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始还好，随时间推移，白霁眉头皱起，越皱越深，到后来甚至脸色苍白、虚汗不停。
他体内时刻有狂暴力量游走，如同打铁般地“锻打”他的筋骨。
这种锻打不流于表面，而是充斥各处，一刻不停地地进行微小破坏。
但紧接着，又有力量刺激肌体修补损伤，修补筋骨并使其更加坚硬刚强。
这个过程急剧消耗气血精元，若无外力辅助，很容易出现气血亏空、精元耗损。
这时，白霁先前服下的丹药就派上用场了。
它们一方面弥补气血精元的消耗，一方面促进筋骨修补，让功法持续运行。
血肉洗练也类似如此。
那狂暴力量灼烧白霁肉体，洗涤淬炼地燃烧血肉，同时刺激肌体再造生长、重焕生机。
而巨大的精元消耗代价，但同样被丹药抵消。
修炼不久，白霁便感觉到显著的肉体增强。
这个进步可谓迅速，远超正常修炼。
仅修《紫清经》，要达到这种外练速度，起码得筑基三层。
而白霁刚入门就有这种速度，足以见得《锻血功》功法的高明。
但凡事总有代价，那锻打筋骨、淬炼血肉的痛苦大到难以想象。
试想一下全身上下被锤子砸、被火烧是什么感受？
即便没那么夸张，白霁依然有些难以为继。
他的意志力十倍于常人，但面对这种痛苦依旧感到不济，可想而知剧烈到了何种程度。
换作一般人早就放弃了。
好在痛苦程度始终离极限差一点，加之有丹药持续恢复，修炼算是勉强维持住了。
秦慕安此时面色不变，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锻血功》的恐怖她是知道的，功法自创下以来，就没几人能坚持超过半小时。
而现在，这个小师弟竟坚持住了，虽看得出有些勉强，但依旧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意志力恐怖到何种程度？普通人真能如此刚强坚韧？
六小时后，感受到体内灵气基本耗尽，白霁停止修炼。
“呼——”他长出一口气，脸色诡异的苍白而红润。
苍白是因为剧痛余感，红润则因为他的生命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升华！
白霁现在虽精神疲惫，但肉体精力异常充沛，似乎每个细胞都在活跃欢腾、释放生命力，好像有无尽精力等待发泄。
“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活力、有使不完的力量？”秦慕安微笑道。
“是！”白霁点头。
“这就是修炼的神奇。修炼是一个不断契合天道，发掘潜能、提升生命层次的过程。
随着境界提高，肉体机能、寿命都会相应提高，乃至进入凡人无法理喻的境界，拥有通天伟力、掌握神奇手段，移山倒海、摘星捉月都不在话下！”
说着，秦慕安逐渐面露向往之色。
但白霁这时突然问道：“可……意义何在？”
“意义？”秦慕安一愣，随即蹙眉道：“修道本身就是最大意义。若要例举其它……难道长生不是意义么？”
白霁眉头微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人生辛苦八十年，和好吃好喝好玩四十年，该选哪个？
“你的进度比我想的快，天赋虽差了些，但刚强意志能补不足。当然，前提是足够努力。”
白霁：努力？师姐我不想努力了。
“你已上路，按部就班修炼即可，我就不用守在一旁了。”
白霁一听，顿时惊喜。
没人盯着就能划水了。
但秦慕安接着来了句：“一个月后有考核，那时你必须完成筑基一层修炼。”
筑基一层？白霁心头一跳，“师姐，难度大么？”
“嗯……挺简单的，你每天像刚才那样修炼十四个小时，就能通过测试。”
噔噔咚！
白霁一窒，心肺停止。
每天十四小时？连续三十天？你觉得我能做到？
看到白霁震惊的表情，秦慕安诧异道：“有问题？”
白霁嘴角抽搐：“这……会不会有点难？”
“唔……确实不易。”秦慕安语重心长道：“但你要知道，我脉人员凋敝，垫底诸脉，所以大家要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
尤其是你，天赋不如人，就应该加倍努力！
况且很多天才不仅天赋高，修炼更是勤奋，若你不远比他们努力，就会被他们越甩越远！所以……”
感受着秦慕安寄予厚望的眼神，白霁沉默半天，最后道：“师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没达到目标的话……会怎么办？”
秦慕安双目冷光一闪，面无表情道：“那我就天天监督你修炼了。”
白霁：“……我明白了，我一定努力修炼！”
秦慕安点头：“很好。”
“不过师姐，那个……能不能……稍微宽限几天？我刚来宗门，还人生地不熟的，想多转转，所以……”
秦慕安沉思片刻，点头道：“也好，那我多给你一周。”
“多谢师姐！”