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恶心人了！”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至于变成这样……”
“……”
那个身影随后开着朝着牧马人的方向行驶而去。
自古！
忠孝两难全！
纵然张扬父亲再对张扬不好，但如果张扬一处理得不妥当，他都会惹得一身骚，至少，会有洗不清的污点，陪伴他一辈子。
…………………………
公司外。
雪越下越大了，局部地区开始慢慢堆积了起来。
稍稍一转头，你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水管边上出现了零碎的冰渣子。
张扬突然有些感慨。
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前身的母亲就是在冰天雪地的夜晚离世的。
离世之前，带着的悔恨与绝望情绪，他至今都深有感触。
听到脚步声以后，本来在大喊大叫的张宝下意识转过头，当看到张扬以后，喜上眉梢，下意识地朝他跑了过来。
“儿子，是我，是我啊，我是你爸爸……我回来了！”
“你发达了，你这一次一定要救救我，他们要砍我的手脚，你给我一百万，只要一百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博了……”
“儿子！”
“一百万对现在的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我听别人说，你现在资产起码几千万了……”
“……”
中年人眼神透露着乞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跌跌撞撞地整个人都差点跪在地上了。
但旁边的保安却死死地拦住他，不让他再靠近半分。
很多保安眼神都充满着愤怒！
他们自然是在网络上看过张扬的经历的，他们对张扬是既崇拜，又同情！
不管这个乞丐到底是不是真的张扬父亲，他们内心深处都非常反感！
这样的人，怎么配有儿子？
张总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他这样的废物生的？
张扬看着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拿出口香糖嚼了嚼，紧接着看了一眼远方正对着他猛拍的记者。
“很厉害，记者都被你请过来了？”
张扬眯起了眼睛。
葛余淼在看到张扬眯眼以后，脊背不自觉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旁边闻讯过来的几个员工也是心中一紧。
张总眯眼，要么就是要宰人，要么就是要搞人……
“儿子，我……一百万，你只需要一百万，给我一百万我就走，好不好？儿子……我重新做人，给我一百万……”
张宝可怜兮兮地看着张扬，整个人邋里邋遢的伸手一只手，眼神充满着希冀。
“我们这个世界，是需要等价交换的，而且，你知道现在的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吗？”隔着一米远，张扬露着笑容。
“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多，但是对你，儿子，我相信你……”
“你的儿子名字叫张林，张林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跳河自杀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叫张扬，你可以叫我张总，或者张先生，但请不要用儿子这个词。”张扬笑眯眯的说出这句话。
“你，你怎么能不认我呢，我……你怎么能这样，你……”当张宝听到这的时候，他瞬间急了，就要在地上耍无赖。
“想让我认你也没事……刚才我仔细地算了一下，你还欠我七十万零五千，你先把这笔债还了，我们再聊接下来的……把记者叫来炒作什么的人伦也没用，我是一个商人，我不吃你这一套……”张扬让人搬了一把椅子，随后静静地坐在张宝面前。
张宝呆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张林非常陌生。
陌生到骨子里。
这不是张林！
他突然脑海中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后一度陷入了自我怀疑！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你也别借着抚养我的名义要挟我，也没用，根据我的了解，从小到大，都是我妈抚养我的，你除了每天要钱赌博以外，接下来就是打我妈，硬生生地把我妈耳朵给打聋，眼睛一只打得看不见……嗯，你找了那么多记者，你也许会混淆视听什么的，说我污蔑什么的，还好我早就想好这么一天咯……”张扬笑眯眯地拿出一个包，包里除了很多份合同以外，还有几张老旧的，褶皱的化验单：“记者朋友们，你们也别离得那么远，安保部门的兄弟们，让这些记者过来吧，我给他们看看猛料……”
“……”张宝瞪大了眼睛。
他自然是看到了化验单。
化验单上的每一个数据，都让他感觉到心悸。
他面对着笑眯眯的张扬，无端端地有些惊恐，甚至是脊背发凉。
这不是张林！
这绝对不是张林，张林不可能心机这么深，更不可能拿出这么多年的报告单。
他怎么还留着！
难道，他就在等着这一天吗？
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我们华夏是一个以孝为大的世界，古有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了，那么，如果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做了那么多恶事，那么，作为儿子的，他应该帮父亲，还是应该帮母亲呢？”张扬看到很多记者对着报告单一阵猛拍。
他依旧笑眯眯的。
他其实一直留着后手。
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迟早有人会拿着父亲的幌子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弱小的时候，他只能任人欺负，任由人憋着。
而现在……
无所谓了。
“说吧，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过来的！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知道过来找我要钱，我更不相信，记者们会和你一起过来……一切的巧合，都太巧了不是吗？”张扬笑眯眯地看着张宝“说出来吧…”
张扬轻轻地凑到张宝的旁边，笑眯眯地。
“……”
张宝只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特别是张扬的眼神！
他感觉张扬的眼神锐利！
锐利得如同一把剑一样刺穿了自己……
这不是张林！
这绝对不是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