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般……”尚风清说到一半, 看着宝栗干脆利落地处理起自己肩头那狰狞的伤口,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眼前的小姑娘不过一二岁,模样虽得极好, 却不知险恶。
譬如捧着黄金行走于街市之的孩童,旁人看了可能会出歹心, 孩童自己却不觉得多珍贵。
宝栗不知尚风清复杂的心情, 她正研究着尚风清伤势是怎么回。
一般来说以尚风清的修为,寻常伤口容易愈合,次的伤势却是严得, 须得她除去伤口上沾了病气的腐肉才能避免伤口扩大。
忙活完了,宝栗才抬起头奇怪地追问:“我怎可什么?”
尚风清摇头:“没什么。”
宝栗小声嘀咕:“我听说大雷鬼时常手持赤棒, 现身棒打恶人, 被打之人此后小鬼缠身、病而亡, 你莫不是干了什么坏?”
尚风清伤势就像是棒打出来的,不规整,丝毫不像刀剑伤,分明就是大雷鬼的赤棒所伤!
尚风清气红了脸:“我岂是那行凶作恶之人?你也说此地疫病横行,难道所有人都作了恶?”
宝栗想想尚风清素来清高自诩, 倒也确实不像是干坏的。她就有点闹不明白了,那只大雷鬼怎么就突然对尚风清和那么多普通人下手?
尚风清说道:“我觉得此上回腾蛇作恶之有些相似,只可惜我实力所限,没能活捉那只大雷鬼。”
腾蛇本也不是恶兽, 反而是有龙机会的瑞兽, 只是中途入了歧途而已。
次的大雷鬼也差不多,平日里它所行的都是惩恶扬善之,所以天道才容它率众小鬼游『荡』在人。
宝栗想到上次是自己二话不说斩了腾蛇,顿时有些不好意。
她第一次单独出去降妖, 哪里知道背后可能有大问题呢?
“那你是把大雷鬼杀了,还是让它跑了?”宝栗不由追问。
尚风清抿了抿唇,说道:“我没能将它击杀。”
宝栗眼也不眨地替尚风清处理好伤口,又给他敷了『药』。
见他身上的病气散了大半,遇到意外应该能应对,宝栗便说道:“那你在此处等你们宗门的人过来,我去会会只大雷鬼,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
尚风清叮嘱道:“只大雷鬼久在人,狡诈得,你莫要上了它的当。若是情况有异,不必非得活捉,安全最要。”
宝栗点头,跃身出了山林。
尚风清坐在枝叶婆娑的老树之下,透过细碎叶片的缝隙看着宝栗的背影消失不见,又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
他小天赋过人,鲜少落败受伤,没想到头一回受此创就被宝栗碰上了。
有了近来几次单独往来,尚风清也看出宝栗并无什么攀附之心。
次宝栗不计前嫌来出手相救,越发显得他过去待她的态度有失风度。
一会要是再见……
尚风清正想着,就见两个老负剑而来,身后还跟着小看着他大的老仆。
老仆见了他,立刻涕泪横流地上前说道:“少主受委屈了,我来晚了!”
尚风清皱起眉头,起身说道:“没,我没什么大碍。”
其中一位老上前查看尚风清的伤势,见尚风清的伤口有人处理过了,捻起一点余留的『药』粉观察了一会,说道:“是上好的灵『药』,不过不是我们御剑宗的,谁帮你疗伤了?”
对亲自出动的两位老,尚风清自然不会隐瞒,一五一地把宝栗赶来的说了出来。
老还未说话,旁边的老仆已经开了口:“我看蹊跷得,说不准就是紫云宗那边弄出来的,最近紫云宗那情况大伙都听说了,『乱』得,不像样。早前紫云宗一直想把个弟子塞来少主联姻,次说不准就是他们故意做的局!”
两位老听得直皱眉。
尚风清也不赞同地看了老仆一眼。
老仆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人,他父母早些年出意外陨落了,只留下么个忠心耿耿的老仆护他大。
过去老仆也常说样的话,他听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再听到老仆么说,他却不其然地想起宝栗那双乌溜溜的眼眸。
尚风清总觉得就算他向宝栗求婚,宝栗也不会答应他。
何况宝栗才那么大一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
次宝栗出手替他疗伤,他不能恩将仇报地觉得她是别有所图!
“样的话,你下次不要再说。”尚风清正『色』对老仆说道。
哪怕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忠仆,也不能在实摆在眼前的情况下说种颠倒黑白的话!
紫云宗要为了把宝栗嫁给他,弄得一带灵涂炭,他们难道不怕天谴吗?修行之人一旦作了恶,可就回不了头了!
两位老见尚风清罕有地开口驳斥老仆,对望一眼,都有些欣慰。
尚风清是他们御剑宗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弟子,老仆过去一口一个“少主”,他们也没有否认。
现任宗主乃是尚风清的叔父,一直醉心修行,至今没有成亲,尚风清确实是个不错的继任。
只可惜尚风清年纪太小,历练也太少,身边老仆又仗着自己是尚父尚母留下的人,总在尚风清身边挑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