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沉,情正酣浓。
第二日燕枝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她罕见地戴上了面纱。
陆姣茵特意来拜访她,见她一反常态戴着面纱,还无意地问她:“怎么了这是?如今还戴起面纱来了?”
燕枝想了想自己红肿破皮的嘴唇,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耳后已经漫出了绯色。
这叫她怎么说?
难不成说自己被殷昼咬破了嘴儿?
殷昼确实看上去是个娇弱无力的小白脸,他昨夜也并未做其他出格冒犯之事,可他缠着燕枝半个晚上,她这双唇全然是一副惨遭蹂躏之模样,也不知道殷昼是不是属小狗儿的。
她原本是想擦些药的,但是她身边全是一水儿的医修,一闻到一丁点淡淡的药味,恐怕就要问她身上哪里出了问题。
她在药王峰这边的师兄师姐们一个个都师承丛乐,皆是八卦老手,到时候若是真被他们瞧见了自己嘴唇破了皮,他们恐怕立即就能猜出来,怕不是什么消息都能传到满天飞。
燕枝实在面皮薄,含含糊糊地说:“……如今外面那些仙子不都喜欢戴着面纱,颇有几分神秘感,瞧上去也显得美丽,故而我也试试看。”
这理由燕枝觉得自己找得甚好,结果陆姣茵却并不相信,还有些无法理解地挠了挠头:“师姐,你不是这种人啊,你以前都不喜欢打扮的。”
燕枝越问越被她闹了个大红脸,连声叫她不要再问,陆姣茵也确实是个没经验的丫头,并没往其他的地方想,只觉得十分古怪。
而她转头一看,便瞧见那小白脸一脸餮足,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就这么看着她们二人。
陆姣茵天生和殷昼不对盘,前两天可能是看在他陪在自己师姐身边的份上没刺他,如今再看到他这副得瑟样子,于是又忍不住嘀嘀咕咕:“你笑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殷昼忍不住高深莫测一笑,便道:“这话你就说巧了,旁的事情和我没关系,这一件还真和我有关系。”
燕枝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厚脸皮说得出口这样的话,只觉得这男人说透和没说透时仿佛判若两人,怎么如今脸皮就有这样厚了,整个人顿时从头发丝儿红到了脚趾尖儿。
她一肘子把殷昼推到一边,喝道:“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做吗,怎么老在我这晃悠,你做你的事去,别在我这转来转去的。”
这话说得实在有点中气不足,燕枝甚至都有些不敢看殷昼。
殷昼虽然没有再和陆姣茵拌嘴,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