毕,加上詹姆斯和赤井秀一众人,一共8人,分乘三辆车出发。
其中赤井秀一单独乘坐一辆车,标志性的雪佛兰C-1500,霸气硬汉风格的四驱越野车。
临走的时候,赤井秀一还叮嘱留守的朱蒂和另一名fbi,不要惊动贝尔摩德,等他们回来。
叮嘱完,三辆车就出发了,赤井秀一的座驾一马当先开在最前面,浩浩汤汤朝着阿笠博士家的方向赶去。
然而这一切都被藏在街道对面居民楼上方的秦智博看到。
计划成功了,大多数fbi都被引走了,成实医院里还剩两个人。
朱蒂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能下地了,不过看起来依旧行动不便,战斗力不强。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另一名fbi,魁梧壮实,貌似有黑人血统,腰上还别着枪,但自己可以出奇制胜。
fbi也想不到,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据点,会这么快就被发现,没有任何前兆。
并且这一系列计划都是参照他们的部署而布置的,完全参透了他们目前人手不足的弱点。
目送朱蒂和另一名fbi返回成实医院,秦智博也爬下了小楼。
……
寂静无人的米花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
轿车里,月光透过车前窗为车厢带来了一丝光亮,被挟持的灰原哀也借此机会看清了劫持自己的三人是什么样子。
三人统一的黑色着装,但不是组织常穿的黑西装、黑皮衣,而是类似中国的夜行衣,实用效果更佳。
他们一开始还系着黑色面纱遮挡脸部,但进到车里很快就都摘下来了,好像并不惧怕自己的脸被人看到。
也是,谁会在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看到自己的长相呢?
灰原哀的心里有些自嘲,也算是嘲笑自己居然产生对抗组织的想法,愚蠢到放弃了fbi提供的证人保护计划。
前座的主驾驶上是一名女性,灰原哀只能从侧后方仰视她的脸,美妇人模样,长得是不错,但不是贝尔摩德。
第二个是坐在前座副驾驶上的人,瘦削的脸,戴着眼镜却并不斯文,反而有种狂热的气质。
看到他,灰原哀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谁?
我和他在组织里见过面吗?
灰原哀努力回想,可虽然她在组织里的生活谈不上自由,但也见过几十张不同的面孔了,不可能全都记得清楚。
只有琴酒那种气质和人设都独一无二的,灰原哀才能时刻铭记于心。
最后是挟持自己的人,灰原哀努力将眼睛向上瞄,才看到这人有些小白脸,但还是倾向于马路上「大多数」的大众脸。
这三人没有立刻杀掉我,是组织boss下令将我带到组织里慢慢处决吗?
不……
应该是看到我的身体变小了,所以想要抓回去彻底研究一番。
身为一名研究员,却即将成为别人的实验品,还真是悲哀。
相比之下,死亡反而是最好的解脱。
想到这里,灰原哀再次挣扎,将安分这片刻身体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当然,她是不可能挣脱的,人类小孩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不过她成功引起了前排黑衣人的注意,副驾驶上的眼镜男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灰原哀。
「她好像有话要说,先放开她。」
后座的小白脸很听话,将捂着灰原哀嘴巴的手松开了。
通过这一点,灰原哀也发现这三人里面的「大哥」似乎是这个眼镜男,地位类似琴酒,但戾气没有琴酒那么重。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灰原哀尽量冷静着语气。
眼镜男瞥了一眼,「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那位大人」既然指定了你,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经过一夜的商量,中田广治等人认为在外人面前直呼「黄衣之王」之名讳,显然是对神明的大不敬,所以他们将昨晚的她称之为「那位大人」。
实际上,在正统的黄衣信徒里,应该称其为「不可名状之神」或者「无以名状者」。
可「那位大人」这个字眼儿,在灰原哀耳朵里就彻底变了味道。
灰原哀心中暗想:组织boss指定了我?看来自己叛逃的影响力要比想象得大,连组织boss亲自出面了。
之前出面围剿自己的,还只是琴酒和贝尔摩德,遵从的也是有叛徒必究的原则。
可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自己已经被组织boss标记了。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接下来会被怎么样?」
灰原哀的心如死灰,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只想着接下来怎么少些痛苦,又不牵连帮助过自己的人。
眼镜男一听,转过了头,喃喃道:「你将与我们一同觐见「那位大人」,至于至高无上的她想怎么做,就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
「说不定你也能加入我们,共同侍奉「那位大人」?」
眼镜男并没有因为灰原哀是个小孩子,就小瞧于她。
毕竟之前黄衣之王在梦里降下旨意的时候,都是「炸死他们」、「杀死那些警察」之类的。
但是这次不仅亲自出现,要求安全无恙地把人带到指定地点,就连从后门入侵和地下室这些细节都为他们精确规划好了。
也许黄衣之王有什么伟大的想法。
而他们能够作为神明之手代为执行任务,就已经是无上的荣幸了。
可这些「质朴」、「虔诚」的话语,传入灰原哀的耳朵里却又变了味道。
让我侍奉「那位大人」?
什么意思?要让我重新回到组织里为其效力吗?
组织boss居然要原谅我这个叛徒?
这份「大度」,反而让灰原哀更加紧张、恐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