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白脸说什么屁话,信不信老子一棍子抽死你?!”
那人直接就拔了一根挂在自己背后的打狗棒,看样子真想打人,一招棍风直接朝着殷昼袭来。
燕枝不喜管闲事,但事情摊到自己人头上了,她也不是吃素的。
燕枝眉头一皱,太玄不出剑鞘便往那边一指,随随便便就格挡了那一招棍风,与此同时剑意顿时炸裂开来,虽不伤人,却极具威慑力。
燕枝目光凌厉:“便是主人都不曾开口说话,倒是你着急起来。难不成不是你先胡言乱语招惹人,怎的还敢这般放肆?”
她修为又不低,至少在众人的平均线之上,她虽性格温吞些,却绝不是忍气吞声,眼睁睁看身边人被欺侮之人。
大不了拍卖会不看就是了,天下宝贝千千万,还缺这一个?
燕枝的宗旨便是,自己可以受委屈,殷昼却决不能受委屈。
更何况不过一场区区拍卖会罢了,真没必要为了入场便叫自己人受委屈。
她把殷昼护在身后,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毫不退让,脸色凛然,看样子是浑然不惧打这一场。
眼见几人剑拔弩张,那少年人急急忙忙跑了下来,一边劝和:“诶诶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么大好的日子,何必吵闹?贵客们都不必,不必如此。”
说着他又朝燕枝使了个眼色,比了个“成了”的手势。
燕枝便晓得,应当是拍卖行的主子同意了。
既如此,她更是不觉得自己做错,脸上露出些轻嘲之色,手中太玄就算不出鞘也可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将铺陈开的剑意都收了起来,拉上殷昼便入了场。
殷昼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以及她微微摇晃的发梢,有些轻微的怔忪。
拍卖会都大同小异,流程差不离多少,也并无多少标新立异之处,燕枝老熟客了,游刃有余地带着殷昼看东西。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拍卖进行了一半,燕枝也没见到一件法宝开始拍卖,大多都是丹药,功法残卷之类的。
她有殷昼这移动丹炉,不缺丹药;
又早有从小修炼的剑法心法,不需其余残卷,这些对她而言都没有多大作用。
不过燕枝倒也不着急,现在拍卖才进行到一半,按照拍卖惯例,宝物都是到后面才开始拍卖的。
很快,拍卖师便取出下一件拍卖品。
这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符篆,而且还缺了一角。
众人见此都是一阵唏嘘,这么一张垃圾符篆也好意思拿出来拍卖。
就是拍卖师一时间也是脸色也是有些挂不住,显然他也不看好这符篆,虽然可能早就知道是什么,但脸上难免还是有些敷衍泛泛之意。
不过拍卖师毕竟是干这一行的,他还是清了清嗓子讲解道:“这是一张天乩引雷符,虽然残缺了一角,内部的道纹也消逝的差不多,但毕竟是天乩符篆,拍卖回去也是有一定研究价值的,起拍价十万极品灵石。”
显然,拍卖师已经做好流拍的打算,这么个东西,这般起拍价,他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下方的群众也是一阵交流,但没有一人出价。
殷昼看着那残缺的符篆,总感觉有些眼熟,但一时间他就是想不起来。
但无论如何,只要他觉得眼熟,此物便必定大有可为。
燕枝也发现了殷昼异样的神情,当即传音问道:“是不是这符篆有问题?”
殷昼轻微点头:“总感觉以前见过,而且这东西绝对不是引雷符那么简单。”
燕枝听完殷昼的话,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
殷昼在符篆和丹药上的造诣,至少在她所有认识的人之中,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说此物不简单,那这东西定然有些不得了的地方。
燕枝掂量了下自己的库存,觉得买这东西也不算太难,于是毫不犹豫,二话不说便举牌出价,这符篆很快就被燕枝以底价买下。
这还引起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们虽然也大多都是腰缠万贯之人,十万极品灵石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但他们却不是傻子。
十万极品灵石可不少,就是丢在水里也能听个响,他们不可能拿这样多的灵石来买这种残缺品,于是众人都将燕枝当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呆子,随随便便听拍卖师的话便可糊弄过去。
尤其是先前在门口和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人,这时候更是忍不住明晃晃地嘲笑出声:“笑死我了,真有这样没眼界的人,花钱买垃圾,打肿脸充胖子,属实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若是往常,燕枝才懒怠理他,这种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废物成得了什么气候?
他要真有本事,这么看她二人不顺眼,有本事就直接打一场,也叫燕枝看看他的骨气,对他多几分尊重,而不是在这什么也不敢做,只敢坐着狺狺狂吠。
她稍慢半刻,那人的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嘴巴没停过:“花这些钱买垃圾,真是蠢东西。有钱多得没处花,给我都行,不就是想装逼,给我我还真给你磕几个响头,这不比花钱买垃圾装逼来的实惠?”
他在这逼逼赖赖不休,燕枝也不再忍他。
她先是礼貌询问了一番周遭伺候的奴仆,问起能否在拍卖行之中打架斗殴,那奴仆给予一个惊恐又无奈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回答,方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子倒从旁边经过。
他好似自言自语,声音大小却刚刚好让燕枝能听清。
他道:“这儿拍卖行里头是不能动手的,但是我若不说,谁能知道出了门能套麻袋打他黑架呢?哎呀,可不能叫人知道我们这儿不管打架斗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