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金玖不敢相信的反问,“叫醒他们反而残忍?难道就仍由他们被欺辱吗?”
“主子息怒。”老赵见她着急起来,就知道她这个劲头,一时半会儿下不去。
赵婶来到金玖后面,按了按她的肩膀,希望她不要动这么大的气。
从金玖出生之后,赵婶从没见她生气到如此地步。
老赵缓了一会儿才说,“小姐,您是没有身份的人,根本护不住这些百姓,又何苦要管呢?
若说要帮那个孩子,倒也说得过去,紧急情况,您看不下去,我能够理解,可是您不该对村民们说那些话。
你要他们以后如何过呢?真的去反了西林的官府,他们哪里有这种能力?
但凡他们之中,有那么一个有血性的人,早就知道反抗了,显然是没有。”
金玖就那么看着老赵。
若不是遇到这种事,她永远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印象中的老赵,是一个有手段、有头脑,也是用情至深的人。
可这样的人,居然能说出如此冷漠的话。
在金玖耳中,老赵说的那些话实在冷漠,难道他们自己不知道反抗,别人就不该告诉他们吗?
什么不用管、不用说,事情就摆在眼前,不说不看不管,难道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就可以这样过去吗?
同样是人,这些百姓凭什么要被官府欺压?
难道他西林知府天生高人一等?
难道在那位四品高官眼中,百姓不过是驯养的家畜?
金玖越想越觉得气愤,恨不得自己有喜儿的本事,直接冲击西林城,杀了那个知府。
她用力呼吸了好几回,终于稍微平静了些。
金玖无奈的想,她如今的确管不了。
“我想留些粮食给他们。”金玖再一次拿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既然她管不了,那就给些有用的东西吧,一些粮食至少能让他们饱餐一顿。
“恐怕不妥。”老赵说,“咱们出门在外,所带的粮食本都是靠沿途采买,如今这地方有问题,大肆采购粮食,肯能会被注意。”
老赵略停顿了一会儿说,“小姐若真想帮他们,不如留些钱给他们。
虽说他们手中拿着钱,不见得能买到粮食,可总算让他们心里有个底,若是运气好,也能换些用得着的东西。”
京城皇宫外。
成文穿着布衣,策马行到宫门前。
他掏出楚珵的令牌,扔给门口的守卫,“我有急事,需见五殿下。”
守卫查验过令牌后,上前牵住他的马,“还请大人下马等候,今日不是您当值的时间,需往里禀报。”
成文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规矩,他一边下马一边催道:“快去。”
专管传达的守卫,快速的往里面跑。
而此刻的皇子处所内,楚珵才刚刚把小叶从牢里拎出来,“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
小叶低着头,对着楚珵双膝跪地,“属下无能,没能完成殿下交办的任务。”
“起来。”
金玖的离去,在楚珵心中是不可触碰的伤,他无法原谅自己,同样也怪小叶没能守护到位。
可他清楚,那样的场合、那样的状况,实在太过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