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了,在去早朝的路上时给没了。
这事第一时间就被捂住了,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却是一件大事。
目前消息还没有传出来,但整个朝野上下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妙旳地方。
比如今天玺帝就没有上朝,而是由天后代政,这虽然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每个月都会有上那么一两次的机会,一般来说都是拿来当挡箭牌以此平衡的。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是今天的天后也是一反常态,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只是草草了事就离开了,这让一众文武也是神色古怪,天后临朝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时间那叫一个长的,巴不得这朝会开上一天的那一种。
今天这种反常的行为才会让人嘀咕。
不过却也没有说些什么,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太子的尸体并没有被运回东宫,而是被截留在了宫中,玺帝脸色难看的看着被白布覆盖着的尸体。
天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神色里也是难免有些悲伤,虽然平日里这一家子是争权夺利的。但要论感情还是有的,再无情也是自己的孩子。
“陛下,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天后语气里带着阴郁。
玺帝则是摇了摇头:“还在查,太医看了尸体,并非是毒杀,身上也无伤口,更像是半路猝死了,东宫已经控制住了。”
太子的死因有些诡异,具体想要查清楚需要仵作来查,但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是不允许仵作来查的。
毕竟想要查清死因,免不了得开膛破肚,这要是一般人哪怕是官宦子弟也就罢了,这可是太子,有辱国体,自然是能不破坏尸体就不破坏尸体。
因此也只能让太医过来简单的检查一下,最后得出了个猝死的结果。
可很显然,这个结果无论是玺帝还是天后,都是无法接受的,太子平日里身体健朗,又有太医每日的膳食调养等等,根本就不可能猝死,而且猝死也是有诱因的,这在马车上能有什么诱因。
要知道一路平坦也无任何的惊吓,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猝死。
所以这件事是存疑的。
“可有嫌犯?且不管太多,先抓了再说。”天后语气里颇有些激动。
玺帝瞧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这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还用得着你说不成?
如今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就等着一个结果水落石出了,否则的话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进去。
而天后也是冷静了下来,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如此,那这消息...”天后语气里带着犹豫问道。
“先封锁三日,择日通禀吧,此事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容易动摇国运。”玺帝开口说道。
这死了一个太子,而且死因都不明白,自然不能随便说了,起码也得等个结果才行,但拖也不是办法,拖得太久也会出事,所以公布肯定是要公布的,但时间就得再说了。
天后微微点头,思绪不断的开始飘散,现在对于她来说有两件事很重要,第一件事那就是想办法让自己的二儿子成为新的储君以保证自己的地位,第二个自然就是尽快接受掉太子的政治遗产。
前者难度不大,玺帝的前三子都是她的儿子,虽然二儿子不是嫡长子,但却也是嫡子,上位难度并不大。
哪怕说玺帝再中意嫡长子这个身份,但太子一死,嫡长子是不可能的了。
而后更重要的是太子的政治遗产,特别是户部的权势以及东宫之内那个紫运的猎户之子了。
其他的对于天后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那些个门客顶什么用,当初如果不是那名紫运的猎户之子出谋划策以及找到铜币铸模,那么此时的户部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上,直接就把太子的政治势力给打废了。
所以在天后的眼中,这户部和那名紫运的猎户之子,后者要更重要一点,这可是个有才的人,如今虽然被太子收为门客,可现在太子死了,而且对方没有任何的功名在身,完全可以当做嫡系培养。
玺帝似乎也看出了天后的想法,他也在思考这件事,不过不同的是,他对陈希夷并不感兴趣,对于天后和太子来说,一名紫运的人是巨大的帮助,可对他来说完全不一样,他在想的是如何趁着这个机会削减户部的权利,让更多的权利集中在他的手上。
朝廷六部既是为他分担责任,又会限制他的权利,所以他这才会故意把户部让给太子,而太子也不负期望和户部达成平衡将其纳为自己的势力,玺帝则是靠着这平衡拿捏住了户部,至少在国库这一方面不用被户部天天喊没钱。
而如果借着这一步继续集中权利,那么有了户部,其他的部门自然就会老实很多,因为户部管钱。
很多事情都是需要钱,没钱可是寸步难行的。
所以户部对于玺帝是相当重要的,要不然他能够阴了一把户部,而后将把柄送给天后,为的自然是这一遭了。
夫妻二人就这么各怀鬼胎的想着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