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来, 坐到她身边,小心的抚摸她。
她往后闪躲了一下, 这更让他心疼又后悔, 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我的玫瑰花。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我保证。别哭了, 好吗?”
“你是男人, 你力气比我大,将来……将来要是你跟我吵架,会不会打我?”
“别傻了。我是——我真的吓坏你了,是吗?”
她点头。
“你见过打女人的男人吗?”
点头,“见过,在罗什村,很多男人都打他们的妻子、孩子。”
他笑,“罗什村——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 心里怎么想我的吗?”
“想着你是个笨笨的富家少爷。”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有钱?”
“是啊, 乡下男孩能有一枚5法郎的银币都算很有钱了, 可你随手就能拿出来一枚20法郎的金币。”
加百列这才恍然, “原来是这样!那我确实挺笨的!而你,你那时候就是个聪明女孩。”在她肩头印下一个吻, “维维, 我爱你, 一想到有别的男人吻过你, 我就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能一生气就弄疼我。”
“绝不会有下一次了。”他小心的拉上她睡裙的袖子, “我、我一直没有问过你,那个梵·高……你吻过他吗?”
维塔丽没说话。
他慌了,又难过,“你吻过他,是吗?”他顿时伤心起来,“是因为我没法一直陪着你吗?还是、还是你喜欢他?”
她还是没说话。
“你喜欢他?你喜欢他对吗?但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的求婚?”
“别问这么奇怪的话。”她冷淡的说。
他愣了好一会儿,发狠的说:“我才不管你喜不喜欢那个荷兰人呢!我们就要订婚了,订婚后我会带你去牛津,你可以跟阿瑟住在一起,我去住学校的宿舍。你得在我身边,我要每天都看到你,不许其他男人接近你。你别再见那个荷兰人,也别再给他写信。要是你担心他没有钱继续学画,我可以做他的资助人。”
维塔丽怒气冲冲的瞪他,“你说什么?”
“说英语,你要我说法语也可以。”他一脸可怜兮兮又倔强的表情。
被他的一本正经和委屈兮兮逗笑了,但不能笑,得憋着,“谁让你自说自话了?我没有去牛津的计划,但我明年夏天可以到伦敦来住几个月。”
他便美滋滋的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还有呢?”
“文森特——没有,他没有吻过我。”
“可他爱你,对吧?不然怎么我们刚订婚,他就立即留在阿尔勒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silly,男人能一眼认出来对他们的爱人心怀不轨的家伙。”
“你妒忌他?”
他不情愿的承认,“有一点。”
“你……你想跟我在一起,是想……是想跟我睡吗?”
他的脸迅速红了,“是想,很想。你想吗?”
“不想。”
“唉!”他叹气,“真想早点跟你结婚,这样,以后别人也会称呼你‘奥兰太太’,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了。”
“别再弄疼我了。”
“我发誓,绝不会再弄疼你。”他紧紧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我爱你,维维。见不到你的日子,我每天只能看你的照片和信来填补内心的寂寞。我恨所有接近你的男人,担心你傻乎乎的被别的男人骗走了。”
她不服气的瞥他一眼,“我才不是傻乎乎的小白兔呢。”
“你是。你傻乎乎的,可你是我的小白兔,”亲她的脸蛋、她小巧的耳朵,“将来,你要给我生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儿,我也会像爱你一样的爱她,但不会比爱你更多。My love,我爱你。”
“我也爱你,加百列。”她轻叹,“我跟你说过路易吗?”
“路易?谁?”他假装从没听说过:她确实没对他说过,是阿瑟告诉他的。
“他的母亲曾经是兰波上尉的情妇。我第一次去第戎,路易差点掐死我。”她摸着脖子:那次的经历可以说是吓坏她了。
他心疼之极,“该死的路易!”
“我讨厌你生气就想要弄疼我。而且你生气的莫名其妙,你自己瞎猜,然后就开始生气。你不能这样。你也不可能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门。快收起你可笑的大男子主义的想法。”
脸贴着脸,蹭蹭,“我是‘大男子主义’吗?”
“有一点。”
“你是‘女权主义者’吗?”
“大概不算。但你和我应该是平等的,这一点你赞成吗?”
话题这么严肃,他也认真回答:“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